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遠辭要去出差的事情,算不上保密,畢竟最近的全球數字經濟峰會在海市召開,厲遠辭作為特邀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南城上層圈子裡的人,一傳十便這麼傳開了。
蘇坎坎按照厲遠辭的叮囑學習和生活,有時候學得納悶了,就會在書房把自已的模型結構再模擬一輪,也算得上勞逸結合。
最近投的一支股,比上一支漲幅還要厲害,饒是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驚到了。
於是他見好就收,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在厲遠辭出差的第一天的下午,一次性全都拋售了出去,收回來的三個多億,已經足夠蘇坎坎把數字看得眼花繚亂了。
穿書大神待他不薄啊!
蘇坎坎將入賬的錢,分了幾部分,一部分用來給自已投資,一部分用來給厲遠辭準備生日禮物。
還有1.5億用來還厲遠辭。
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蘇坎坎,嘴角止不住地揚起,如果以後賺得夠多了,再回報蘇家對原主的養育之恩吧,之前是沒有能力,才沒有想法。
現在擁有藍圖的規劃,蘇坎坎也摸清楚了以後的路子,畢竟他的世界比現在這個世界的科技要再往前個幾年。
有了創業的錢,以後就不用愁了。
……
溫若然從蘇坎坎手裡拿設計圖後的兩個月的時間裡,經過商業價值估算,以及珠寶公司的高層一致決定,這五款珠寶將在下星期的拍賣會上展出。
眼光獨到的一眾珠寶公司高層們都覺得好的作品,那麼它的價值,絕對不可估量。
另外五套女裝設計已經參加過選秀,取得了不錯的反響,還在網上火了幾天,預計下半年將會投入生產。
這些他上一次就想和蘇坎坎說了,他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讓人吃虧。
只是每次見面,對方跑得太快了,宴會上又不好說,擔心把人家的馬甲扒掉,到時候他可成了罪人了。
溫若然心情有些複雜,因為他似乎低估了蘇坎坎作品的價值,但同時又很慶幸他很有眼光!
放在蘇坎坎被趕出家門之前,他都不敢想自已曾經的死對頭會有如此出眾的才華,當公司別的高層問他設計圖從哪裡來的時候,他的心止不住地加速跳動著,感覺渾身變得滾燙,與有榮焉的感覺竟發生在自已的身上。
他想起蘇坎坎那張清冷而安靜的臉,鼻樑秀挺而精緻,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眼神乾淨到純粹。
那次在車上見面時,對方拿著小蛋糕,望向他時,眼神喜悅,還會露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
簡直甜到了他的心尖。
曾經的蘇坎坎到底是怎麼樣的?
溫若然一路闊步回到自已的辦公室,周圍的員工對這位鬧了大紅臉的老闆很疑惑,他熟視無睹,一路上都在走神的狀態中,就連他的秘書問他需不需要咖啡都沒有回應。
總裁是生氣了嗎?
眾人紛紛猜測。
被人誤以為是生氣到火冒三丈,漲紅了臉的溫若然,將自已一把摔坐在的黑色真皮老闆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他雙目緩緩合上,回憶起從前的事情,笑容漸漸斂起。
他感覺自已似乎越發模糊不清了,腦海裡的曾經那個囂張跋扈、無所欲為的蘇坎坎和現在的蘇坎坎矛盾極了,整張臉彷彿都割裂開來。
他想不起來那人趾高氣昂的笑容,忘記了曾經被人逼迫穿小裙子的屈辱。
如果蘇坎坎只讓他一個人穿女裝,或許他可以懷疑對方可能是喜歡他。
但蘇坎坎不是,他是讓很多男孩子一起穿女裝!
穿也就算了,竟然讓他們跳蘿蔔舞!!
