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櫻瞥他這發瘋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想著再安撫一下,“我哪有戴著面具,王爺誤會了。”
這狡辯更讓君珩生氣,捏起她下巴,一字一句道:
“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本王不清楚嗎?如今和風細雨,問什麼都說好、可以、無妨,還莫名其妙來句,謝謝王爺,請王爺如何如何,咱們不熟嗎?嗯?”
這把鄭櫻說暈了,也或者懷孕本事腦子不那麼清楚,從前她也在演戲,他也沒覺得戴著面具,怎麼如今就覺察到了?難道自已演戲的水平下降了?
“王爺誤會了。”眼睛眨巴眨巴委屈巴巴。
君珩更狠的捏她下巴,大拇手指指腹摩挲她的下唇瓣到變形,露出粉色的牙齦。
威逼道:“你從前不是這樣說的。”
讓我想想啊,從前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來著?鄭櫻腦子一團漿糊,完全記不起來,可君珩要的是她從前的本能,而不是經過思考後的舉動。
鄭櫻耐心耗光,氣急問道:“你到底要我怎樣?”
明明很無奈,在君珩眼裡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俯身憤恨的咬住她的小紅嘴,唇齒間摩挲、撕咬、吞噬。
發什麼瘋!懶得理他,鄭櫻張著嘴由著他擺弄兩片唇,睜著眼睛發呆。
君珩一番攻城略地後,睜眼看到她在愣神,毫無感情,事實上從攬著她的身子就能明顯感覺到不似從前那樣軟的動情。
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
大約站累了,他索性坐下,將她往裡面懟了懟,繼續不依不饒。
這狗王爺像個娘們一樣,沒完沒了,非要我跪下求你大爺的嗎?
捏著她腋下,湊近她的唇,鷹眼威逼道:“吻我。”
“王爺,我累了。”
又將她往臉邊按了按,“咬我。”
“王爺,我真的累了,想睡覺。”
這女人冥頑不靈,君珩咬住她的唇,調動不起來她的熱情,氣急敗壞的撕咬到二人的口腔裡滿是血腥味,不信這樣你還能雲淡風輕。
剛鬆口,鄭櫻打了個哈欠,趴到側邊的軟墊上昏昏欲睡。
君珩有種嚴重的挫敗感,她果然心裡沒有一點本王,從縶衣假手於人的事就看的出,他還一直自欺欺人做什麼?
哼,他冷笑一聲,失望的走出了雲棲苑。
青禾看君珩的臉色難看,趕緊跑進主屋,見鄭櫻趴著睡著了,到底怎麼回事?
竹溪院裡,沈側妃伺候君珩上了軟榻,從前他還能陪著兩個孩子玩會兒,可看此時神情陰鷙,沈側妃沒敢把孩子帶進來。
君珩手裡捻著沉香佛珠,劍眉星眼彷彿藏著很多心事。
沈側妃試探道:“王爺是在擔心投毒和謠言的事?”
君珩問道:“你怎麼看這兩件事?”
“妾身雖愚鈍,卻能覺察出這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目的在害王妃惶恐,從而傷害腹中皇嗣。”
君珩點點頭,道:“近來後院安分嗎?”
沈側妃倒了一杯熱茶呈上來,“倒還算本分,唯獨前日安庶妃的丫鬟和膳房討要燕窩,為此爭吵了一架。”
“王妃如今懷著身孕,燕窩都送到雲棲苑去!”
沈側妃給自已倒了一杯,淺抿道:“妾也是這樣說的,就不知安庶妃能不能聽明白。”
君珩往後靠著,眸光空洞道:“後院的事如今交給你,就得嚴加管理,才不會出了投毒和謠言的事。”
沈側妃誠惶誠恐道:“王爺說的是,妾知道了,不過這兩件事如此周密,恐怕不是咱們院裡的人乾的。“
她暗指一行樓的嵐公主,君珩沒應聲,沒證據,除了嚴加防範,別無辦法。
外面傳來寒冬裡的風聲,吹得窗戶呼呼的拍打,君珩往外看,思索鄭櫻會不會害怕,轉念一想她大約什麼都不怕,自已總是在瞎操心,日後須得不把她看的太重。
猶想起那日鄭櫻說想和他做檀郎謝女的夫妻,相敬如賓,郎才女貌。
是他不該動了心,丟失了本性。
沈側妃見他陷入沉思許久,去鋪好床褥,喚道:“王爺,夜深了,歇了吧。”
從前怎樣做的,如今還應該怎樣,君珩下了軟榻,伸開胳膊,沈側妃給他脫了外袍,二人上了床榻。
還像往常一樣,君珩睡裡側,沈側妃睡外側,以方便半夜君珩口渴給他倒水喝,有時候半夜他睡不著會讓她去拿本書過來看。
見他躺下,沈側妃放下羅帳,羅帳內燻了淡淡的沉香。
無錯書吧“這味道能讓人心靜。”君珩兩眼空洞,喃喃道。
沈側妃也躺下,柔聲道:“妾也喜歡這個味道,不俗不膩,有時候聞著沉香,抄一卷經書心裡會很舒暢。”
經書?君珩想到自已或許也可以透過抄經書來忘卻關注鄭櫻。
“你抄的什麼經?”
“《心經》、《金剛經》、《法華經》,妾都會抄。”
君珩又沒了聲響,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沈側妃側身靠著他的肩膀,很想進他的臂彎。
可又怕君珩會動怒,他性子從小就怪,若是惹怒了,馬上翻臉罵完人就走了,這對於沈側妃來說極不划算,畢竟兩個多月以來,終於盼到他來這裡過夜,即便這樣靠在一起也心滿意足。
想到他懷裡的念想一直想到她犯困,剛要睡著被君珩拉醒。
“靜顏,去拿本經書給本王看看,就《心經》。”
沈側妃爬起來,去書櫃裡拿經書,轉身過來看到君珩精神抖擻的已經從床榻到了軟榻坐著。
把《心經》開啟遞給他,自已也不好回床上去睡,更確切的說,她捨不得離開君珩,也上了軟榻,靠在他旁邊。
君珩看得認真極了,邊看邊問,沈側妃被他弄得一點沒了瞌睡,二人就著經書探討到半夜。
天亮的時候,君珩回竹園把幾本經書全都帶走了,說是從今日開始也要抄經。
午膳後,君珩在抄經書,雲澈進來彙報。
“王爺,咱們的鷹隼閣發來暗報,說查到章王在接觸番邦商賈。”
君珩停下筆,想到皇帝一直嚴禁和番邦有來往,如果把這個訊息捅上去一定會讓章王受到責難。
其實君珩認為番邦通商能給經濟帶來很大的收益,於是決定讓章王去槍打出頭鳥先碰一鼻子灰,最後時刻他再呈上去這兩年研究的外邦通商方案。
“本王是該嶄露頭角的時候了。”
已然和雍王撕破臉,沒必要再裝下去,他要藉此事正式走入朝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