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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陳家兄弟吵架

天色暗沉,燈火蕭條。

過了正月的百姓不再願燃著燈火,早早熄燈睡下,來迎接第二天的生活。

萬柒柒家客廳的燈亮著,四個小孩圍坐在一起,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

門外的屋簷下也照常燃著燈火,將小小的院子照得微微亮。

院子的石桌旁坐著幾個男人,其中一人在訴說,三人在聽。

聽的三人中,有兩人緊緊蹙眉,好似遇到什麼難事。

唯有那一人,他端正坐著,面色沉靜,不被話裡的情緒左右。

他眸子深邃,稜角略分明,一襲短袍不顯累贅,反而將他健碩的身軀展現無遺。

在腰封旁,還掛著個官府牙牌。

“姐夫,我看柒姐這幾日愁眉不展,可怎麼辦?”吳狗剩嘆息一聲,心中開始懷念以前的萬柒柒。

之前有多靈動活潑,如今便有多安靜。

“沒事,她回來,我跟她說。”陳永年認真答道,卻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永年哥,今日唐奇文來酒樓,永良哥不讓他進酒樓,結果永良哥被柒姐訓了一頓,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在井邊坐著……”

二胖說著停下,想看陳永年的反應。

陳永年眉頭微蹙,沉聲問道:“唐奇文今日去酒樓,可有做什麼?”

“沒有,就吃飯喝酒,那個馮公子也來了!”鐵牛接道,忍不住誇讚,“唐奇文的酒量是真的好,將同行的人都喝趴了,他還相安無事!”

唐奇文的酒量好不好陳永年不知道,但陳永年知道其中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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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風鎮的酒樓不在少數,唐奇文為何會選與自己有仇的興隆酒樓?

帶上馮乾,還將其喝醉,說不定是灌醉對方,欲從其嘴裡掏出什麼話來。

陳永年垂眸沉思,抬頭越過吳狗剩看著門口,神色中略顯擔憂。

恰在這時,院子門開了。

陳永良從外行來,看到院子裡坐著的人愣了一下,低聲喊道:“大哥。”

他情緒略顯低沉,轉身將門關上,直接往客廳而去。

“站住!”陳永年突然出聲,他站起身朝吳狗剩道:“我從雲和縣帶了些小吃,放在你們房中,狗剩你帶著他們去吃。”

吳狗剩一怔。

他沒有想到陳永年會帶小吃回來,還是給他們吃的。

回想以前的陳永年,他感覺現在的陳永年越發像萬柒柒了!

“好。”吳狗剩應道,帶著二胖和鐵牛便往裡走。

陳永良僵持在原地,垂下眸子不說話。

“過來坐,我們兄弟二人許久未敘舊了!”陳永年坐下,將冷掉的茶水潑去,倒了兩杯熱茶,“要是二弟在,我們兄弟三人便齊了”

陳永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聽陳永年的話過去坐下,“大哥,你有什麼事嗎?我今天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在井邊坐累了?”陳永年沒有給他說謊的機會,直截了當拆穿。

陳永良忽然一怔,抬眸看著陳永年,眼眸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這是大哥?

以前大哥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也不會質問自己。

為何如今變了?

“你對你大嫂的話有意見?”陳永年沒等他回答,又繼續問。

“沒有。”陳永良答道。

他垂下頭,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即便對大嫂的話有意見,又能如何?

如今家裡的一切都是大嫂辛苦經營所成,她哪裡會有錯,錯的是自己。

陳永良雖這樣勸自己,可心中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牴觸他的這個想法。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抬眸道:“大哥,唐奇文出來肯定想報復我們,為何要讓他進酒樓,好吃好喝招待他?”

陳永年冷眸盯著陳永良,沒有作答。

半晌,他才開口問道:“你覺得你做法很對?”

在陳永年的凝視下,陳永良漸漸沒了之前的硬氣。

他別過臉,低聲道:“反正我不想讓他進酒樓。”

陳永年面色依舊沉穩,抿了一口茶水,道:“他若想動手,何須進酒樓?他若去酒樓搗亂,倒黴的是誰?”

陳永良抬眸看著陳永年,眸子中帶著絲絲詫異。

他看到唐奇文後只剩下憤怒,似乎忘了這些問題。

對方若想動手,怎麼會明目張膽選擇酒樓?

陳永年眸色淡淡,冷聲道:“過兩日你隨我去雲和縣,找份活計,這兒暫時由狗剩看著,無礙。”

“大哥!”陳永良眼眸中全是震驚,為何大哥和大嫂都要他離開?

“大哥,唐奇文現在就在鎮裡,你讓我去縣中,留狗剩哥一人陪著大嫂,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陳永良對此極為不贊同。

“我這兩日會安排好,你無需擔心。”陳永年沒有因為他的話動搖,甚至更加決絕,“你且跟我去縣中便好。”

“我……我不去!”陳永良不懂,也十分倔強。

陳永年臉色沉了幾分,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可在石桌上,聲音略顯大。

陳永良聽了驚得一跳,依舊未鬆口。

“你覺得你在這能幫你大嫂?”陳永年忽然質問道。

陳永良抬眸,顯得有些不服氣。

“你莫忘了,唐奇文之事是因誰而起,家中是怎麼得罪的唐家!”陳永年聲音越發冷,“若今日不是唐奇文有所忌憚,你所言所行早把陳家害死!”

“大哥,你怎麼去縣衙當差反而畏手畏腳了?”陳永良站起來大聲問道。

“陳永良,你別以為你識幾個字,會張羅生意,就多了不起了!外面有多複雜你根本不知道!”陳永年拍桌子站起,眼神中全是憤怒。

“你要是執意這般,我也別當差了,你大嫂的生意也別做了,我們就在村裡待著,像以前一樣過日子算了!”

陳永良眼眸在顫抖,沒想過大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的手都在因為害怕陳永年而抖動,大氣不敢喘。

這樣的陳永年太有壓迫感,如同官府的那些當官的一樣。

如此中的話,陳永良也第一次聽見。

他忍不住問自己,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吳狗剩聽見動靜露出一個小腦袋看了看,隨後急匆匆跑出來,對著陳永年賣笑道:“姐夫,吃得都些多,永良沒吃晚飯,我帶他進去吃東西。”

陳永年沒有說話,身上的氣壓弱了些許。

吳狗剩當陳永年是預設了,連忙將陳永良往屋裡拖,唯恐對方又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話。

屋裡的小寶們推推嚷嚷,最終安安勇氣最大,帶頭出來。

她走到陳永年跟前,小手輕輕搭在陳永年手背上,柔聲道:“阿爹不氣,氣壞了身體安安會心疼的,阿孃也會不開心。”

陳永年在安安的撫慰聲中漸漸平息情緒。

冷意散去,眸中多了幾分溫柔。

他抬手摸了摸安安的臉頰,溫聲道:“好,阿爹不生氣了!阿爹沒在的時候,你們阿孃都是這麼晚還未歸家?”

已是戌時二刻,不管怎樣,人都該回來了!

“沒有,阿孃往日回來得都很早。”平平答道。

“阿爹,阿孃會不會有事?昨日前兩日阿孃帶安安回鎮裡後,好像就不開心。”安安眨了眨眼,好像在等陳永年回答。

“好,等你們阿孃回來,我好好和她聊聊。”陳永年溫聲答道,隨後望向緊關的院門。

有方小姐在,娘子不會有事,她可能有事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