溫若然不敢想,每想起一次,就想把蘇坎坎抓回來揍一頓。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也不免想起蘇坎坎小小年紀就喜歡那個城府極深的南謹,對方陰翳不善的眼神他也曾見,所以他知道這人對蘇坎坎並不是真心喜歡。
好在蘇坎坎的性格像變了一個人之後,便不再和南謹有任何關聯。
蘇坎坎現在是他的朋友,以前不擔心蘇坎坎和對方有什麼是因為他們是死對頭,蘇家被南家吃絕戶,或者怎樣都好,不關他的事兒。
但今時不同往日,蘇坎坎救過他,現在又在事業上給他提供幫助……他們以後不僅可以成為朋友,或者,還能更進一步……
不過,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得這麼明顯,他會先從坎坎的好朋友做起。
……
上午就搭乘私人飛機抵達了海市的厲遠辭,坐在深遠集團海市分部的辦公室裡,除了處理許多檔案外,還要回復許多來尋求合作的科技大神的郵件。
但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他的微信卻毫無動靜,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無奈地接受主人投來的略帶悠幽怨的目光。
他的特助抱著檔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他以為對方鬼上身了,在看到厲遠辭手邊的專案稽核檔案後,那特立獨行又宛如游龍的簽名令人難以忽視,他又鬆了口氣。
到底哪隻鬼敢上老闆的身啊,靠近都被冷死了吧!
特助提醒他,數字經濟峰會在下午開始,還邀請他上去發言,厲遠辭不想去,讓特助拒絕,結果臨近關頭,主辦方那邊厚著臉皮,死乞白賴地求著他上去說兩句話,提高一下峰會在國內的關注度。
厲遠辭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種場合的發言繁瑣又無聊,他是什麼老年霸總嗎?其實他也喜歡在臺下玩手機的。
下午在峰會開始前,見到了不少熟人,厲遠辭一如既往地禮貌疏離,既不打前輩的臉,也不給同輩的臉。
反正大家都知道,厲遠辭對你笑的話,就別給臉不要臉,年輕人到底是狂傲得很,經濟峰會的外國人和國人都有些畏懼厲遠辭,恨不得退避三舍,這人不僅長得高大帥氣,氣勢凌人,說起話來也讓人格外的有些接不住。
彷彿每一句話都很有深意,發人深省,讓人慚愧,同輩的人最努力的,年輕的,也差不多三十歲,面對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厲遠辭,他們自愧不如,又有些埋怨他處事過於圓滑,顯得他們像小學雞一樣。
官方那邊也有不少人去討好厲遠辭。
畢竟厲遠辭可是投資界,慈善界的神。
只是這位神,在見到蘇首富的時候,眼神變得黑沉沉。
特助在一旁微笑地站著,已經從震驚到麻木了,畢竟誰會想到蘇坎坎會是個首富們都喜歡的香餑餑呢。
不對,這位已經是前首富了,蘇明國先生,年五十出頭,只有幾根白頭髮,風姿卓然,看起來十分好說話。
方莫閒和蘇明國並不像,反而和蘇母很像。
厲遠辭看到人,雖然目光不是那麼的友好,但到底是把蘇坎坎養大的父親,也減少了一些上次在宴會碰面時的劍拔弩張。
但兩人虛偽得像兩隻狡猾的狐狸精,言語中盡是針鋒相對,蘇父即使年紀和閱歷足夠豐厚,但初次言語交鋒後,只剩甘拜下風。
特助開始覺得周圍有點冷,險些剋制不住打一個哆嗦。
蘇明國雖然已經不再是首富,但他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小覷。
峰會上,厲遠辭應主辦方的請求,上臺發表了演講。
他的話語簡潔而有力,不僅結合了古今中外的經濟學分析,更是對當下經濟體制的升級有一套獨到的見解,大家收穫頗豐。
厲遠辭不僅贏得了在場人士的掌聲,也讓蘇明國對他刮目相看。
知道自已兒子從小就彎的蘇明國,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打量著厲遠辭的目光漸漸有些複雜。他心道這位厲首富不會不知道他兒子是彎的吧?要是兒子把全國首富都掰彎了,那可不關他蘇明國的事兒,大不了以後多給點嫁妝過去。蘇明國心裡盤算著。
面對蘇明國含帶深意的眼神,厲遠辭微微皺眉,不太理解,但也懶得理解。
演講結束後,厲遠辭在特助的陪同下,步出會場,已經差不多一天過去了。
厲遠辭懷揣期待地拿出手機,結果還是沒有蘇坎坎給他發的訊息。
厲遠辭煩躁地將手機給了特助。
南城
蘇坎坎今天感覺生活特別充實,直到晚上即將蓋被睡覺的時候,才想起沒和厲遠辭報備。
除了生日禮物的準備之外,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說給厲遠辭聽。
