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
放著一個古舊的銅色香爐,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一根吊死鬼的吊頸繩,一塊印章和幾枚血跡斑駁的古銅錢。
深吸了一口氣。
餘七調整好呼吸,開始朗誦詠柳。
碧玉妝成一樹高――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楓橋詩域自動展開。
將整個屋子籠罩著,那團詩文青氣在空中沉浮變幻了一會兒,突然沒入了謝氏所在的那棵枯樹上。
隨著青光繚繞著枯樹――
一根枝條伸出,將桌子上的吊頸繩和剪刀捲走,剪刀落入了謝氏的手裡,那根吊頸繩和謝氏脖子上那根緩緩融合。
隨即緩緩沒入那根盤曲的枯樹裡。
謝氏也傻呵呵的張著嘴,一會兒看一眼枯樹一會兒又看一眼手裡的剪刀。
不多會兒――
她拿著剪刀輕輕剪動,一條垂落而下的樹枝上,一片嫩綠的葉子緩緩出現。
餘七也看傻了眼。
詠柳――
就這樣成了楓橋詩域裡的一部分。
謝氏圍著枯樹轉了一圈,她原本僵硬的身體竟然能活動自如了。
“主人,奴家能動了耶!”
餘七聞言醒轉過來,現在這棵枯樹和謝氏。
真正成了他詩域的一部分。
他有種感覺,這一部分對他今後很重要。
而且,枯樹和謝氏的戰力,只怕已經不是之前可比的了。
畢竟是已經被詩文賦予了特殊能力的。
至於戰鬥效果如何,只有等以後用實戰來檢驗了。
稍微消化了一下資訊。
餘七深吸一口氣,開始朗誦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這一次,他真的很期待!
詩文青光形成之後,同樣在空中沉浮變幻了一會兒,隨即分成兩團,一團沒入香爐裡,一團沒入一枚古銅錢中。
和之前一樣――
楓橋詩域再次自動展開,那個香爐高高飛起,轟隆一聲落在遠處,化成了一座高山。
山頂之上,一道飛瀑驚天而下。
與此同時,那枚古銅錢晃悠悠的飛起,像是一輪土黃色的太陽,高高的掛在了楓橋詩域的高空之上。
漸漸的――
光芒從那輪昏黃色的太陽上發出。
餘七腦子裡嗡的一聲悶響,他的身體隨即倒地不省人事。
楓橋詩域自動收斂,房間裡成了一片漆黑。
次日――
劇烈的頭痛將餘七喚醒,他才發現自已正躺在徐薇的床上。
徐薇和徐瑤一左一右躺在他身邊。
應該是昨夜二女久等他沒過來,開啟門才發現了他的異常,把他弄了過來。
感受到了餘七的動靜。
徐瑤急忙支起身體看著他。
“小七,你沒事兒了吧?”
她用玉手輕輕摸了摸餘七的額頭,一陣溫潤如玉的感覺傳來。
“沒事兒了,就是頭還有些疼。”
餘七輕輕吻了一下徐瑤的玉手,那隻手頓時泛起一陣紅暈。
“病了都還不老實!”
徐瑤輕輕還了他臉上一嘴,輕聲說道:“乖乖躺著別動,我去給你煮早餐。”
“嗯!”餘七輕輕點了點頭。
徐薇也被驚醒過來,她側身看著餘七的臉龐,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老公,下次你能不能別這樣――”
她纖柔的玉手,輕輕撫摸著餘七稜廓分明的臉龐,低聲責備道:“昨晚差點嚇死我了。”
“要不是我執意要過去找你,我們都不知道你出事。”
“謝謝小薇!”餘七輕輕笑了笑。
人生有此二女,夫復何求?
“等一會兒上班,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吧。”
“啊――”徐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美眸裡滿是迷濛一片。
“謝謝老公!”
徐薇精緻無瑕的臉上,滿是驚喜交加之色。
“呵呵,小傻瓜,謝什麼謝?”
餘七聲音還有些虛弱的說道:“既然你們賭上一切,甚至不惜承受別人那種異樣的目光也要跟著我。”
“我總不能真的做一個禽獸――”
“就連給你們一個名分都不敢吧!”
踏踏踏踏――
徐瑤踢踏著拖鞋走了進來。
“姐――”徐薇嘴角一癟,哭了出來。
“怎麼了?妹夫他欺負你了?”
徐瑤白了餘七一眼說道:“病了就乖點。”
“不是的姐,姐夫讓我們一會兒去領證,我開心著呢。”
“Woc――”餘七哭笑不得。
自已這是成啥了?姐妹夫?妹姐夫?
“這你有啥好哭的?”
徐瑤擰了一下徐薇紅潤的臉蛋說道:“不是一切都在掌控中麼?這是遲早的事兒。”
“你說是吧妹夫?”
“瑤姐――”餘七翻著白眼說道:
“咱這關係是不是有點亂了?”
“規規矩矩叫聲老公他不安逸麼?”
“我說妹夫哎――”
“你們這些臭男人不都喜歡偷情麼?我偷一下我妹的男人,這感覺不是更刺激?”
徐瑤輕輕坐在床上,伏下身體趴在餘七胸口,美眸裡盈滿了笑意說道:
“這叫情調,懂麼?”
“行,我們家的事呢,你說了算!”
餘七聞著徐瑤身上的香氣,有些意動。
“要上班嘍――”
“我饞死你!”
徐瑤笑得跟九尾狐似的。
“沒事兒姐夫,我偷你!”
徐薇嘟著小嘴湊了過來,卻被徐瑤一把擰住耳朵扯了出去。
“趕緊洗漱去吧你!”
“敢當著老孃的面偷老孃的人!”
餘七無語中,今後的日子有得開心了。
也不知道山石積了多少功德,今生才能有如此嬌妻相伴。
他笑吟吟的坐起身。
徐瑤卻拿著洗臉巾走了進來,看樣子是要給他擦臉。
“小瑤,我自已來吧,沒事兒了。”
餘七坐起身,牽著徐瑤的手走了出去。
洗漱完,他感覺精神恢復了許多。
一邊洗漱,他一邊問了幾句昨晚姐妹二人的修煉情況。
徐瑤昨夜朗誦了二十次,徐薇十八次。
要不了幾天,也就能成就熟練。
想了想,他才想起忘記給姐妹二人說寄託物的事情了,便急忙問了一句。
沒想到,姐妹二人都有了寄託物。
徐薇的赤壁懷古是一座小塔,徐瑤的楓橋夜泊和餘七一樣,是個透明的玻璃水杯。
只不過餘七的沒有蓋子,她的有。
還好――
餘七鬆了口氣,不過想想其實也無妨。
第一次朗誦古詩,詩文青光都會自已挑選周圍最合適的物品作為寄託物。
區別就在於有沒有格調罷了。
像餘七那個敞口水杯――
去荒土的時候拿在手裡,還真就有點不合時宜的意思。
徐瑤的看起來更像是旅遊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