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1章 站起來了

小柔在阿金的悉心照顧下,一個星期後,終於站起來了,雖然還不能自己洗澡,但也能扶著東西,緩慢地移動。

阿金每天都扶著小柔在病房裡走個十幾分鍾,然後用輪椅把她推到樓下的空地上,讓小柔自己慢慢走動,疏通筋脈,活絡血液迴圈。

“老公,你看我像不像才剛學走路的寶寶?哈哈哈。”小柔攙著阿金的肩膀,開起了玩笑。

“傻瓜,彆氣餒,慢慢來,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沃爾瑪瘋狂購物,然後帶你去看一場科比的籃球比賽,好不好?”阿金說道。

“科比在洛杉磯嗎?”小柔聽阿金提起科比,記起了這是阿金的偶像,但她忘了科比在哪裡打球,在哪個隊。

“是啊,他在洛杉磯湖人,湖人的主場球館是斯臺普斯中心,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市中心,毗鄰l.a.live開發區,坐落於菲格羅亞街上的洛杉磯會議中心建築物群旁。”阿金跟小柔詳細地解說。

“哦,那不是很遠,那個位置我聽過。”小柔答道。

“嗯,不是很遠,打車大概十幾分鍾吧。”

倆人邊走邊聊天,小柔也不覺得腿上沒力,比前幾天好多了。

走了大約半小時,阿金把小柔攙扶到輪椅邊上,把她抱上去,返回了醫院病房,喂小柔喝了點雞湯,吃過藥後安撫著她進入夢鄉。

五天後,小柔的身體機理基本已經恢復正常,能自由走動了,只是速度稍微慢點,腿也抬不了很高,上樓梯還是得阿金在上面輕輕帶動著,不過這也算恢復得挺好,阿金相信要不了多久,小柔就能恢復如初,又可以活潑得像個兔子一樣跟著阿金出去玩。

這天,阿金去給小柔辦了出院手續,打算把她放到她姑姑家裡去休養,反正也不用打針了,在家裡按時吃藥,經常幫她活動身體就行。

不過小柔還不能回國,醫生交代過,她至少要連續檢查三個月,每隔十天就得去一趟醫院,確保手術開顱的位置沒有異常才能回去。

對於小柔來說,能不能回國,她都覺得無所謂,只要阿金在身邊,在哪裡都一樣。

“媽,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你要不先回國一趟?陪陪爺爺?這裡有我陪著小柔,沒事的。”阿金看著小柔媽媽,徵求她的意見。

“不用,我已經跟小柔爸爸說過了,今年過年就不回家,留在這裡照顧小柔。”

“嗯,也行,你記得跟叔叔說好,要是爺爺問起小柔,就說她去了我們家過年。”

“阿金,其實爺爺應該早就猜到了小柔得了很嚴重的病,我都休了三次那麼長的假,我和小柔都不在家,只是他不過問而已,免得我們還要為他分心。”小柔媽媽說道。

“嗯,知道就知道唄,爺爺不是悲觀的人,應該也能看得開。”阿金不擔心爺爺會因為小柔的病而日思成疾。

年關將至,小柔也想著趁還沒過年,這幾天多活動筋骨,讓自己的腿腳方便些,到時陪阿金出去玩,過一個不一樣的新年。

阿金也清楚小柔的想法,不過他對在這裡過年沒什麼興趣,畢竟不是在國內,一點氣氛都沒有。

到時再說吧,反正小柔這樣做,對她也有好處,阿金要做的就是多留意小柔的動向,別讓她摔跤就好了,一直陪著她,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阿金的照料下,再加上小柔的加倍努力,終於在年初四的時候,小柔恢復了很多,跟平常走路沒多大差別,只是還不能走太快,更加不能跑起來。

年初五,在國內是迎財神的日子,小柔提議去唐人街買點中國元素,喜慶喜慶下。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地板上,小柔扶著窗臺慢慢踱步,指尖劃過玻璃上凝結的薄霜。阿金端著熱牛奶走進來,看她盯著窗外發呆,忍不住輕敲了下她的肩膀:“又在琢磨怎麼‘突襲’唐人街?醫生可說了,得慢慢走。”

