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曦最信任的大夫也說錢珍珍身子沒有大礙,對於暈倒之事,勉強給出了“……一個身子兩個人,許是之前顛沛流離,虧了些,以後慢慢進補,不要憂思不要生氣,會好的。”
當著錢珍珍的面,姬永曦沒有說話,可後腳就將人帶到書房,“你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
大夫沉默看著他,沉吟半晌才道,“王妃的脈象,確實奇怪,之前小人也前來查過,虛弱,是氣血兩空之症,可再起看來又跳動有力,不像病弱之人。”
“許是府裡養好了。”姬永曦道。
大夫搖頭,“身子若虧成那樣,斷沒有幾日便好的道理,定是有別的緣由。”
“中毒?”姬永曦冷聲問。
大夫搖頭,“小人行醫數十載,可以肯定沒有。”
大夫們都找不到原因,可是錢珍珍愣是走幾步便喘得厲害,根本做不了什麼。
含玉擔心,顧不得安頓好肖府的事,抵達京城當夜便來了晉王府,“那就遍請各地名醫,許是症狀不一樣,多問幾個人便知道了。”
她也把不出問題,秀眉一直皺的緊緊的。
肖揚看她難受的樣子,心疼得不行,“正的不行,那就試試邪的歪的,那個什麼韓素容不是還活著嗎?讓她來看看!當初真是小看了她,竟然不知道她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
“我不要她看。”錢珍珍是第一個反對的。
她還記得姬永曦為了她,要與自己和離呢!管他是真是假是做戲,反正,不能再讓這個女人踏進晉王府半步。
含玉第二個反對,“她心思狠毒詭譎,不能讓她靠近王妃。”
肖揚道,“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啊。”
“你又怎知那是希望,而不是自找死路?那個韓素容,周旋在這些皇子之間,還跟苗人不清不楚!苗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覬覦鼎峰王朝江山,如今皇子中,就王妃肚子裡這個最嬌貴,他們早等著機會呢。”
肖揚實在無奈,含玉一向冷靜拎得清,可是面對錢珍珍的事,總是容易犯混。
他嘆氣,“韓素容祖上是根正苗紅的鼎峰人,她自己對安王情根深重,雖然利用過晉王,可是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是晉王做大,她不獻好,找死呀!”
“誰知道她,或許,她就是找死呢。”含玉帶著些輕視,“當初自己說對安王情意深重,結果呢,一見安王要倒黴,自己倒先出手了,呵!”
這種情義,誰能信?
“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一次不好百次不用,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應該——”肖揚正打算長篇大論一番,姬永曦打斷他的話。
“走,去韓府,抓韓素容。”
他不是說請,是說抓。
肖揚顧不得與含玉再說,大步跟了出去,“我說你是不是弄錯了?還跟真女人一般想像?那韓素容是傻子?她不可能拿著韓家幾百口人陪葬的……”
現實總是打臉的,姬永曦帶著人,沒有任何徵兆闖入韓府,又悄無聲息的闖進韓素容的院子。
守在門口的小丫頭見到他們,像見到了鬼一樣,正要張大嘴驚叫,一把凌厲的匕首直直射入她的嘴中,登時鮮血直流,嚇人之極。
院子裡沒有聲息,整個院落安靜得彷彿這裡根本沒有人,唯有正屋傳出呢喃之語,
“……若是這樣你還不死,那便算你命大。不過你放心,我還會再接再厲、繼續努力,一定會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的,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成為一灘血水,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什麼狗屁的晉王府,哼!”
這聲音一聽便是韓素容的,韓大人嚇得面無人色,倉皇跪在地上,“王爺饒命,王爺明鑑,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求王爺明察,不關我們的事啊王爺!”
韓素容聽得外面的動靜,手一抖,她不是害怕,她是感到太突然,竟然這麼早被發現了。
她坐在原地沒有動,依舊擺弄著手裡的瓶瓶罐罐。
青夜帶著人衝了進去,將桌面的東西一掃而空,又將劍架在她雪白的頸脖上。
“可惜,再有幾天,我就能讓錢珍珍和你的孩子歸西了。”她語氣平靜。
“素容,你這是做什麼?”可憐的韓大人根本沒想到,那個溫婉賢淑的侄女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韓素容沒聽他的,反而臉色一變,陰沉陰冷道,“不過也沒關係,你們的報應,來了,你們種下的惡,終究是要還的。”
“不錯,定是要還的。”姬永曦道,“韓大人,如果不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和韓家、就不會再存於世了,不要妄想那些盤根交錯的姻親,他們、本王一樣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