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蘇坎坎沒想到這麼順利地在錦鯉家住下了,於他而言,今天是無比幸運的一天。
因為昨天發燒,抵消了一次碰瓷任務。
在夜間下樓梯,想要出去走一走時,一旁正在做清潔的年紀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的女傭不知是否是在工作中走神了,忽的,她腳下一空。
蘇坎坎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待人站穩後又輕輕放開。
女傭在踩空的那瞬間惶恐不已,甚至悲哀的都想到自已要是手腳骨折了要住哪家醫院了,結果她並沒有摔倒,反而穩穩地站好,腳自覺地重新踩回結實光亮的木質樓梯板上。
回過神時,她才發現是蘇坎坎幫了她一把!
對方紳士地鬆開她,朝他溫和一笑,側臉淡淡的甜窩露了出來。
她愕然愣住,雙眼猛地睜得渾圓,在震驚中心頭一跳。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最近頻繁上熱搜的主人公會在厲先生的別墅裡!
哇哇哇!
哦莫哦莫!
天啦嚕!
她前幾天還在吐槽說像蘇坎坎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評!好壞都被他佔完了!
現在發現幫助她的人竟然是蘇坎坎,一時間,她心情複雜,嘴裡的謝謝也姍姍來遲。
面對這樣溫柔又清秀動人的男孩子,她的整個腦袋都熱了起來,不擅長社交的她,憋了半天嘴巴里也蹦不出其他像樣的字眼。
鬱悶地低下頭,只能恭敬和感激道:“客人,真的很謝謝您。”
蘇坎坎點頭,眉眼含著笑意,“嗯,希望在這裡住下不會打擾到你們。”
“怎麼會,感謝您的到來讓別墅蓬蓽生輝。”這是女傭憋了半天才想出來的美言。
站在蘇坎坎身後的厲遠辭皺眉,這兩人是在他面前演什麼偶像劇?
“不是說要散步嗎?還愣著做什麼。”厲遠辭催促道。
蘇坎坎朝女傭頷首,微笑,繼續往前走,步履帶著一種懶洋洋的愉悅。
女傭聽到厲先生的聲音後,才朝後面看。
此時厲遠辭穿著一身休閒服,舉手投足盡顯優雅做派,頭髮放下來的樣子顯得十分年輕,其實厲遠辭也不過堪堪24歲,因為管理公司不得不變得成熟穩重。
女傭不敢多說,臉變得更紅了,準確來說,更窘迫了。
她低下頭小聲問候,“先生,晚上好。”
厲先生微微點頭,跟著前面的少年走了。
女傭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接收了大量的資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整理了。
她知道別墅住進來一個年輕又容貌昳麗的男孩,卻不知道是蘇坎坎本坎!
親眼所見厲先生和男孩說話如此熟稔,誰能忍得住不好奇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啊!
蘇坎坎是這座城市的首富蘇家的養子,網上都在嘲笑人家無家可歸……
現在,這哪裡是無家可歸!分明是從一個城市的首富家,跳躍到全國首富家!
很多人還不知道厲先生打算在這座城市安定下來,厲先生素來低調。
而今,女傭總覺得,過不久,厲先生估計要和蘇坎坎的名字關聯上了……
沒辦法,蘇小先生,真的太出名了。
社會對他的評判十分激烈。
……
蘇坎坎沒想到今天的碰瓷任務這麼輕鬆就完成了,聽到系統“滴——”的一聲任務完成通知後,他知道了自已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原來,只要幫助他人,也可以自動吸收對方身上的黴氣值,無論數值,都可視作完成任務。
這麼一來,蘇坎坎感覺日子好像越來越有盼頭了。
而碰碰被宿主發現這個BUG之後,整個系統陷入無聲的癲狂中,這樣子下去,它可能在宿主這裡寄生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完成任務!
嗚嗚。
此時一隻系統,默默在角落哭成一灘水。
厲遠辭眉梢一動,“在想什麼?你今晚,好像很高興。”
發現小孩兒今晚的表情,比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多了很多。
蘇坎坎病好了一些後,唇色也恢復了一些,淡粉色的,雙目也變得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他手裡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撿到了一片綠色的葉子,捏在指尖,似乎想在黑夜裡寡淡的光中尋找紋路,他嘴裡含著笑:“大概是,因為別墅裡的人們都太友好了?”
盛夏的夜晚,微涼的風吹在人的臉上,便是連心情,都舒暢了些。
厲遠辭很少有閒心散步,不是忙著工作,就是在航班上,在車上,總之在路上。
運動也幾乎在室內。
很少有閒情雅緻散步,更別談和人談笑風生了。
也因此,厲遠辭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已的生活似乎只有工作,少有其他色彩加入。
蘇坎坎讓他隔個兩三天,就陪他呆一兩個小時,這種不痛不癢的需求,倒是像給厲遠辭自已拿來放鬆心情的。
許久,他失笑,“那是他們份內之事,沒有對客人不好的傭人,如果有,你告訴我,不會讓你受欺負。”
“厲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好人?”
“沒有,我從來不是好人,只不過,你有恩於我,那晚是我最不幸運的一晚之一。”
聞言,蘇坎坎沉默地將樹葉攥在手心,垂著腦袋,不知道又想什麼去了。
像是逃避,不敢接下他的話。
他知道最近蘇坎坎在外面已經被欺負得已經夠多了。
但一碼歸一碼,過去的蘇坎坎曾經犯下的錯,蘇家已經賠禮道歉過,雙方私下也達成調解,都對得到的賠償滿意至極,據他所知,有大部分人就是故意碰瓷蘇小少爺的。
而蘇坎坎得罪的那些權貴,蘇家也割捨了利益賠償了過去。
可見蘇家那對夫妻對於蘇坎坎的溺愛有多深。
網上那些真真假假的資訊摻和著,本來只有一層是真的,只要有一個變成實錘,就全是真的。
那些營銷號故意誘導網民網暴他人,實在惡劣。
厲遠辭發現後,就讓公關處理了,現在網上輿論的聲音少了很多。
那些營銷也被封號舉報並罰款了。
現在網上熱度逐漸下降,但如果再有一次,那麼那群人就要被他拎出來了。
另一邊的蘇坎坎沉默的原因是驚訝厲遠辭會跟他說“最不幸運之一”,他知道對方說的可能是去世的雙親的事情。
但蘇坎坎沒什麼安慰人的經歷,厲遠辭,算是無意中和他走得最近的人。
他忽然感到自已語言天賦上的匱乏,沉默半天,肚子里居然掏不出一個能安慰人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