“知道啦,管家公。”小柔接過杯子時故意晃了晃,溫熱的液體在瓷杯裡漾起漣漪,“昨天我數了,從地鐵站到唐人街牌坊就八百米,走十五分鐘準到。”她掏出手機劃開地圖,螢幕上的路線被她用熒光筆標成了紅色,像條蜿蜒的紅綢帶。

阿金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去衣櫃裡翻出件薑黃色的羊絨外套——那是小柔去年在國內買的,如今穿在身上仍帶著熟悉的樟腦味。“把護膝戴上,街口那家燈籠店風大。”他蹲下身時,小柔忽然發現他鬢角新添了幾縷白髮,在晨光裡泛著微光。

地鐵車廂裡飄著咖啡和麵包的混合香氣,小柔靠在阿金肩上打盹,夢見去年除夕在老家貼春聯的場景。父親踩著板凳往門上抹漿糊,她舉著“福”字蹦蹦跳跳,結果一不留神把紅紙貼到了門框歪角。正笑著,阿金輕輕推了推她:“到站了。”

出了地鐵站,迎面就是掛得密不透風的紅燈籠。“看!”小柔忽然指著前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只見一座牌坊矗立在街角,簷角掛著的中國結被風吹得嘩啦啦響,牌坊下的攤位擺滿了春聯、生肖掛飾和亮閃閃的紅包袋。

“老闆,這副春聯多少錢?”小柔在一個寫著“墨香閣”的攤位前停下,手指摩挲著灑金的紅紙。攤主是位戴老花鏡的老爺子,抬頭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小姑娘,你要‘天增歲月人增壽’?這是我今早剛寫的。”

阿金在一旁撐開購物袋,忽然瞥見小柔蹲下身去夠貨架底層的生肖虎掛件。“慢點兒!”他急忙伸手去扶,卻見她已經攥著個布老虎站起身,鼻尖凍得通紅:“你看,跟你老家那隻一模一樣。”

不知不覺走到街尾時,兩人手裡的袋子已經沉甸甸的。小柔非要抱著一串電子鞭炮,說是要掛在公寓陽臺上,“晚上一閃一閃的,肯定像過年”。路過一家點心鋪時,她忽然拽住阿金的袖子:“我聞到豆沙香了!”

店鋪玻璃上貼著“新年特惠”的紅紙,櫃檯裡擺著剛出爐的糖瓜和驢打滾。

小柔踮著腳看了半天,最後選了盒裹著白芝麻的麻團。“老闆,再來兩個鮮肉月餅。”阿金付完錢時,小柔已經迫不及待咬了口麻團,糯米皮粘在嘴角,像只偷吃得逞的小倉鼠。

回去的路上,小柔堅持要自己拎著裝有春聯的紙袋。走到一半時,她忽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一家花店:“阿金你看,那是臘梅嗎?”只見櫥窗裡插著幾枝鵝黃色的花,花瓣上還掛著水珠,在路燈下泛著溫潤的光。

“老闆,要兩支最大的。”阿金掏錢時,小柔湊到花束前深吸一口氣,“跟我媽養的那個品種一樣。”

小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摸出個紅包塞給店主,“過年好呀。”店主愣了愣,隨即笑著接過:“哎,過年好!”

回到公寓時天已經黑透了。小柔指揮著阿金把燈籠掛在陽臺欄杆上,自己則趴在桌上貼窗花。

當最後一張“福”字歪歪扭扭地粘在玻璃上時,她忽然轉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阿金:“你看,像不像在國內?”

阿金正往花瓶裡插臘梅,聞言回頭看了眼——燈籠的紅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映著滿桌的年貨和小柔含笑的臉。

阿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家鄉,母親也是這樣忙前忙後,把屋子裝點得紅紅火火。

“像。”阿金走過去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等你完全好了,明年咱們回家過年。”小柔“嗯”了一聲,忽然抓起桌上的電子鞭炮按了開關。

剎那間,陽臺上亮起一串暖黃色的光,伴隨著模擬的鞭炮聲,在異國的夜空裡漾開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窗外的風還在吹,屋裡卻漸漸暖了起來。小柔靠在沙發上翻看著新買的生肖掛曆,阿金則在廚房煮著湯圓。

當第一顆湯圓浮出水面時,他聽見客廳裡傳來小柔的笑聲:“阿金你看,這個老虎掛件還會搖尾巴呢!”

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映在貼滿窗花的玻璃上,像一幅流動的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