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錢珍珍才回過神來,用力晃了晃自己的頭,“錢珍珍,不要這麼沒出息,不就是個男人嗎?又不是沒見過男的。”
“唉呀,不行,這個男人太好看了,看上了怎麼辦?”她捧著心苦著臉。
好喜歡呀,怎麼辦?
“咳咳!”男人皺眉咳嗽幾聲。
“你怎麼了?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錢珍珍連忙拉著他的手。
這美男子皺眉,可真真是要疼死她的心。
男人咳嗽幾聲又沒有動靜,眉頭越來越緊,似是疼得厲害。
錢珍珍清醒了,又有些糾結,“要脫他衣服嗎?”
臉好紅,心跳更快了,怎麼辦?
可是,不脫衣服怎麼檢查傷勢?
她哆哆嗦嗦伸出手,輕輕點在男人的胸膛,“喂,事先告訴你啊,我可不是要佔你便宜,救命,救你的命,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不為美色、不,男色,是救你的命!”她再次強調,深吸幾口氣,終於解開了男人的腰帶。
有了開頭的第一步,後面的就好辦了,上衣很快褪下。
男人胸膛一片青紫,腹部有幾道口子,好在不深,兩邊肩胛各有一處傷口,皮肉外翻,傷得極重,雙臂也腫得厲害。
錢珍珍鼻子發酸,心痛得很,傷得這麼重,說不定是疼暈過去的,那是受了多大的罪呀?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簡陋的小桌邊找東西。
常在外面野,創傷跌打藥,她備得不少。可這男人傷得太重,很快,存貨就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等錢珍珍將他上半身包好,發現他大腿上的褲子顏色尤其深,似乎也流了不少血。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傷成這樣?”錢珍珍已經帶上了哭腔,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不好,非要打打殺殺的?
可惜,男人不能回答她。
“我可實在沒有藥了,外面天也黑了,腿上包紮包紮算了,明日早上,我再給你找藥。”錢珍珍撕下自己中衣當繃帶,邊包紮邊說話。
手有點抖,幾分慌幾分怕,還有幾分擔心。
姬永曦渾身無力、恍恍惚惚中覺得,似乎有個女子在為自己包紮傷口,她動作很輕柔,聲音很好聽,心裡有點暖,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是自己認識的人嗎?不可能。
他初來乍到,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人。
那麼,是那夥刺客中的女人?
他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眼,眼皮卻像縫住了,怎麼也睜不開。
腦子裡鬥爭了一番,他終於還是敗下陣去,重新陷入了昏迷。
“唉,終於好了。”錢珍珍揉揉脖子,看著地上的男人,發覺他嘴唇似乎幹得起了皮,連忙拿著小碗裝滿水,用力扶起他的身子,慢慢將他唇沾上水。
渾身似乎有火在燒,迷迷糊糊的姬永曦感到嘴邊有一股清流,不由張開了嘴。
錢珍珍面有喜色,一邊喂水一邊說話,“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悶頭喝了幾口水的男人又不動彈了。
“唉!”錢珍珍長長嘆了口氣,“長得這麼好看,不會是個短命鬼吧?可不要我白忙活啊!”
不說救命之恩如何如何報,至少,得讓自己與這謫仙美男交流交流感情吧?
否則,豈不是虧大了?
將洞口的簡易木門關上,她抱著膝蓋,在姬永曦不遠處看著他出神,“你到底是誰?怎麼受的傷?你有同伴嗎?”
沒有人回答她。
她也不需要他回答,徑自自言自語。
直到後半夜她才支撐慢慢闔上眼睛,歪到一邊睡去。
姬永曦便是昏迷,也不安穩,黎明時分便醒了。
他警覺的看向不遠處的女子,慢慢坐起來,背上的傷口被牽動,他咬了咬牙,強撐著站了起來。
女子很清秀,能救陌生人,說明她是個好姑娘,可是,姬永曦不能冒險,父皇已經查到些苗頭,玉和縣有大問題,他不能賭。
他輕輕往外挪步,順著洞口邊緣走了出去,沒有驚動洞裡的人。
錢珍珍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她睜開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醒了神,轉身看向昨夜救的那個男人時,發現已經沒有男人的蹤跡。
“跑了?不告而別?這樣對待救命恩人?”錢珍珍簡直不敢相信,“太沒良心了吧?難怪林媽媽總說男人靠不住,長得好看的男人更靠不住!”
媽媽誠不欺人!今日可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