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妖回答完問題後,起身便走。
江乘沒有阻攔,沈銳亦是如此。
羊妖對於薛展的恨,會比他們的更多且更深。
一位七品的妖魔,暗中窺伺薛展。
於沈銳和江乘而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好訊息。
羊妖走後,沈銳與江乘在羊妖原本坐著的地面上,發現了一張破舊的皮紙。
沈銳將皮紙拿起,只見這皮紙上寫著五個赤色的字,‘熔火極炎殺’。
想來,這皮紙便是與那九熔赤錘渾然一套的天級武技。
“那冥妖故意留下的麼?”
江乘眺望羊妖離去的方向,但卻早已看不見那羊妖。
也不知這羊妖消失後,會去哪裡。
“不知道。”
沈銳拿著皮紙,隨著江乘目光望去。
只見茫茫山林。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江乘點點頭。
他覺得沈銳這句話說得十分有理。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行也算有個不錯的結局。
至少他與沈銳,都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這天級雙武,你就留著吧。”
“無相宗內已然有幾具了,再多一具,只會徒惹門人爭執。”
江乘很明白無相宗內的人,若是見到這副天級雙武,定會鬧得你死我活。
畢竟,相比於無相宗內已經勘定好繼承人的那三套天級雙武。
這一套無主的天級雙武帶入宗門,只會招惹爭搶罷了。
“我...我拿著也沒什麼用。”
沈銳手裡已有梅五所贈的星水。
武技也有寒滄劍訣。
雖說只是地級武技,不如天級。
但星水與寒滄劍訣搭配使用,很符他心意。
江乘沉吟片刻,道:
“那我就把這天級雙武收著,等我將其賣掉後,五五分成。”
“不過,到時候的價格,可就不會是二十萬靈晶了。”
天級雙武先前二十萬靈晶的價格,乃是故意抬價。
再次拍賣,多少價格,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但無論怎麼說,這天級雙武賣掉後,縱然五五分成,沈銳能分到的,亦是不菲一筆的靈晶。
“可以。”
“但...我想問你一件事。”
沈銳看向江乘。
“嗯?”
“長生珠,是什麼?”
江乘聞言,沉吟道:
“長生珠啊...”
“長生珠,如今最早一次出現,是百年前。”
“但據傳,千年前也有長生珠的身影。但大秦立世後,長生珠便銷聲匿跡了。”
“我也是從我師父那裡聽到這長生珠的訊息的。”
“嗯...大抵就是,誰得到了長生珠,誰就能得到恐怖的力量。除卻這力量外,還能得到長生不老的一縷契機。”
“若是得到的長生珠越多...那求得長生不老的契機便越大。”
沈銳疑道:
“長生珠有很多嗎?”
江乘搖了搖頭,道:
“很少很少。”
“百年來,掌握這片土地的大秦,也只擁有三顆。”
“黑河州這一顆,訊息未傳出去...”
“好似,有人故意壓著一般。”
長生珠...杯求盛。
杯求盛這廝,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東西。
竟然獲得了求得長生的一縷契機...
“我此次下山,師父讓我在宗門大比前,歷練一番。”
“我來到舒陽城,本想尋找一些長生珠的線索...”
“卻沒想到,這長生珠,居然是杯求盛拿到的。”
江乘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得到長生珠的杯求盛對於無相宗,可謂算是一枚隱形炸彈般。
畢竟不久後,即是無相宗的宗門大比。
按杯求盛的性格,很有可能會再上無相宗。
“原來是這樣。”
沈銳現在,算是明白江乘為何會來此一趟了。
“嗯。”
“現在事情已了,我們走吧。”
“否則,那夜鶯說不得會叫上人來找我們。”
此時,時間已過去兩個時辰。
若再過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夜鶯真如江乘所言那般,會帶著方回等墨門一行人,來找沈銳與江乘的蹤跡。
二人將天級雙武收好後,起身離開。
不多時,他們便回到了舒陽城。
回到舒陽城後,江乘前往東城,而沈銳則回到了北城。
...
西城,無名客棧內。
與夜鶯和方回見面後,沈銳來到了自已的那間屋內。
他將懷中的黑色殘劍取出,放置桌上。
對於這黑色殘劍,他有太多疑惑。
沈銳用手,撫摸黑色殘劍劍身。
黑色殘劍的劍身,通體冰冷。
哪怕被沈銳放入懷中許久,也絲毫沒有溫熱的跡象。
‘你...還在麼?’
沈銳看著黑色殘劍,內心暗道。
“我還在。”
“我一直在。”
腦海中,冥木老人的聲音再次浮現。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銳內心繼續問道。
“我被您身上的天人骨鎮壓了。”
“現在,我的魂命,徹底掌握在您手中。”
“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只為向您換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冥木老人在沈銳腦海中的話音剛剛落下。
沈銳頓時感受到,自已似乎與這黑色殘劍,有些心意相通。
他嘗試性,利用意念操控這黑色殘劍。
只見這黑色殘劍,宛如聽命的飛劍一般,受他所使。
黑色殘劍在小屋內,左右橫飛。
良久,沈銳才將這黑色殘劍,重新置於桌上。
對於這黑色殘劍,他已有了新的認知。
但這,對於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沈銳心中,疑問繁多。
‘魂命,是什麼?’
沈銳看著魂劍,內心發問道。
“魂命,是靈魂的壽命。”
“只要您一個念頭,我與這黑色殘劍,就會即刻崩碎。”
冥木老人所說之言,沈銳亦有感想。
他的確能感受到,自已一個念頭之間,便可決定黑色殘劍與殘劍內冥木老人的生死。
‘那你說的,天人骨,又是什麼?’
“天人骨,是千年前的稱呼。”
“用您現在的話而言,天人骨,就是長生珠。”
“天人骨,就是您胸膛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