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軼並不是想就此放過那些橫行霸道的世家,只不過他現在手裡邊兵不夠多,只能暫且隱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且走著瞧。”
衛軼一手拎著鐵琵琶,一手摟著妻子的腰,從血腥味撲鼻的宴會廳裡出來,整個人又變回了那頭懶洋洋的猛虎。
“世家大族透過張刺史對你使出了緩兵之計,豈不知,你也是想要徐徐圖之……”
沈冬雖然已經多次經歷過驚心動魄的流血事件,但此時說話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說起來是與虎謀皮,就不知最後誰是老虎,誰是愚人了?”
衛軼清晰的感受到了嬌妻的顫抖,心中暗暗嘆息,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意:
“那自然我是老虎。”
“誰想要與虎謀皮?那就請他進老虎肚子裡。
這樣老虎得了飽腹,這個誰……不也算實現了心願?”
這個笑話有點冷。
不過,被他這麼一調笑,沈冬注意力得到轉移,說話的聲音就平緩了下來:
“怪不得你這麼威風,原來你是屬虎的?”
衛軼立即乖巧的彎腰蹲身,將頭貼到她的肩膀上,吐氣如蘭的說:
“才不是,我是屬貓的。”
“我這隻小貓就是夫人手裡的玩物。”
“求夫人憐惜~”
下一瞬,他就見到沈冬脖子上的汗毛立了起來。
沈冬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他尬跑了,只能無語的加快腳步:
“我沒有那麼大的手,把玩不了你這麼大的貓。”
被落在後面的衛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我卻覺得夫人沒那麼小,夠大夠包容呢……”
*
屋子裡點著碳盆。
但是沈冬連著喝了好幾杯熱茶,手腳的冰涼勁才緩了過來。
等她又燒好一壺茶水之後,衛軼才施施然的推門而入。
“你去打掃戰場了嗎?”沈冬驚訝的問。
衛軼唇角微微揚著,抬手給她看一樣東西:
“不,我是去收孝敬了。”
他手中的是一份禮單。
上面赫然列著各個世家的名字,原來是他們聯合送的禮。
不僅有米麥各五千斤,還有牛十頭,羊五十頭,以及美酒若干。
“他們這風向轉的倒是快。”
沈冬慨嘆:“剛剛還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
發現你有後手有準備之後就立馬跪地求饒,還痛快的送上大禮……
這褐州世家比起青州世家來要狡猾不少。”
衛軼在沈冬身旁落座,手就不老實的搭上她的肩頭:
“有我這隻老虎在,他們再狡猾也不過是一群猴子。”
“蹦躂不了多久的。”
說著話他,的臉已經輕輕貼上了沈冬。
沈冬第一時間就發現他洗了澡,身上滿是鬱金香氣。
而且頭髮似乎是剛剛烘乾的,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
在他身上曾經滿溢的殺氣和血腥味,現下全數消失。
她立刻想起身:“我還有點事——”
話音還未落,就已跌回了衛軼腿上。
隔著衣衫,滾燙又飽滿的臂部肌肉緊緊包住了沈冬,衛軼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又害你受驚了。”
“但你沒得選。”
“——自打我看上你的那一天起,你後半生就沒別的路可走了,只能陪著我擔驚受怕一輩子。”
他的語氣雖然愧疚,但說起話來卻不容置疑。
“誰讓我看上你了呢?”
“所以對不起……
但我不後悔娶了你。”
沈冬歪頭躲避他噴出來的呼吸,蒼白的臉上已經泛起一抹微笑:
“怎麼聽著語氣怪怪的?”
“其實你是想聽我說【我不怪你】,對不對?”
“理解,我不怪你。”
“你無需愧疚……”
然而她越是這麼說,環著她的雙臂收的就越是緊巴。
衛軼像條美人蛇一樣纏了過來。
他輕言慢語,豔麗的舌尖在雙唇之間若隱若現,展露似有若無的誘惑。
“阿冬,你真好啊!”
“搞得我老想報答報答。”
他的手指開始像彈琵琶一樣輕輕的彈。
彷彿在伺弄一架最完美的樂器。
沈冬瞬間全身僵直。
她輕輕推拒了起來:
“你我夫妻,無需說什麼報答——快放開我。”
下一瞬,耳尖一熱。
被輕輕啜了一口。
微微喘了一口氣,沈冬腰有些發軟。
但她還是努力撐開衛軼的胸膛。
“衛軼,經歷過剛才一番血腥混亂,我根本沒有心情做多餘的事。”
“你別難為我,我們吃吃茶看看雪不行嗎?”
啾。
衛軼雙唇一鬆。
任憑軟嫩嫩的耳朵溜走。
但他仍然環抱著沈冬,撒嬌的拿額頭頂她的肩。
“我這不是正在安撫夫人嘛?”
“做點別的事,省的夫人眼前都是一片血色。”
“我倆快活耍一耍,別讓那些煩心事打擾你,好不好?”
這樣說著,一件色澤淡雅的女裙已經被甩落在地。
房間裡響起沈冬壓抑的尖叫:“衛軼!”
簡直難以理解。
剛剛他還砍了那麼多人,現在是怎麼這麼起來興的?
房間裡響起了男子壓抑著的低喘。
衛軼輕輕的噴著氣,低聲說:
“對,咬,使勁咬。”
“咬下一口肉來也沒事,為夫吃的住……”
接下來是衣料不斷摩挲的聲音。
衛軼一邊輕喘著一邊用氣音說:
“怎麼抖的這麼厲害,冷啊?”
“真是可憐——”
“來,披上為夫的袍子。”
下一瞬,本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腹肌和胸肌,一下就露了出來。
兩人位置互換。
衛軼上身不著片縷,但下邊的褲子依然完整。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手臂鬆鬆的環著沈冬。
沈冬一隻手緊緊的揪著包著自已的男子外套,一隻手去掐他胳膊。
“現在是什麼狀況,你還有心思搞這個?”
她略微咬了咬牙:
“就不能消停會?”
衛軼腰背一動,大腿瞬間發力,將本來寬鬆的褲子都撐得浮出了肌肉的形狀。
沈冬頓時不說話了。
暗沉沉的黑漆地板上,映著兩人白到發光的身影。
像兩條糾葛在一起的藤蔓。
穿著朝靴的男子長腿時而放鬆,時而繃緊。
從西域傳來的胡床款式結實有力,承重極強。
頑強的承受住了男子無時無刻都在爆發的力量。
外面的人都在打掃戰場。
卻無人知道,在安靜的房間裡,夫妻二人進行著無聲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