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瞥了一眼煉丹長老、姜玉嬋、姜東流、姜金水等人，姜辰搖頭一笑：“你們都不相信？”
“這……”
煉丹長老表情一僵，旋即眼眸微動，透著一絲狡詐：“理智告訴我，必須要相信你，因為你是我們姜家的尊子，
但同時，理智也告訴我，不能相信你，因為這絕不可能！”
“是呀，這怎麼可能捏？”
姜淼淼也點頭小腦袋道：“哥，你又不是我……
你剛才只是看了一遍，而且看得還是那麼快，很多書頁都是一眼掃過，估計字都沒有看全！
就算你像玉嬋姐姐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那也不能夠全都記下來呀！”
姜金水和納蘭嫣紛紛點頭，更加懷疑的看著姜辰。
“過目不忘，那算什麼。”
姜辰搖頭一笑：“我不但能夠過目不忘，而且還能夠在一目十行、百行、千行……甚至在一目萬行的情況下，做到過目不忘。”
“這怎麼可能？”
姜金水不由瞪眼：“就算你的眼睛，是‘錄影石’，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吧！”
錄影石，是這仙武大地上一種頗為珍稀的石塊，
說是石塊，卻又彷彿美玉一般光滑，能夠倒映出人影，
而其作用，就是隻要將真氣注入到其中，就能夠錄下一段情景，不但包括畫面，還包括聲音。
“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姜辰笑了笑：“要不我背給你們聽聽。”
“洗耳恭聽。”
姜玉嬋撅了撅小嘴，一臉不信的冷聲道。
煉丹長老也是一臉不信的看著姜辰。
“那你們且聽好了。”
姜辰將手裡那本黑色書籍合起，朗朗而道：“玄紋苓，性寒，走腎……”
而這一背，就是毫無停滯的背了半個多時辰，
不過，卻沒背完，
只是背了一小半。
但是聽到這一小半後，姜玉嬋卻渾身顫慄，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目中神采盡失，變得一片暗淡，心中更是充滿悲涼，直感眼前這個世界變得陌生而又可怕！
然後……
“噗！”
她竟然小嘴一張，直接噴出一口殷紅刺目的鮮血，
隨即，嬌軀一歪，朝著地面傾斜而去……
之前，她覺醒了天級五品的修煉天賦，很驕傲，覺得自已可以一展鴻圖，登臨巔峰，甚至覺得可以帶著走向沒落的姜家，重現當年的輝煌，
但是看到姜辰的修煉速度後，她卻差點崩潰了！
而之所以沒有徹底崩潰，完全是因為她覺得，相比修煉天賦，自已的煉丹天賦，要更高一籌，
但沒想到……
在姜辰面前，就算自已那引以為傲的煉丹天賦，竟然也成了一個笑話！
這讓一向志存高遠的她，徹底的發現，自已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存在的唯一價值……
貌似就是體現出姜辰那是何等的牛逼！
但是向來倍受族人寵愛、愛慕、羨慕、仰慕的她，卻從未想過，自已竟然還要去當一片烘托鮮花的綠葉！
於是，她吐血了，暈厥了！
“撲通！”
她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緊接著……
“噗！”
姜東流也噴出一口鮮血，雖然沒有暈倒在地，但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宛如金紙，目光渙散，眼神空洞，彷彿丟了魂似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比姜玉嬋都更慘，
姜玉嬋雖然暈厥倒地，但不存在道心崩潰，因為她都還沒有明確自已的道心，
但姜東流不同，他已經明確了自已就要走傲之道，
只是他的這條傲之道，遇到了姜辰，就像小綿羊遇到大惡狼一般，除了瑟瑟發抖，那就只剩下落荒而逃，根本無法前行絲毫。
“這……”
姜金水雖然也很震驚，卻不存在傷悲，心底裡反而舒爽不已，叫道：“第一聖子，你……你這是何苦啊！”
第一聖子這四個字，姜金水叫得格外響亮，
但姜東流聽在耳裡，卻無比刺耳，然後……
“噗！”
他又噴出一口鮮血，
再然後，他也暈倒在了地上。
“我……”
看了看姜玉嬋，又看了看姜東流，煉丹長老撫著心口道：“我也受不了了，得要緩緩……”
說著，煉丹長老撫著椅背，在一張椅子上緩緩坐了下來，
彷彿若不如此，他也會倒在地上，
他心中也確實很崩潰，
他能成為煉丹長老，那麼在煉丹上的天賦，肯定是毋庸置疑的高，無論是識藥、植藥，還是凝火和煉丹，都非比尋常，
