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是天靈根,修出金丹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我們也允諾,只要你答應剜出金丹,日後會找來天材地寶替你修補的,你為何這般自私自利呢!”司弗景冷聲說著。
他皺著眉,一貫不顯聲色的臉這會兒也染上薄怒,看向時清的眼神格外的不善,言罷,更是不顧時清的反抗一掌擊碎了時清的梵音笛。
笛子瞬間斷成了兩截,時清跟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緊著丹田就是一陣劇痛,她的金丹竟然被生生剜了出去!
“啊——!”饒是時清也不由得痛的慘叫。
但動手的司弗景卻是半點也不手軟,只顧保全金丹的完整,絲毫不在意金丹出體對時清經脈的損傷。
看著掌心凝聚的透明泛著淡淡寒氣金丹,司弗景的神情稍緩,眸光閃過一絲忌憚。
不過是七年的時間,時清就躍入金丹,且這金丹純度竟比他當年還要厲害!
時清倒在地上,金丹離體,讓她體內的靈氣迅速的流失,她連抬抬手指都覺得疼的渾身抽搐!
時清痛苦的捂住腹部,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瞳孔——
她修出金丹不過是早晚的事?那她這七年日日夜夜的修煉算什麼?
金丹離體,稍有不慎她的靈臺便是全毀!
時清啞了聲,眼底微微發紅,竟覺得自己這七年的小心翼翼有些可笑!
“金丹還我!”時清嘶吼,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又重重的摔地,掌心凝聚的靈氣也是稀薄又渙散。
“阿清,你這是何苦呢?”司弗景睨了時清一眼,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忍,卻又很快被堅定取代。
沒有什麼比得上靜煙師妹!這些都是時清應該做的!
他如是想著,卻又是帶著些許憐憫的伸出修長如玉的手似是要扶一扶時清。
“師兄你又何須對她客氣!不過是鳩佔鵲巢的鳩罷了!若不是看在小師姐的面子上怎麼會留她到今日?如今不過是挖她金丹救小師姐,只是耗費些修為又不是丟命,她卻不肯,著實狼心狗肺!”金長年嗤笑一聲,打斷了司弗景的動作。
鳩佔鵲巢?時清看著司弗景冷漠之下暗藏厭惡的眼神,看著上首從始至終默許一切的師尊青雲,一切的一切突然就解釋通了。
在他們眼中,她不過是替身罷了!
她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卻是再也穩不住身形沉沉的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時清懵了。
她所有的記憶串在了一起,讓她瞬間明白——她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修仙文裡,變成了裡面的同名炮灰女配時清。
女主是顧靜煙,天資出眾,善良溫柔,是為了救渡劫的師尊才重傷昏迷、魂魄瀕臨渙散,但是隻需要找到和顧靜煙命格相似的人,將這人的金丹剜出作為重塑血肉的根本,心頭血來穩固神魂,就可以讓顧靜煙甦醒。
而她倒黴催的成了這個小替身。
原著中原主自然是不配合的,又因為天資比顧靜煙高更是連靈根都被挖了。
現在這個點,正是被剜金丹的時候,在下一步就是她的心頭血和她的靈根了!
時清驚愕,難怪她時常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感情是忘了這個啊!
時清伸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自嘲般的牽了牽嘴角。
原著還沒有寫的是,為了復生顧靜煙,她自拜入靈英宗後每月都要放大半碗的血,因著長年累月的放血,割她手腕的是下品仙器,她的手留下了永遠不能癒合的傷疤。
一指寬的傷口,是她過去七年替身的見證。
原著中寫著是原主不知好歹,憑藉著和顧靜煙長得極為相似的臉而作威作福,但是她從來沒有,他們給的東西她一點沒用,反倒是他們拿了她不少好東西呢。
這些人怎麼敢、怎麼配這般對她!把她的一切付出都當成理所當然!?
時清攥緊掌心,拿她當替身?她時清可沒有這個癖好!
“咚咚咚——”門被敲了倆下就推開了。
金長年瞥了一樣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時清,口氣帶著淡淡的嘲諷說著,“醒得倒是很快嘛!師尊讓我壓你去懲戒堂領罰,還不快來!”
說罷金長年看著時清蒼白的臉色,又道:“一個替身而已,非得自討苦吃。梵音笛因你斷碎,可真是暴殄天物!真不知道當初師尊為何要將這等寶貝予你!你也配?如今你這丹田還是師尊替你修復的,還不知感恩,日後可別再做出那些白眼狼行徑了!”
聞言,時清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丹田,上面留下的靈氣波動的確是她那位師尊的。
感恩?開什麼玩笑!如若不是他們,她又怎麼會受傷呢?
可不得給她修復嘛,畢竟還有心頭血要再取!
時清抬眸對上金長年,氣勢是半分也不退讓:“論輩分我是你的師姐,長幼有序,對師姐這般大胡小叫、冷嘲熱諷的,這便是金家的教養?”
金長年彷彿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你算什麼師姐!我的師姐唯有顧師姐一人!”
時清淡定打斷:“既然不是我的師弟,那不知我送我師弟的東西你用的可還順手?”
金長年錯愕:“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東西!?不是你主動送我的麼?若是靜煙師姐在,哪還輪的到你!”
無錯書吧“那你還我。”
“你說什麼?”金長年見鬼了一樣看著時清,面上帶上一絲羞惱。
時清老神在在,坦然道:“還我。既然是我的東西,那你便一一歸還。”
金長年聞言被起了個踉蹌,憤怒地甩出丹藥盒子砸在地上,時清在金長年氣的彷彿能殺人的目光下,快速地彎腰撿起。
金長年呲目欲裂:“時清,你簡直厚顏無恥!”
“多謝誇獎!”時清笑道,“走罷!去懲戒堂。”
金長年無語凝噎,分明是他奉命來壓著時清去才對,為什麼這會兒他像是被時清牽著鼻子走?!
再想著剛剛時清撿走東西的麻利,金長年心底對時清也越發的厭惡,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替身,這點東西就如此市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