小女孩雖然臉上滿是稚嫩,但是戲曲範兒拿的很足,老爺爺在一旁寵溺的看著她,並且認真的在伴奏,整個壁畫算不上出自大師之手一眼看上去活靈活現,但是重在表情生動,帶著濃厚的祖孫之情。
當安洛洛走進第一眼看著這裡的裝修,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當她又看到了牆上的壁畫的時候,眼眶瞬間溫熱,淚水就這樣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種種回憶湧上了心頭,她終於明白韓笑的意思了!
“你來了。”
一道男聲傳來,安洛洛的心思終於從壁畫中抽離,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並沒有轉身,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知道這個地方和你當初想象的一樣嗎,只不過壁畫還沒有全部完成。”
與丁若言帶著磁性般勾引的聲音不同,他的聲音就像羽毛一般輕柔緩緩劃過,勾起了往昔的種種。
是了,這個土裡土氣的名字是當初還在上高中的安洛洛自己取的名字。
都說每個人的青春裡都會被一道光燃過,只需寥寥一點便可如星星燎原般佔據你的整個內心,高中就是最青澀難忘的那段時光。
而葉辰溪就是安洛洛孤身來到市中學整個淡而無味的中學時光中,唯一的星光,曾照亮過她的暗淡。
高二的暑假註定不會如高一那般可以正常的放完整個假期,在只放了十天假之後就步入了緊張的高三學習當中。
在炎熱的三伏天,冷飲成了大家唯一可以續命的東西,每到下課時總會有三三兩兩的同學一起去到飲品店裡去買加冰的冷飲。
一口下去涼爽的感覺瞬間讓人短暫的忘記了空氣中炙熱的空氣,那天安洛洛看著大家人手一杯的冷飲,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進了飲品店的大門。
走進店裡看著眼花繚亂的各種冷飲名字,安洛洛最終還是選了兩杯聽同學們議論最多的水果茶飲料。
拎著飲料順著教學樓先走到了葉辰溪的班級裡,送了一杯給他,而後又回到了自己的班級裡。
面對著斥巨資買來的飲料,安洛洛沒敢大口大口的喝,而是慢慢的品味著,可能是因為對於飲料的價格重新定義了她的認知。
在槐花鎮大街上賣冷飲的小攤一杯最多也就三五塊錢,這裡一杯竟然要十多塊,所以安洛洛喝的格外認真也格外的香甜。
一邊也覺得這麼一杯加了點東西和冰塊的水,這麼貴還這麼多人買,一定很暴利。
終於捱到了放學葉辰溪如往常一樣在門口等著她一起回家,剛剛轉學過來的時候面對葉辰溪和安洛洛的親密,每天都流言不斷,隨著時間大家似乎也已經習慣,雖然還是會有很多女生視安洛洛為眼中釘。
但是奈於安洛洛的武力值,也只能私下裡悄悄的說一些閒話,敗壞一點安洛洛在男生眼裡的名聲,以求自己的心裡平衡。
而那些都是安洛洛所無所謂的,她也不屑於與不喜歡她的人周旋,也懶得應付那些偷偷塞情書給她的男生,也樂得清閒。
在回家的路上,以前一直都沒怎麼注意,今天細細看去才發現一路上隔三差五的就有一家飲料或者甜品店,安洛洛狐疑的問向身邊的葉辰溪。
“這種賣飲料的店是不是非常賺錢啊。”
葉辰溪聽她這麼問,沒有多想也只是根據自己的見解簡單的回答到:
“雖然很暴利,但是競爭力也大,還是要有些特色才能生意源源不斷。”
安洛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邊看一邊若有所思。
“怎麼?你還想安叔叔改行不成?”
聽著葉辰溪的打趣,安洛洛雙手抓著書包兩邊的揹帶,將書包牢牢的背在背上,快步的走到葉辰溪的面前,面對著他笑眼彎彎的著說道:
“才不是呢,將來我要自己開一家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洛洛四方館。”
聽她說完葉辰溪噗呲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安洛洛,你是準備要開一家飯館嘛?”
“切,你看這就是你無知者無罪了吧,剛剛不是你說的要有特色嘛,你看我們一路走來都是什麼這個茶那個店的。”
說著安洛洛隨手指著路邊的一家飲品店,葉辰溪也配合著她假裝思索後點了點頭,於是安洛洛繼續道:
“你看這些店裡裝修都是現代風,所以無論從任何地方都要與眾不同,我要純中國風的裝修,不僅裝修是古色古香的國風,牆上還要把我國的國粹戲曲給它畫上去,姐姐我就是要不走尋常.......”
安洛洛一個路字還沒有說,就感覺到,完身前忽然有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安洛洛的腦後被一個手護住,整個後背抵在了一個柱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接近,讓安洛洛的心跳在頃刻間停了半拍,就這麼怔怔的看著葉辰溪微微起伏胸口,還有清瘦的下頜線。
他們離的很近,近到安洛洛可以聞得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青檸味,夾雜著同樣有些慌亂的心跳聲。
葉辰溪目光在安洛洛的身上定格了幾秒,而後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喉結輕聲開口:
“好好走路,注意安全。”
“哦!”
葉辰溪緩緩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安洛洛抬眸視線就這麼錯不及防碰撞到了那個十七歲同樣有些心慌意亂少年的眼睛裡。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暈染出金色的輪廓,平添了幾分柔和,少年少女的心思如著午後的陽光那般炙熱,也如漣漪一般圈圈盪漾開來,既懵懂,又帶著些小心翼翼。
而今,她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無知只知道侃侃而談的少女,他也已經不是那個會每天陪她聽著周杰倫的歌,一邊給她講題的少年。
“好久不見。”
她以前也曾想過他們如果再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她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說開場白,是劈頭蓋臉一頓罵,還是直接揮拳頭,原來到頭來只有一句簡單的好久不見。
葉辰溪看到安洛洛用如此平靜而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頓時停止呼吸。
他以為她最起碼會問他為何不辭而別,最起碼會舉起拳頭來責備他當初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