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剛被抬走後,村長一臉歉意的上前,緊緊的握著張凡的手,道:“同志,真不好意思,我們村前天有個孩子被人販子拐跑了,我們這才有些緊張。”
“不然我們也不會動手,真不是故意的,您別往心裡去啊。”
張凡聽到這麼說,也不打算計較什麼,點了一下頭,“孩子就是祖國的未來,有這樣的警惕心是好事,我們理解理解。”
村長這才放心下來,“您是軋鋼廠的?我是秦家村村長秦貴,那我現在找人通知我們大隊長,咱們先去大隊等他。”
說著,他又招呼人幫忙推車。
張凡沒有多客氣,跟著秦貴走在了人群的前面。
沒走多遠,便遠遠的聽到一聲吆喝,“他們不是人販子!”
“不是人販子,打錯人了啊!”
等到聲音愈發靠近,眾人這才見到是秦家四叔,而秦家四叔看到張凡與王強沒事,也放心下來,呼呼的喘著氣,可見這一路跑的多急。
“你咋來了?”秦貴有些好奇。
秦家四叔上氣不接下氣,“京茹那丫頭沒說乾淨,沒說人騎腳踏車,我一想騎車的人肯定不是人販子,怕出事這才通知您一下。”
秦貴點了一下頭,“差點出意外,好在人同志證件拿出來的快。”
張凡嘴角抽了一下,他這還快?真正快的人不是被一榔頭幹倒了嗎?
聽到是京茹的父親,張凡主動上前握了一下手,“您好您好,秦京茹是您女兒啊,我認識秦淮茹,她應該跟您家是本家。”
秦家四叔放緩了呼吸,驚喜道:“真的嗎?淮茹那丫頭是我大哥的娃,嫁了個男人好像是軋鋼廠的,你認識?”
秦貴解釋道:“老四,這位是軋鋼廠的採購員,一個廠子肯定認識,不在這說話,咱們去大隊。”
秦家老四點了一下頭,旋即眼中興奮的說道:“那村長,我回去通知一下我大哥,我大哥天天唸叨丫頭呢,我得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啊。”
秦貴也沒攔著,而是繼續帶著張凡朝大隊走去。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秦貴口中的大隊房,這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院子一側有兩個棚子,正中央則坐落著一間土房,房子的兩側印著白底黑字的宣傳標語。
見到秦貴到來,屋內走出一人,“村長,胡郎中來了,就在屋裡瞧病呢。”
秦貴點了一下頭,吩咐道:“快,招呼人做飯去。”
那人點了一下頭,立馬跑了出去。
張凡此時也注意到了林剛,他就躺在屋內的一張大桌子上,翻著白眼,口吐白沫。
胡郎中身穿破棉襖,坐在一邊把脈,一會嘶一聲,一會嗯一聲,這可把人急壞了。
秦貴看著胡郎中,臉上也有些擔憂,忍不住出聲道:“胡大夫,怎麼樣啊?人沒事吧?”
胡郎中緩緩收回手,看了秦貴一眼,惋惜道:“準備後事吧,活不過今日三更了。”
“啥?”王強聽到林剛要死,一個沒忍住叫了出來,“你說我哥要死了?”
秦貴則嚇的腿都軟了,這人要是死了,他可攤上大事了,襲擊公家人員,罪名著實不小。
圍觀的村民更是不由得顫抖起來,紛紛退後幾步。
張凡感覺不對勁,一榔頭雖然力道不輕,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死啊。
更何況,這郎中也沒證據,沒有儀器檢測,因此,他對這個結果還是不能信的。
於是,張凡拉住了王強,“王強,冷靜一下。”
“哥,我咋冷靜啊,剛哥都死了!”王強一臉哭腔,聽的屋內眾人一陣揪心。
“行了,哪那麼容易死,我來治病,給我個碗。”張凡一把推開王強,衝著秦貴說道。
秦貴左右掃了幾眼沒看到碗,但看到一個搪瓷缸子,便遞了過去,“那個同志,茶缸子行嗎?”
張凡點了一下頭,接到手直接出了屋,拐到房後進入空間,舀了一缸子農田溪水,朝著屋內走進。
這水有沒有用他也不知道,但死馬當活馬醫吧,眼下也沒別的辦法,總比讓郎中宣佈死亡好。
等端著一缸水進屋後,村民紛紛閃開一條縫隙。
“來,給他喝吧。”張凡把缸子遞給王強說道,秦貴則很有眼力見的扒開了林剛的嘴。
王強猶豫了一下,“哥,我看附近也沒水井,你這…不是能尿吧。”
張凡雙眼一昏,差點栽倒,“你管是啥呢,喂下去。”
王強沒說話,端著缸子朝林剛嘴裡送去,馬上要餵了,結果他忽然收手,“那個哥,我忽然想到,剛哥要是死了,那他媳婦是不是能改嫁你了?”
“我要是娶了他妹妹,咱們就是親家了啊?”
“這…還要救他嗎?”
張凡咬著牙,極力的控制著讓自已不對王強動手。
尼瑪,人都吐白沫了,你惦記她老婆,你小子還是不是人了!
張凡思考了一下,認同道:“你這個提議好,那別救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秦貴嘴角直抽,救人啊?怎麼還聊到人家老婆上了?
這可是人命關天啊,要是自已管理的村民打死了人,這可是大事啊,搞不好還要進去啊,怎麼就不救了。
誰知,王強聽到張凡的話後,沒有猶豫,直接把缸子裡的水倒在了地上。
“哎!”張凡趕忙阻止,卻為時已晚,氣的一巴掌拍在了他頭上,“我他媽跟你說笑呢,你還真倒了!”
秦貴看到這一場景,直接脫力,無力的癱坐了下去,心中被絕望蔓延,他感覺這輩子都完了。
王強有些無辜,“哥,你是組長,你不說要讓我們聽你的嗎?”
張凡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腦殼疼,不想說話,一把奪過缸子,準備出去舀水。
“哥,你去幹嘛?”王強問。
張凡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取藥救人。”
“哦,哥你還能尿的出來啊。”
張凡:“…”
很快,張凡再次端了一缸子水回來了,這次他並沒有交給王強,而是直接遞給了秦貴。
秦貴見到這缸水,差點哭出來,不知道以為是把他爹骨灰端過來了呢。
他一點一點的餵給林剛,一滴都沒有灑出來,生怕灑出來就不管用了。
一杯空間溪水下肚,林剛捂著腦袋醒了過來。
秦貴沒繃住,眼睛直接溼潤了起來,太好了,人沒死,自已沒事了。
王強看到這一幕,卻有些生氣,看向胡郎中,一把薅住胡郎中脖領子,扯到身邊質問起來。
“郎中,你不說哥死了嗎?這咋回事?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啊?”
胡郎中有些委屈,臉被憋的通紅,“我,我沒救過人啊,一般驢馬騾子這樣吐沫,都殺了吃肉,我想著人…也差不多。”
“這是人啊,能一樣嗎!”王強質問道。
胡郎中怯生生道:“你們還知道是人啊,我以為找我一個獸醫過來,是把他當牲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