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聯絡上巴弗洛因斯分局局長？”
夏珂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點燃，他其實並不喜歡抽菸，可只有香菸那種卡著喉嚨的窒息感才能讓他稍微清醒一點。
事情越複雜越意味著事態快要超出自已的掌控。
他只是一個藏在復仇之火裡的死人罷了，超出他掌控事態太多的事情會讓他無暇達成自已的目標。
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周焰晨一丁點蹤跡。
可偽人的滲透越來越深，連專職獵殺偽人的組織都混入了偽人。
這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隔一段時間操刀人都會對組織人員進行血液提取檢測。
透過基因資料對比來判斷墮落成偽人的機率以及評估秩序能力者的身體素質等級。
這是除了夏珂之外，人類唯一能夠區分偽人與人類的辦法。
操刀人每年都會花費高昂的金額在這個專案上面，就是為了能夠精準地掌控每一個操刀人執行專員的身體狀況。
可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夏珂心裡有大概三種猜想。
最好的情況就是巴弗洛因斯分局的局長是故意留置一個偽人在這群預備役當中，具體理由夏珂尚且不清楚。
第二種情況，伊莎加不是偽人。
或者說掌控了偽人，就像新人類一直追求的那樣。
人類墮落成偽人，無一例外都會失去理智，殺戮會永久的侵佔他們的大腦。
掌控身體的將不再是理智，七大罪復活的慾望會將秩序能力者完全吞噬，偽人之血會徹底取代理性。
有意思的是夏珂曾經有一次見過操刀人真正的總局局長，弗羅里斯特與他說了一個很有趣的理論。
新人類現任主宰者周焰晨想成為偽人的想法其實是可行的。
每一個秩序能力者的身體裡都含有偽人血液，過多的偽人血液會讓他們徹底被血液掌控。
正常態與偽人之間既然有轉化，那就代表著人的體內對於偽人之血的容量有一個臨界值。
而每個人對於偽人血液的抵抗能力不同，就說明臨界值並不固定。
如果能剛好卡在臨界值，或許就是秩序能力者作為人類最強的時候。
而佑男的半偽人態就屬於無限接近於臨界值。
弗羅里斯特的意思是，如果人類能夠控制住偽人之血剛剛好卡在臨界值，只要能夠常態適應，或許就有機會在臨界值突破的瞬間保持理智。
然後在還有理智的時候快速放血。
還未完全墮落成偽人的秩序能力者的自我修復功能並沒有強大到能夠趕上人工放血的速度。
經過這種突破臨界值又快速降到臨界值之下的方法。
多次往復，臨界值可能會打破禁錮，強行提升。
只要次數足夠多，理論上是能夠將臨界值徹底抹除。
從而讓身體裡完全適應偽人的血液，成為真正的偽人。
不過那只是假說罷了，事實上偽人之血在秩序能力者的體內一旦到達一定濃度就會自行增長。
這也是為何出現半偽人態的情況，幾乎就意味著已經死亡。
更別說突破臨界值的時候保持理智了。
墮落成偽人的瞬間，哪怕是親如母子都會互相攻擊。
但機率小不代表著不可能發生。
周焰晨甚至能夠做到潛伏在華夏的一個渝城小鎮里長達數年，只為了進行魘蟲移植的研究。
還有一種最壞的情況。
就是原本的伊莎加在進行最近的一次基因測序後就被偽人吃掉，然後替換。
那種情況對於人類這一方來說相當糟糕。
巴弗洛因斯分局沒有普通人，只有秩序能力者。
他們是獅群。
類似於林夢那樣的半吊子替換是不可能混入這種地方的，狼就算披著獅子的皮鑽入獅群也只會被獅群吃掉。
除非偽人已經能夠做到完全替換。
聲音、外貌、行為、記憶。
世界無聲無息地淘汰掉一個人類。
悲哀的是，她的離開連湖面激起一絲水花都做不到。
夏珂甚至不敢想象，是否有一天父母和妹妹被無聲無息地吃掉，偽人偽裝在自已身邊，營造出虛假的幸福，等到自已擺上餐盤時才後知後覺。
複雜地事情接踵而至，夏珂的腦子都有些嗡嗡作響。
執行專員的失蹤、巴弗洛因斯分局與新人類背後的關係、能夠使用秩序的偽人。
如同迷霧一般。
還有那個讓他心頭不安地利維坦心臟。
“有點想回華夏了......”
來國外出差了將近半年，夏珂好久都沒有聯絡家人了。
還有那個令人懷念的Survival Bar。
那個流氓的粉頭髮聽說在藍藍的大學旁邊賣起了熱奶寶......
這傢伙的毅力還真不是蓋的。
很難想象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成天念著中二的臺詞蹲在路邊神情專注做甜品的模樣......
不過藍藍說味道還不錯，這次回去就嘗一下吧。
“我想已經有人比我們先聯絡過巴弗洛因斯分局的局長了。”
唐雪將手機遞到夏珂眼前，古裡局長已經明確表示將與對方直接會面。
夏珂讓唐雪把無名裝起來，心裡微微有些悵然。
人在外面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產生了回家的想法，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雖然每天干的都是腦袋掛在腰上的活，但夏珂感覺自已還是染上了所謂的班味兒。
有的時候真的會有想要提離職的想法了。
半年都待在這裡，他自學的法語丟到巴黎去深夜電臺都沒有法國人能夠猜到正在說話的是亞洲人。
“先去吃飯吧。”夏珂揉了揉肚子，將複雜的事情扔在了一邊。
大量使用暴食序列他的體力消耗其實十分巨大，現在感覺肚子都要空了。
“喔！對了，明天分局裡有考核，記得來看我的比賽！”唐雪跟在夏珂後面突然出聲。
無錯書吧“你參加了？”夏珂頓住腳步，有些訝異的看著她。
“當然啦，這可是難得的直接晉升的通道，只要入選前100就可以晉升為三級司呢。”
唐雪揹著手，活絡的腳步輕輕掂起，漂亮的臉蛋卻嘟著嘴，“還不是都怪你一直不出現，害我晉升一級司的道路道阻且長。”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有野心的小女孩。”
唐雪眨巴眨巴眼睛，歪著嘴。
“還不是因為只有一級司才有權利申請改掉一些討人厭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