但是此刻見識到姜辰在識藥上面的天賦後，他也覺得自已也是一個悲劇，也是一個笑話，
不由懷疑起了自已的人生意義……
以前，他還覺得自已的人生很有意義，畢竟會煉丹，
但是此刻，他才真切的體會到，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其實就是湊數的。
這種感覺……
普通人一般體會不到！
只有那些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並且覺得自已在某些歷史中，可以留下濃重一筆的人，才會有那種潰崩與絕望的感受。
“師父、玉嬋姐姐，東流哥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把姜辰手裡的那本黑色書籍，抱到自已懷裡，姜淼淼眨著明眸，一臉好奇的問道。
“……”
煉丹長老不想說話，
姜玉嬋和姜東流自然也沒說話，畢竟都暈過去了。
“是不是這書裡的東西太難了，想要記住非常不容易？”
姜淼淼明眸眨眨的詢問道。
“嗯。”
煉丹長老悶悶的點了點頭。
“我看看。”
姜淼淼翻開那本厚大的黑色書籍，開始閱覽起來……
“譁！譁！嘩嘩譁……”
她看得也很快，
而且也是越看越快，越看越快……
很快就看完了，然後，她纖眉微蹙的道：“確實很難！
我看完後，好幾個地方都理解不了，只是將這裡面的東西記了下來，以便向師父詢問……”
“什麼？”
煉丹長老兩眼一瞪：“你說什麼？你說你都記下來了？”
“是啊！”
姜淼淼點了點小腦袋，然後縮了縮脖子：“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好笨，只是記下來了，卻沒完全領悟出其中的真諦……
但是這也……也有些小厲害吧！”
這話，姜淼淼說得極為細微，弱弱地道：“畢竟，我哥剛才背出來後，你們都還覺得他很厲害呢！”
“……”
煉丹長老不想說話了。
“師父。”
姜金水想了想道：“這小妮子的記性，確實很好……
起碼，比我的更好。”
納蘭嫣也在旁邊點了點頭。
“比你的更好？”
煉丹長老笑了，被氣笑了：“我很納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的臉怎麼不會紅？”
“我又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啊！”
姜金水也有些生氣了，硬聲道：“她的記性是比我的更好啊！”
“……”
煉丹長老心中有千言萬語，甚至想要罵娘，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他把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心裡，
導致他那一片黎黑的老臉，都被憋成了一片醬紫色。
“淼淼。”
旋即甩了甩頭，不再理會姜金水，煉丹長老笑了笑看著姜淼淼，問道：“你真的全都記住了？”
“嗯嗯。”
姜淼淼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然後又弱弱地道：“只是沒有完全領悟……”
“不需要領悟。”
搖了搖頭，煉丹長老一臉和藹的道：“只要記住了就行，
既然你已經記住了，那你背給師父聽聽。”
“好。”
姜淼淼背誦了起來：“……玄骨膏，性溫，走心……”
煉丹長老靜靜地的聽著，
但也只是臉上很平靜，
而他心裡，早就掀起驚濤駭浪，
而比他更震驚的，則是恰好甦醒過來了的姜玉嬋和姜東流……
三人一起靜靜地聽了半個時辰後……
“噗噗噗！”
三人不約而同的狂噴鮮血，不約而同的暈厥倒地，
而與他們那暈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身體相比起來，他們的內心，更是一片死寂，毫無活力，彷彿被無窮無盡的苦澀海水給填充得滿滿當當。
約莫三個時辰後，
三人終於都甦醒了過來。
“既然你們已經過了‘識藥’這一關……”
不想廢話，煉丹長老看著姜辰、姜玉嬋和姜淼淼，直接說道：“那麼接下來，就要學習如何植藥！
植藥，對於煉丹師來說，也是尤為重要！
不懂植藥，不會植藥的煉丹師，不配稱為煉丹師。”
植藥！
聽到這……
姜玉嬋和姜淼淼的美眸，都亮了起來。
姜辰也是眼眸微動，起了一絲興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