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陳盈盈呆呆地看著石刻還在流血的半邊臉,遞給他一塊手帕。
現在很少有女孩子還會隨身攜帶手帕了,從她的性格來看,應該是出生在一個充滿愛的原生家庭。
“備用眼鏡,備用眼鏡。”石刻視線有些躲閃,指了指自已的眼睛。
陳盈盈這才從包裡翻出黑色的眼鏡盒,裡面是跟剛剛碎掉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同款方框眼鏡。
“當然沒什麼事啦。”
“只不過是頭骨、肩胛骨、肋骨都輕微骨裂罷了。”黃浩天皺著眉頭,有些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
其實按照華夏蓉城分局的晉升條件來看,剿滅夜的維加斯就差不多已經到達轉正條件了。
再加上這一次的在巴弗洛因斯分局的學習履歷,回到分局之後晉升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還有必要這麼拼嗎?
這種傷勢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的,雖然秩序能力者的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但恢復起來起碼還有一需要一個星期。
總不能是為了在喜歡的女孩面前耍威風吧。
石刻喜歡陳盈盈這件事好像除了本人以外,同批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了。
畢竟一個每天表現出死板理科生模樣的男人,總會在一言不發的時候眼神偷偷落在一個人身上,很難不讓人察覺。
“還能行嗎?”夏珂開口問道。
同樣是窺探能力者,他自然也能看出石刻身體的情況。
“夏導師。”石刻禮貌地向夏珂問好,點了點頭,戴上眼鏡他才注意到原來導師也在。
“可你的對手不太妙喔。”
夏珂翻了翻對戰表。
其實參加選拔的人選不止是這些預備役,一部分三級司同樣也會參加這個選拔,上千人當中只會選出100人進行晉升,但其實上千人當中並不只是預備役,還有一部分三級司。
他們都是奔著10的阿佛洛狄忒神女的神賜而去。
只要年齡不滿25都可以參加。
如果不是佛羅斯在與伊莎加的對戰中獻祭了身體正在休養,甚至會出現二級司參加比賽的極端情況。
這本不是一場公平的競選。
操刀人需要的是能夠在所有不利的條件下依然能夠戰到最後的送葬者。
而石刻就很不幸地分配到了與正牌三級司戰鬥的行列。
下一戰的對手,巴米洛斯。
之前在與伊莎加的戰鬥過程中夏珂看到過他的實力。
貨真價實的三級司水準,能夠被佛倫斯選為與自已配合的人馬絕對不可能會有弱者,至少不可能單純因為情分就待在一起。
一個過於弱小的成分都有可能導致整個小隊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徹底毀滅。
至少硬實力要比這些半吊子的巴弗洛因斯分局預備役要強不少。
“我必須要成為三級司,為了和某人的約定。”石刻的眸子忽然黯淡,就連封印顏值的圓框眼鏡也無法遮掩他的落寞。
石刻攥著手中的柯爾特狂蟒,冰冷的槍殼中保留著一段記憶。
這把狂蟒第一次射殺的偽人,就是將它買下來的主人。
那個人是與石刻相識將近15年的發小,在他們4歲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
幾乎是同時覺醒的兩人約定好將來一定要保護好屬於他們的城市,加入操刀人,成為世間最勇敢的斬“鬼”者。
只不過現實中來自操刀人的邀請函只發到了石刻手中。
秩序4殘月與秩序3中間的天塹冰冷的阻斷了朋友的夢想。
秩序4殘月的束縛困住了他將近5年,別說秩序3了,他甚至連秩序4半月的攔截都無法跨越。
最後只能強顏歡笑地對石刻說,自已已經放棄了成為操刀人的想法。
“保護這座城市的責任就全部交給你咯。”
“等你正式轉正那一天,我會買上一捧白花為你慶祝。”
“白花不是祭奠死人的嗎?”
再一次見面,對方猩紅的雙眼石刻無比陌生,黑色脈絡將那張熟悉的臉完全包裹。
這一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擁抱他,而是帶著徹底撕碎他的慾望朝他撲過來。
顫抖的狂蟒哀嚎著泵出火花,暗沉秘銀破碎了對方的頭骨,也破碎了少年曾經的諾言。
不會再有白花了。
與他一同葬在了潮溼的土壤裡。
第三場比賽的哨聲打斷了回憶。
夏珂拍了拍石刻還算完好的那邊肩膀,“想不到你還能說出那樣的話。”試圖緩解對方的情緒。
“哪一句?”
“讓女孩受傷,是每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石刻恍神,忽然不自然地笑了笑,“那是我朋友告訴我的。”
走上比賽臺,巴米洛斯搖晃著手上的金屬鐵鏈,眼睛盯著石刻。
這個亞洲人的比賽他看了。
作為三級司與預備役間的對抗更是快的離譜,他打完第二場的時候石刻這邊才剛剛開始。
石刻被那個漂亮的修女砸中的那一下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無錯書吧這種狀態的傷勢大部分選手都會退賽了。
能看的出來石刻的嘴唇都在發紫,額頭破裂的失血以及骨裂的疼痛很明顯讓他站著都有些不穩。
還有必要繼續比賽嗎?
更何況對手還是三級司。
巴米洛斯不理解,但他也沒有放水的打算。
他對於阿佛洛狄忒女神的祝福這一次可是勢在必得的。
那很有可能會讓他突破秩序3的界限,朝著秩序2更進一步。
他跟佛倫斯是同一年入學的,還是很好的朋友。
被朋友甩開一大截的距離只有真正有過經歷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所以,無論對手是誰,他都會毅然決然地揮動自已的武器,爭取到自已能夠爭取的每一份力量。
就像小說裡那些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的主角。
紅色的麻醉彈一顆一顆灌入轉輪。
巴米洛斯輕挑眉毛,“我建議你換成黃銅彈頭。”
“不然這場比賽你將毫無機會。”
西方人獨特的自傲無意識的流露,這並不是挑釁。
只是他們這種人對於比賽暢快的追求罷了,毫無風險的勝利對他來說太過於無趣了。
巴米洛斯還是一個遵從狩獵本能的狂熱男人。
暢快的戰鬥才能夠激發他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