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總裁有些頹然地靠在椅背上，不禁感慨道：唉，這才剛一碰面啊，第一個回合是我輸了。
他原本想著憑藉自已的身份能夠壓制住對方，但沒想到林毅竟然完全不買賬。
事到如今，看來也只有坦誠相待、開誠佈公地去談了。
總裁一邊默默地將放在桌上的煙盒收起來，一邊說道：“對於剛才的無禮之舉，我深表歉意。您是個聰明人，是我卻太過輕視了。”
大度地擺擺手，林毅見他態度軟下來，也沒有多難為。
“其實，請您來參加節目的確是我的目的之一，對你的話也並不都是恭維。”收拾好心情，總裁正色道：“您現在是話題人物，能跟您合作我們也是蓬蓽生輝。只不過……”
停頓一下，觀察了下林毅的臉色，總裁繼續說道：“只不過，我不希望這種合作僅僅停留在這種偶爾的節目、採訪之上，我希望我們之間有著更長遠的合作。”
“具體點，你還是在繞彎子。”林毅知道面前的人想要說什麼，但是對他的彎彎繞繞不喜歡。
“好，那我也直接說了，我希望你能和q仔有音樂單曲釋出之類的合作。”
“不可能。”
林毅的話簡單，直接了當，這讓習慣說車軲轆話的總裁為之一愣，一般人即使心裡不太願意，也會給遮掩遮掩，或者說考慮考慮。
他竟然直接一口回絕掉了？
“我想可能是我沒說清楚，q仔是行業龍頭，我們之間合作等同於雙劍合璧。我們可以為你帶來更高的曝光量，更多的粉絲，更廣的收益。”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啊。”
“不，我的意思是更長遠的發展，我們希望您未來的歌曲可以在q仔上釋出。”
“我想我當著你的面說過一遍，也在電話裡說過許多遍，不可能。”
面對林毅的拒絕，總裁有點急躁地問道：“為什麼？”
林毅又整理了下衣服說：“你也說了，我現在還算有點人氣。不少人為了我下載千音聽歌，在千音，我是龍頭，在你這，我可能只是路人，很難有出頭之日啊。”
聽到林毅的擔憂，總裁一陣失笑。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那大可放心，其他地方不敢保證，但在q仔，我們想讓誰火誰就能火。想讓誰一蹶不振，他就不可能在q仔上爬起來。”
把胸口的衣服又理了一下，林毅表現出非常好奇的模樣，詢問道：“為什麼？難道你們不是資料說話的嗎？”
“後臺資料？那不過是動動手指修改的事情。也不怕跟你說掏心窩的話，就比如華法師吧，你真以為他的歌那麼好？那麼多人聽？還不是我們硬推。”總裁為了挽留林毅開始無所不用其極。
“哦？”林毅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是說這次《消愁》和《浮誇》現場版在q仔的排名。”
“沒錯。你果然是聰明人。”總裁誇獎道：“看吧，本來你的《消愁》是大範圍領先的，即使華法師的粉絲請多少水軍，聽多少遍也不可能追上你。但是為什麼，你在千音一發布單曲版，這邊就立刻反超了呢？”
“是你們後臺調整的資料？”
無錯書吧“當然。我們沒有義務為對手提升熱度。所以我們只動動手指，就讓你的第一跌落神壇。等你來q仔之後，這份第一的位置，我們一直為你留著。”總裁誘惑道。
“不必了，我相信自已的實力，沒有你們修改資料，我的歌一樣吸引聽眾。”
“哈哈哈。”總裁像是聽到笑話一樣道：“你是很聰明，但是太年輕。你有著年輕人的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今時代，流量為王。你有實力我不否認，但要是我一點量不給你呢？”
“就像你拍了個無比精彩的短影片，興致沖沖地傳上平臺。卻發現軟體直接一個流量鎖，根本沒人觀看。一次可以，兩次也行，三次四次呢，你還堅持的下去嗎？”
“同理，你的歌根本得不到推薦，即使在千音上也被我們打壓，知道你的人會去特意搜尋，不知道你的人，一輩子也刷不到你。久而久之，你還火的起來嗎？你引以為傲的歌曲，還有人聽嗎？”
從利誘到威逼，q仔總裁不愧是個中高手，把利弊得失說的極其透徹。
林毅靠著椅背，一副聽進去的模樣，低頭沉思著。
哼哼，果然，還是太年輕。
q仔總裁也靠著椅背，不過他和林毅完全不同，抬起頭，好像已經奪得了勝利。
“加入我們吧，你會是下一個華法師，年輕一代的新翹楚。千音能給你的，我們都能給。他們給不了的，我們也能給。”
總裁的話像是惡魔的低語，任誰聽到都會動心。
“我……”林毅顯得有點遲疑道，“我和q仔有仇……不太想……”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總裁忙接話道，“但那都是底下員工不懂事。我保證，不管是我們q仔的誰招惹到你，只要你指出來，我都替你頂格解決他。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跨過這個坎，我們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又是一陣糾結，林毅緩緩拿出手機，指著上面的一串號碼說：“這是你們的一個員工，自稱“樂哥”的人的號碼，我想先見見他。”
說罷，眼神透出一絲故意讓人看出的狠厲。
這人，恐怕就是惹到林毅的人。
總裁猜想到後，呼喚秘書進來，讓她去查。一會後，秘書就再次進來，在總裁耳邊低語幾句。
“是他？”總裁眼神微眯，心中盤算。
還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沒想到會是他啊，難怪幾次開會，一提林毅都是那副反應。
也好，處理他來倒是不費事。
“去把他找來。”
“我剛剛打過電話去他的工位，沒人接。”
“去找！哪怕是死了，埋了，挖都給我挖出來！”總裁怒道，好像對這個人也很看不慣。
當然，他是無所謂這個人的死活。不過做戲做全套，他一定要在林毅面前表現的鐵面無私，才能更獲得他的信任。
而劉樂，此時正在廁所隔間裡瑟瑟發抖。
他有預感，自從林毅走進q仔總部，他就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