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事情還請夏先生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今後操刀人將不再對您保持友好,我們並不想與您為敵。”古裡的語氣沒有波動,卻藏著深深地威脅之意。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知道老雲是怎麼一回事兒嗎?為什麼他會在沒有覺醒秩序的情況下發現偽人的存在?”這個問題也在夏珂心中盤旋了許久。
這個孤獨地老人提著唐刀橫衝直撞的闖入了這個世界,燃著燒不盡的火焰,就連大雨都澆不滅。
那份火焰的燃料是一種名為仇恨的情緒。
仇恨這種情緒不同尋常,當老雲看到偽人的時候,眼神中跳躍著極度的亢奮,可是當他把對方殺死後,眼底裡又盪漾著無盡地悲傷。
仇恨就是這樣,當親手結束掉仇恨之時,往往感受不到喜悅,空洞和彌補不了的遺憾會化作巨大的悲傷,最後將人吞沒。
“我只瞭解一部分情況,雲康先生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在她8歲那年失蹤了,兇手是偽人。”
“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雲康先生周圍的人包括他自已都在同一時間失去了關於他女兒的記憶。”
“根據我們的調查,那應該是名為“暴食”序列下的偽人造成的,暴食會將自已序列下偽人吞噬掉的人類,與之相關的記憶全部吞噬,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都會在同一時刻將他遺忘。”古裡頓了頓,“以確保人類世界正常執行。”
“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
“高階偽人會出現具備領域的個體,領域內的規則由他們掌控,你們所用來評定偽人的等級制度就是我們最早設立的。”
“A級偽人中少部分就會具備領域能力,S級偽人幾乎是必然擁有領域能力的,更別說最原始“七罪偽人”。”
“暴食的領域甚至覆蓋了全世界!”
雖然已經知道了七罪偽人的強大,可當那句覆蓋了全世界說出的時候,還是讓夏珂震撼不已,一個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生物,還能持續影響著全世界。
而那個生物現在馬上就要復活了。
“雖然暴食抹去了雲康先生關於女兒的記憶,可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是沒有辦法完全抹除的。”
“我們不知道雲康先生經歷了什麼,透過什麼樣的契機恢復了關於女兒的記憶,只是忽然有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紅腫著眼睛,滿眼淚痕的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那時候他提著一個C級偽人的頭顱,手裡只有一把十公分短刀,無助的像是一個孩子。”
“那是一柄雕刻木頭的雕刻刀,與他現在手中特製的唐刀不同,是沒有辦法殺死偽人的。偽人脖子以下的血肉每每試圖重新生長,就會被他顫抖著雙手割斷。”
“當時場面震住了所有人,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在痛哭,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滴滴滴,夏珂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接通電話,對面是許平義。
“事情有點急,小諾出車禍了,你幫我過去看看。”許平義儘可能的在控制語氣,但還是透露著一股焦急。
“在哪?人怎麼樣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
“人沒事,不過有些麻煩,你先幫我去看看,我這邊抽不開身。”許平義留下了許諾給他的地址。
夏珂跟古裡示歉後,立刻騎著川崎前往事發地,一路上想的都是剛剛老雲的故事。
他倒是不緊張許諾那邊的事情,許平義說人沒事那就沒什麼問題,至於擔心許諾會不會被別人欺負這件事情從來不在夏珂的考量中。
那姑娘生猛的可以徒手拔掉犀牛的角,他只需要祈禱對方不要激怒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姑娘。
事故發生地並不難找,離得老遠他就看到藍色的寶馬5系打著雙閃,背後緊貼著一輛奧迪A6。
A6的車前槓微微凹陷,看起來應該是速度並不快的情況下輕輕碰了一下。
一個穿著不知道什麼牌子西裝的小胖子正站在5系的車窗旁指著窗戶破口大罵,年少謝頂的地中海在陽光下反光。
通常追尾都是後車的責任,再加上夏珂見識過許諾的飆車技術,那可是在樹林當中80碼疾馳的賽車手,很難犯下這種錯誤。
可現在責任人的身份好像被調換了,追尾的A6車主咄咄逼人,5系的受害者此刻抱著膝蓋蹲坐在副駕駛上,把頭埋在光潔如玉的膝蓋裡,一言不發。
“沒事吧?”
聽到夏珂的聲音,許諾只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將頭重新埋到兩腿之間,還好她的眼裡沒有委屈的情緒,似乎只是因為這個動作可以幫她緩解窗外的聒噪。
無錯書吧“你是來給她撐腰的嗎?你的娘們會不會開車?不會開就別讓她出來到處禍害人!”
見騎著川崎的夏珂摘下頭盔,熟絡的和5系車主說話的樣子,王德彪以為是這個女人叫來了她的物件。
他現在正愁自已激情開麥噴了十多分鐘,這個開5系的女人跟個雕塑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見到夏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就將火力的源頭轉移了。
夏珂緊皺眉頭,挺直了身子,走到了王德彪面前,思索該說些什麼解決當下的問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高本來就不矮,距離一米八也只差一點點,平時只是習慣性耷拉著頭,真正站直的時候比王德彪直接高出了半個多的腦袋。
再加上幾次經歷過生死存亡,他現在無意識地眼神都有些兇狠,在王德彪的眼中不怒而威,看得這個年紀輕輕就禿了的胖子後背有些涼涼的,被認為是一種挑釁。
“好!牛逼是吧!你等著,有種別走,等老子叫人來弄死你!”
不由分說,在夏珂錯愕的眼神中,對方開始打電話搖人。
不是,哥?
自已怎麼總是遇上這種網路小說上才會遇到的戲劇性劇情。
可自已並沒有牛逼的身份,也沒有絕世武帝的實力,打一兩個還好說,真要來一車麵包人,那不是包捱打的呀?
夏珂還想解釋什麼,可對方撂下一句你牛逼,就回到A6裡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留夏珂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他現在很想離開這裡,可他剛剛叫了保險還有警察,要是自已現在走了,那大機率是賠付也拿不到還要冠上一個肇事逃逸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