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僕僕第一時間來不及回府讓齊臨回府報平安。
而他直奔皇城面見陛下稟明大越有意止戰,以及途中被暗殺一事。
陛下的意思是如若大越誠心止戰他天祁定然也是同意此事,他也不願看到天祁百姓再受到戰火之苦。
但暗殺一事還待查明,兩國約定好的回覆時間是商議期第十日。
如今已是第三日還有些時間。
在宮裡待了許久直至晚上才回將軍府。
將軍府此時燈火通明一片,正廳內一位老婦人正坐於廳內時不時焦急的往外瞧。
既欣喜又擔憂,手持著柺杖時不時起身來回踱步。
聽到門外驚喜的聲音通報,老婦人臉上的笑容展開,皺紋又加深了幾道。
“老夫人,是少將軍回來了。”
“我的阿禮,快來讓祖母瞧瞧。”
老婦人喜極而泣淚眼朦朧步伐有些不穩的迎了上去。
待看到他身上的血跡時笑容止住語帶擔憂。
“怎麼受傷了,快來人去請個大夫來。”
老夫人急得聲音都有些激動,焦急的吩咐旁邊的人手裡的柺杖急得來回敲。
沈卿禮也知她是擔擾自已才會如此焦急,攙扶著她的手臂溫聲安慰。
“祖母不必擔心孫兒無事的,這些血跡不過是路上沾到了未來得及處理,您瞧我好好的。”
不想讓她老人家擔憂隱藏了一些事,老夫人在他身上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重傷之後才輕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才露出笑顏輕輕拍了拍胸口,“沒受傷便好,沒受傷便好。”
“咱們家只剩下你一個獨苗,若是你真的有個什麼好歹來日下了黃泉我如何跟你老頭子還有你爹孃交待。”
沈老夫人嘆了聲息,說起這事整個人有些落寞。
沈家乃將門世家,代代忠良為保衛家國而戰死的不計其數。
世代清白,當年老將軍也是在戰場上戰至最後一刻殉國了。
她心痛卿禮這孩子,他爹孃青梅竹馬從小一同習武藝長大共赴前線在這孩子沒幾歲的時候也殉國了。
他這個孫兒從小受他們受薰陶長大也有保家衛國的熱血少年夢,這孩子從小堅強只是她真的是又喜又憂。
一邊替他感到驕傲,一邊又每天擔憂他在前線廝殺會不會受傷日日在府中替他祈福。
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讓人心疼,應在爹孃懷裡撒嬌的年紀卻過分的懂事。
望著祖母這般沈卿禮知她又憶起那些傷心事,寬聲安慰。
“好了祖母,您孫兒我是誰哪一次不是安然無恙歸來,您就放一百個心可好?”
無錯書吧沈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滴,轉而笑開。
“好好好,不說這些傷心事了,趕了這麼久的路可有好好吃飯,我差人備了飯菜快先去用膳。”
“孫兒先去休整一番您不必等我。”
“也對,你這一身風塵僕僕的是該先梳洗一番快去吧,晚些祖母差人送你去院中。”
回到望月軒之後依然是熟悉的院落。
乾淨簡潔老夫人得知她要回來時又重新打掃了一遍。
院中有侍女提前準備好熱水便退了出去,知道他喜靜不喜人伺候在跟前望月軒除了召見一般只有齊臨一個人出入。
回到房中沈卿禮將一路上都小心養護的那盆鈴蘭花放在窗前。
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細心的將葉片打溼窗外的風灌進來帶著它的花香撲入鼻中。
鈴蘭開花時一串串的似鈴般,他曾在書中看過鈴蘭花期不過小半月便會謝了。
花開花落終有時。
“花開雖美卻又帶毒性,於你而言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他彎著眉眼靜靜觀賞了一會便起身去洗沐一番。
沉睡了兩天的溪月這時候終於有醒來的跡象了,窗邊那盆鈴蘭伴著窗外的輕風輕輕搖曳。
在月光的照耀下化作一團淺藍色的光化作人形的溪月欣喜的轉了個圈。
“沒想到替那凡人療傷需要耗費這麼多靈力,終於能恢復人形了。”
喜悅過後她環視了周圍的環境覺得有些奇怪,再看了眼自已短暫住過的花盆眸中染上疑惑。
“這是在哪裡?”
還有花盆專門養護是人將她鈴蘭本體帶了回家,會是誰呢?
溪月打量起周圍的陳設,屋內很大,一邊書架擺滿了書案前還有不少卷軸,內室是床榻休息。
另一邊還有一處側室連線著一處小庭院。
她在山谷裡修煉了近百年得樹爺爺照拂才得以化形,雖聽過很多關於人間的事情如今也是初臨人界。
對於這些都覺得陌生又新奇。
她坐在書桌前隨意翻看案上的書卷覺得有些乏味,又站起來在屋內到處觀察緩緩向屋子連著後小庭院靠近。
小庭院裡面兩排是竹林還有鵝卵石鋪路。
聽見外面有動靜,溪月好奇的穿過竹林越走近就發現還會有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飄逸。
映眼是男人粗壯有力的上半身胸膛露在空氣中,股肉紋理堅實人魚肉性感。
散披著墨髮懶懶的倚在浴池中,緊閉著兩眼似在閉目養神。
是他!
看清浴池裡的人臉時溪月一驚,竟然就是她當日在山崖腳下救的那個凡人。
所有是他將自已帶回來的?
思慮一番,罷了罷了。
被帶回來也好那山間雖然人跡稀少但難免會有鳥獸經過,萬一把她生吞了那她豈不是渣都不剩。
想想就覺得可怕,慶幸這人還有點良心沒有放任她在野外自生自滅。
不然她辛苦修煉這麼久才得以化形為了救他就又要被吃了。
溪月搖搖頭,輕輕拍了拍自已的胸口有種逃過一劫的劫後餘生之感。
那時這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的依稀從輪廓中看得出他生得定是極好看。
現下他臉上沒有血跡乾淨的臉頰面如玉無瑕,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又因頭髮散著裡衣輕敞顯得妖治至極莫名的有種邪佞之感。
空氣中還有種若有若無的烏木沉香的味道很好聞。
溪月輕輕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
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得臉頰燒了起來,完全不受控,在月光的照耀下臉頰隱約還有一抹淡淡的紅暈。
“怎麼突然這麼燙。”
她捧著自已的小臉蛋感覺溫度滾燙得過分,懷疑自已是不是要生病了臉怎會這般燙。
雙眸中的不解和茫然更甚,腳步不小心踩到幹樹枝發出響聲。
原本在浴池裡面閉目養神放鬆的沈卿禮倏的睜開眼睛。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