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奉鄭櫻之命到了王府門口,行禮道:“雍王妃吉祥,我們王妃這幾日身子睏乏不便見客,準備了回禮給您,說等她生產後,請您過府吃宴席。”
丫鬟接過青禾遞給的盒子,鄭月說道:“好,本王妃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小九。”
轉身上了馬車,馬車走起來,轎簾被風吹起,街上走著行人,剛好走過一家三口,夫妻倆領著孩子。
鄭月摸摸肚子,從前她並不喜歡孩子,此時卻很羨慕帶著孩子的婦人,羨慕鄭櫻快要生孩子。
因君珩在外打仗,為朝中時局考慮,皇帝把章王和雍王都解除了禁閉。
而君珩到達禹州已經是八日後,因為提前部署得當,立即投入戰鬥。
在朝陽的餘暉下,君珩身披金色戰甲,如同戰神降臨。
他的眼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透露出對勝利的渴望與不屈的鬥志。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流轉著寒光,彷彿能撕裂空氣。
戰場上,戰鼓擂動,戰馬嘶鳴。
一馬當先,率領著千軍萬馬衝向敵陣。
夜裡城牆內,君珩倒在牆邊從懷中掏出翠珠鬢釵,修長的手指上沾滿鮮血和傷痕,撫摸珠花,彷彿撫摸鄭櫻的臉龐般溫柔。
雲澈拿過來從王府裡帶出來的衣物包袱。
“王爺,您換身衣袍嗎?”
君珩開啟包袱,準備找一件縶衣換上,現在裡面的衣衫都溼透了,極為難受。
手停在了一套銀緞縶衣處頓住,這件縶衣的針腳極為蹩腳,就連兩隻袖子都參差不齊。
雙手提起這件縶衣,彷彿拿起了一件曠世珍寶,是王妃給本王親手縫的衣裳,原來那時她沒有說實話。
君珩撫摸銀緞縶衣,柔軟的彷彿抱著鄭櫻,乾裂的唇角綻出甜蜜的笑顏。
“王妃,戰況良好,等著本王回去,回去後我要告訴你,我有多心悅你。”
雲澈遞上收到的飛鴿傳書,一共兩封。
無錯書吧君珩開啟一封,看後和鄭櫻一樣震驚萬分,終於明白為何嵐公主那樣執著為章王做走狗,原來是有著不為人知的苟且秘密。
另一封是鷹隼閣查到的最新情報,雍王私下屯兵,購買兵器。
思慮過後,吩咐道:“讓咱們的鷹隼閣把雍王私屯兵馬的情報故意洩露給章王,讓他去收拾雍王,本王坐收漁翁之利。”
他考慮的很明白,人在禹州沒辦法去親自收拾雍王,而讓章王去做這件事是極為有利的, 還能把自已置身事外,而章王收拾完雍王,以為自已能穩操勝券的時候,再用這個天大的醜聞讓他徹底臭名昭著。
十日後,章王獲悉這個情報,興奮到難以入眠,翌日就端了雍王在京郊偷偷藏匿的兵器庫。
政德殿裡,雍王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冤枉,這是大哥偽造的!”
章王道:“三弟,如此大數目的兵器是長時間囤積而成,我又如何能短時間內偽造?”
皇帝震怒道:“雍王,你這是要造反?”
“兒臣不敢!父皇饒命!”
張貴妃跑來求情,被攔在殿外,哭成了淚人。
皇帝下令道:“雍王私藏兵器,企圖謀逆造反,革封號、奪封邑、削宗籍,貶為庶人,幽禁於府兩年。”
相當於雍王再也沒有奪嫡可能,雍王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他是個自負的人,要去撞大殿的龍紋柱,被拉住。
皇帝道:“君年,你執念太深,日後就做個普通人,豈不是更好?帶下去!”
雍王出殿門的時候,朝天大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早在君珩還未嶄露頭角的時候就該把他殺了!
錯在自負,錯在不夠藏著野心,而讓那個狐狸崽子笑到最後。
他是個聰明的,知道此事必定是君珩的手筆。
而章王卻沾沾自喜,他無大智慧,貪圖的均是小利。
一個月後,鄭櫻身孕已經九個月,依然堅持每日用膳食後在院中活動。
這日靈犀收到飛鴿傳書,是君珩發來的家書。
“王妃吾妻,夫君掛念你,你可睡的好?吃的好?一切順利,勿念。”
短短几行字,卻給鄭櫻吃了定心丸。
盼望著君珩能早日歸來,每晚歇息前,她都會拿出一個本子給君珩寫一封信。
這日是這樣寫的,
“王爺,分別的這些天,我想起嫁入王府的許多事情,才發覺我們的心一步一步靠近,從前我抗拒喜歡你,怕失去自我,如今我想通了,想要和你好好愛一場,才不辜負大好時光。”
半個月後,忽然青禾跑進院子裡,表情慌張,剛好月銘扶著鄭櫻出來散步,瞧了個正著。
“青禾,怎麼了?”
青禾慌里慌張,道:“沒事。”
鄭櫻質問道:“你沒說實話,說吧。”
青禾沒辦法,說道:“有人說王爺他......戰敗了.....失蹤了.....”
鄭櫻嚇的差點跌倒,幾個丫鬟扶著趕緊回了屋裡。
“不會的,半月前王爺還說一切都好,怎麼會?訊息從哪裡來的?”
青禾摸頭道:“奴婢也說不清,府裡有人說,奴婢上前詢問,她們都跑了。”
鄭櫻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翻江倒海,吩咐道:“去給管家說,誰再敢亂嚼舌根,就發賣出府,絕不姑息!”
“是,王妃。”
儘管那是個沒有來由的訊息,鄭櫻依然感覺冷,感覺害怕,可她不能表現出來慌亂,更不能亂了分寸。
君珩不在,她就是王府的主心骨。
晌午的時候,沈側妃跑來,哭哭啼啼道:“王妃,你說這該如何是好?王爺他不知現在如何了.....”
鄭櫻吩咐道:“側妃,你明日一早就進宮去看母妃,順便查探宮裡是不是有王爺戰報的訊息。”
“好,我明早就進宮。”
沈側妃囑咐一番離開了雲棲苑。
這夜,鄭櫻翻來覆去做了一個夢,夢裡君珩摸她頭,笑說:“櫻櫻,本王很快就回來了。”
王爺!王爺!她拉他手,卻沒抓住,醒來時一頭的汗。
她始終相信這個夢是真的,君珩肯定沒事,這個訊息必定是假的,目的在擾亂她的心智,她一定不能相信。
為了找到寄託,她爬起來在本子上給君珩寫信。
“王爺,我相信這個夢,你一定會凱旋而歸,你是大智若愚,壯志凌雲的雄鷹,是命定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