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同志,我還沒分呢,現在說去看男模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得嘞,那你再挺幾天,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榮瀾音沒好氣的數落虞嫿,虞嫿哪都好,就是對自已道德標準要求太高。
太愛反思,太過純良。
即便在陸頌年那裡受了再多委屈,她也會反覆回味那件事,自我攻略,最後把委屈嚥下去,不會用憤怒去發洩回懟。心疼陸頌年的不易,總是體貼入微的照顧他的心情,不給他添亂。
殊不知,這樣束縛了人的本性,適當降低道德標準,也能給人性留一點真實的空間,不會活得那麼累。
虞嫿撓了撓榮瀾音的胳膊:“好啦,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如果……我會好好考慮和頌年的事。”
“你啊你,也就是世道變了,擱以前,陸頌年給我們虞小姐提鞋都不配,更遑論和虞小姐談戀愛。”
無錯書吧“阿瀾別這麼說,頌年他很優秀,不靠家裡自已奮鬥出這麼一番成績,多少人都羨慕我呢。”
榮瀾音“嗤”笑一聲,陸頌年出身南杭陸家,陸家的登雲科技是短影片行業的領頭羊,陸頌年頂多算個富二代,怎麼比得了江南虞家。
不是她看不起陸家,而是虞嫿這戀愛談的憋屈,她看不得好友受委屈,以至於對陸頌年乃至陸家都不滿。
江南虞家源起長洲虞氏,祖上做絲綢生意,大明嘉靖時期,虞家的鋪子在江南一帶遍地開花。
據說,鼎盛時期的虞家一個作坊一排有6架織機,總共20排,那就是120架。
虞家共有25家作坊,3000架織機,高峰期可以一天兩班倒,說明至少有6000個織工。
綢緞行119家,每家平價折銀5000兩,總計59.5萬兩銀子,摺合3.57億元。這還是算得少了,因為虞家不止有綢緞莊,還有成衣鋪子。
現在虞家華韻集團雖然主場在南方,但旗下的榮興祥在北方市場已經佔有一席之地,虞爺爺虞長清卸任,集團由三子虞羨之也就是虞嫿爸爸掌管,幾年前虞羨之去世,集團由虞嫿哥哥虞硯接手。
說起虞嫿家族成員,沒有幾個碌碌無為坐吃山空的人。
虞嫿奶奶是昆大班的一員,第一代崑曲傳承人,老藝術家,在曲藝界頗具聲望。
媽媽宋令頤孃家祖上是書畫匠,虞嫿外公最擅長裝裱和修復,宋令頤也襲承了這門手藝,南杭的寶藝堂手工書畫裝裱工作室就是宋令頤的。
其他的叔伯堂兄弟姐妹們都有各自的發展。
這樣的虞嫿,家世上就壓了陸頌年幾頭,任你經商三代,怎敵的了人家數代積累,就算兩人步入婚姻,難保以後的陸頌年會不會覺得自卑,會不會轉投其他柔弱溫柔鄉。
而虞嫿自身是昆六班一員,崑曲第六代非遺傳承人,國家培養的人才,華國北方劇院預定的人選。
單拎出哪一樣,都是陸頌年佔了便宜,以後結婚,那不就是扶貧,陸家會看著虞家這塊肥肉不起別的心思?
榮瀾音不信。
“大千世界優秀的人多了去了,你們兩個不匹配,另一半優秀一點可以,但優秀太多就成了罪過,你男人會被揣測是吃軟飯,陸頌年受得了嗎?”
虞嫿知道陸頌年自尊極高,堵著一口氣也不向他爸低頭的人,怎麼可能忍受,若是有人說陸頌年的努力全靠虞家得來, 那他肯定無法忍受。
明白是明白,可還是嘴硬地說:“頌年哪有這麼不堪啊。”
“時間總會給你答案,等著看吧,到時候我和小梨給你準備兩箱抽紙。”
虞嫿白眼一番:“幹嘛?我能哭三天三夜啊。”
榮瀾音一反常態的話多了起來,拉著虞嫿聊到半夜,讓虞嫿一時間沒能分出心思去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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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意歪靠在夙夜門口,看著陸頌年被雲柳扶著進了車裡,眸子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車內的雲柳探出頭:“秦少,真不用我送您回去嗎?”
秦時意抬手擺了擺。
雲柳從後視鏡看見一輛邁巴赫62s Landaulet緩緩開到秦時意身邊。
這輛車全球限量20輛,是梵蒂岡教皇的專屬座駕,據說是純手工打造。不過這車並沒有在華國銷售,屬於有錢也難買到,沒想到今天有幸能看到,不知車主人是哪位。
雲柳探頭看去,只見駕駛座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扶著秦時意往車邊走。
那男人對秦時意說:“秦少,蔣總吩咐,您得在外邊散了酒氣才能上車。”
秦時意噙著笑不慌不忙地說:“就怕二哥等不得。”
這時她聽見一道男聲,磁性中透著慵懶,有種能撩撥心絃的誘惑力。
“還不上來?”
然後秦時意就被扶了進去,車子優雅地錯身駛離。
車內,秦時意靠在後排寬厚的獨立座椅上,座椅自動伸展,半躺著的秦時意終於舒坦的吐了口氣。
“二哥,我可為了你深入敵人內部,折磨了我兩個小時,是真他媽累啊,比我夜騎跑山都累。”
真沒想到,二哥為個女人這麼費盡心思。
蔣家家大業大,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能值得蔣二哥掏空心思的,怕不是要美成天仙了。
蔣承胤不動聲色:“想加價?要什麼直說。”
“我的好二哥!你是我親哥!”秦時意一激動,探身要去抱他。
蔣承胤一胳膊肘擊退了秦時意。
“我可不是你親哥,你要是我親弟,直接把你丟到部隊裡更省心。”
接著又說:“你要的川崎我是翻倍從人手裡買回來的,接下來提的要求你可要想好。”
川崎H2R是限量款,但其實很好到手,秦時意不知怎麼回事,發售這麼久才想著要收入囊中。
秦時意本就沒打算獅子大開口,這不是現在他窮得叮噹響嘛,要不是仗著幫了二哥的忙,他哪敢開口啊:“幫我出改裝費就行!”
不多,就一百多萬吧,對二哥來說灑灑水啦。
蔣承胤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行啊。”
秦時意狗腿的恭維:“還是二哥爽快,真……”
蔣承胤不耐煩聽他的廢話:“能說了嗎?”
秦時意收起座椅,正襟危坐:“這陸頌年和他那個秘書不清不楚的,要說喜歡,也沒看出來多喜歡,但在他心裡肯定是有點位置的。”
這些他當然知道,當初陸頌年和他的秘書帶著計劃書來綠源,是他壓著一直沒批,陸頌年屢次三番邀約部門負責人,那段時間基本都在酒桌上度過,他的人交代的清清楚楚,美女秘書捨身擋酒,嚴重的那次胃出血送醫院去了,呵,陸頌年能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