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車內的司機終於解開封印,司機王陽退伍軍人出身,被指派到蔣承胤這裡做專職司機,專業能力一流,八卦能力也一流。
看著正欲下車買早餐的譚逸,他也跟在一邊開始嘚嘚。
“怎麼都說蔣總和他老婆是不是商業聯姻啊,我看著不像啊,你看他,這老婆一句話,居然真就老老實實執行了,我說你這個天子近臣,有沒有看出點什麼?”
譚逸瞅他一眼,“看出什麼?你少刷點短影片,營銷號發的能有幾個是真的?誇大事實,扭曲真相。蔣總和蔣太太如何,以後接觸的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王陽一個大跨步跟上,“嘿!你真是一點也不透露啊。”
回他的是譚逸走進餐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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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都在排練中度過,董小詩像是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依舊熱情的跟她打招呼,不過她也只是淡淡點頭回應而已。
薛可欣倒是一有空就拉著她說個不停,說今早她從豪車上下來大家都看見了,不過薛可欣更感興趣的是副駕駛上的譚逸。
虞禎在薛可欣第四次拐彎抹角打聽譚逸時,終於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
譚逸有女朋友,並且馬上訂婚了。
排練廳地板光潔,這幾天並不是特別熱,窗外的絲絲微風飄進室內。
薛可欣躺在地上感嘆,“果然優質男人都不在市場上流通啊!”
那生無可戀的模樣,一看就是有故事,虞禎蹲在一邊笑,“何出此言啊?”
有人接話,薛可欣開啟了話匣子,“還不是我媽,非得讓我去相親,我才23啊!你說相親就相親吧,哪來這麼多奇葩啊!”
“昨晚上見了個男的,打眼一瞧我就覺得像託尼,肯定是門口十元快剪的髮型總監,好傢伙,我還說要吃什麼呢,直接替我點單了,沒吃兩口飯呢就藉機摸我的手,我差點沒當場給他個大逼兜!”
說完還尤不過癮,盤腿坐在地上,繼續吐槽,“還有大前天那個男的,來,我給你學學。”說著就爬起來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靠背,一手在前面比劃。
“你這個身材……啊……看著就沒少運動吧?”薛可欣挑眉弄眼,音容猥瑣。
“不是,我說是正兒八經的運動,你想哪裡去了,你這個小姑娘,啊,有點不老實啊,有點不老實,哈哈。”
“你剛剛一走進來,那個曲線,那個小蠻腰,一看就經常鍛鍊,不錯,真不錯,還有你那個,身上有種我喜歡的味道,當你男朋友應該很幸福,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表演完薛可欣做了個嘔吐的動作,“上來就和我開黃腔啊這男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虞禎被她的表演折服,爹味十足,嗓子裡像是卡了個癩蛤蟆,氣泡音聽的她頭皮發麻。
“你是怎麼忍住沒扇他的?”
薛可欣又生無可戀的躺下,“為了銀行卡里的仨瓜倆棗。”
要不是怕被那男的訛上,她早就一盤菜蓋他頭上去了,唉,都是為了生活。
虞禎噗嗤一下就笑了,“叔叔阿姨斷你經濟來源了?”
薛可欣是家中獨女,父母管教嚴格,回家都有門禁時間,最近她受不了管教,便搬出去獨住,奈何每月就那麼點工資,在帝都沒錢寸步難行,她成了名副其實的月光族,本來父母還接濟,自她搬出去就斷了。
薛可欣唉聲嘆氣,“他們不僅斷了,還試圖找個人控制我的花銷,太可怕了。”
虞禎正想說什麼,就聽一個師哥說外面有人找她。
這時候來找她?榮瀾音和溫梨要找她肯定一個電話就打來了,能讓人來喊她的,肯定是不在手機通訊錄裡的。
懷著疑惑,虞禎走到樓下,她還真沒想到,居然是雲明惠。
她已經有月餘沒見過她了,連帶著陸頌年也很久沒想起過了。
她的生活被戲曲和蔣承胤佔據了大半,還有至交好友作陪,根本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懷念過去。
乍一看到雲明惠,她有種過盡千帆的感覺,好像和陸頌年的那段感情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
雲明惠看到虞禎有些激動,又有些別的情緒。
虞禎心無波瀾,看著她淡淡說了句,“到對面咖啡廳吧。”
無錯書吧兩人沉默著往馬路對面走去,虞禎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也不想費心思找話題,尷尬就尷尬吧。
最終還是雲明惠先開口,她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腦中醞釀該怎麼表達。
虞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直言道:“既然找來了,有什麼直說就是,如果不想說,我也就不陪你在這耗著了。”
雲明惠急忙拉住她的手,虞禎猛地抽出,蹙著眉頭不悅的問:“雲小姐這是幹什麼?”
雲明惠也發覺自已行為不妥,兩手侷促地擱在桌上,“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
“我想先和你說聲對不起,當初那個朋友圈是我故意發的。”
虞禎從來不是什麼大度不記事的性子,相反,她的記憶力很好,對於以往任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沒幾秒就記起那條朋友圈的內容,那雙loropiana平底鞋。
“三季度各個分公司呈過來銷售資料非常漂亮,陸總提前下發了獎勵機制,激勵大家做最後衝刺,我同陸總預支了獎金,給自已買了那雙鞋。”
“雲小姐,沒必要,我與陸頌年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必解釋給我聽。”
“可我想請你原諒,是我的原因導致你和陸總產生了誤會,還請你不要怪陸總,他……很愛你。”
“確實是你的原因,但歸根結底是陸頌年本人沒有界限,做事不過腦子,分不清同事只能是同事,他能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和同事曖昧,就能在以後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陸頌年對女人模糊不清的態度,是懸在她頭頂的鍘刀,她不知道他以後是否真的會越過最後那條線,但她不願這刀落在脖子上,選擇抽身離開及時止損無疑是最正確的做法。
雲明惠此時全然沒了職場女性的幹練,她摘掉眼鏡,拿紙巾沾了沾淚。
一雙眼睛和從前有些許不同,再仔細去看,臉也有細微不同,鼻子似乎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