九點多收到電話的厲遠辭聲音有些冷,甚至感覺有些委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蘇坎坎有些粗條的神經,已然忽略掉這些異常,畢竟同樣10℃的天氣和9℃差不多。
而另一頭的厲遠辭,聆聽蘇坎坎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因為工作而煩躁的心情卻瞬間一掃而空。
蘇坎坎還詳細地描述了今天的學習進度,甚至還發表了感言,說學習給身心帶來的巨大煎熬,引得厲遠辭有些哭笑不得,漸漸地也就忘記了生氣,自已把自已哄好了。
……
夜幕降臨
夏夜繁星滿天,某棟山邊別墅的泳池邊上開著派對,男男女女穿著泳褲和比基尼,在泳池邊上玩牌,有的人甚至一言不合的親了起來。
而角落裡,有一名少女被兄弟姐妹們灌著酒,喝得醉醺醺的,整張臉紅得像龍蝦一樣,她眼神迷離,似乎喝不動了,手腳無力地將拿著酒瓶的手退開,結果紅酒瓶卻不慎掉落在地。
清脆的碎片聲將熱鬧的氣氛打破,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來。
碎片滿地,安亞的幾個姐姐們,紛紛嚇得不敢動。
而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卻無力地倒下,一手摔在了玻璃上,嚇得眾人驚呼。
派對裡的侍應生慌忙上前,試圖扶起她,但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完全無法支撐。
血液瞬間沾染了一大片地方。
派對上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原本歡快的音樂也似乎變得刺耳。有人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而其他人則圍成一圈,焦急地討論著該怎麼辦。
在混亂中,安亞的同父異母的二哥安捷走過來,他的臉色鐵青,顯然對這場意外感到非常憤怒。他大聲呵斥著那些灌酒的兄弟姐妹,指責他們不負責任的行為。然而,他的聲音很快被救護車的警笛聲淹沒。
醫護人員迅速進入別墅,將安亞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
她的眼睛緊閉,呼吸微弱,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派對上的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目送著她被送上救護車,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愧疚。
隨著救護車的離去,派對徹底結束了。
留下的只是一地的碎片和沉默又尷尬的人群。
次日
蘇坎坎而已收到了關於這位安小姐的訊息,他沒有同情心,畢竟那女的很多次都偷偷用一種淬了毒的眼神看原主,所以蘇坎坎對這人也沒什麼好感,不過八卦還是要八卦一下的。
看著江明給他轉發的記錄,他還是忍不住有點八卦:“那後來呢,那些灌她酒的同樣作為私生子女的兄弟姐妹沒有受到懲罰?”
江明很快回復,彷彿打字不用時間一樣。
事實上,江明又蹲廁所了,作為川渝美食愛好者,他對自已脆弱的腸胃毫無辦法,細密的汗水在臉頰上流下來,他都來不及抹掉,難得蘇坎坎終於對他聊的話題感興趣了,這會兒打字噼裡啪啦的,都忘記自已身在哪兒了。
“據我所知,即使安亞是私生女,但昨晚的派對顯然玩得過分,又讓安家丟臉,所以安家的長輩們對此事非常震怒,已經決定對參與的那幾人進行嚴厲的懲罰。”江明回覆道,“他們道歉之後就會被禁足,還被要求承擔安亞的醫療費用。”
蘇坎坎看著螢幕上的訊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此。
安亞會老老實實被欺負?他可不信,憑自已的直覺來看,恐怕這人估計有什麼打算吧?
與此同時,安亞在醫院中緩緩醒來。
她的頭仍然昏沉,但意識已經逐漸恢復,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是熟悉的白色牆壁。
安亞的姐姐們輪流來看望她,臉上帶著愧疚和擔憂。
她們試圖解釋昨晚的情況,但安亞只是淡淡地聽著,虛弱到無法回應,因為她酒精中毒了,且很嚴重。
但其實沒有人知道,母親教她的三腳貓功夫,可以用在這上面,酒精中毒,假的。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安亞看似可憐無比,實則收到了不少賠款,還有不少姐姐們的名貴珠寶。大賺了一筆的女人,此時卻只是微微點頭,沒有憤怒,沒有生氣,滿臉浮現著病態的白,彷彿虛弱得隨時要死去。
這樣的安亞,更讓在場的人心生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