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一下子又斷了。
夏沫心浮氣躁,完全冷靜不下來。
“不行,我得找點事做,要不然太鬧心了。”
“要不你看會兒電視吧,分散下注意力。”
夏沫說了聲不,就站起身來,來回溜達。
“我看看還缺什麼不,如果有準備不足的,現在還有機會彌補。”
方白覺得有道理,之前都是他一個人在想,說不準還真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物品。
“那咱倆一起吧。”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一樣一樣清點。
十多分鐘後,果然發現了一些疏漏。
“現在能想到的,也就這些了,鹽,白糖,酒精,針線,牙膏牙刷,打火機也要多買一些。”
“好,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
“我和你一起。”
夏沫給了方白一個堅定的眼神。
“害,別這麼嚴肅,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那就走吧。”
兩人出了小區就直奔超市,剛剛列出的物品在普通超市就能買到,倒也省了許多時間,甚至還能挑選一些零食。
回去的路上夏沫看到了小區樓下的配電室,她忽然亮光一閃。
“方白!”
“嗯?怎麼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準備一臺發電機呢?”
夏沫的提醒讓方白渾身一顫。
該死的,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裝置,小說裡怎麼沒提呢?
電這個東西,在末世求生裡,很多時候就用不到了,但是在某些情況下,還真就沒它不行。
方白開啟手機銀行一看,完犢子了,只剩三千來塊,估計只夠買個機器,可柴油怎麼辦呢?
夏沫看過去看了看他的手機。
“沒事兒,我這裡有錢,還有兩萬多,應該夠了。”
方白大喜。
“好,我們抓緊時間。”
兩人也不上樓了,取了麵包車就趕緊出發。
方白搜尋了最近的五金城,油門幾乎都踩到了底。
到了地方也不敢久留,挑了兩款輕便的柴油發電機,付完款就提貨走人,整個購買過程都沒超過十分鐘。
而當兩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又是夏沫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柴油桶。
果然是忙中出錯,沒有桶的話,到了加油站,他倆就又該傻眼了,而且一去一回還要浪費不少時間。
方白回想了一下房車所剩的空間,粗略地計算一下,就買了三十個三十升油桶。
因為麵包車載重有限,還帶著兩個發電機,方白也是分兩次才拉了回去。
其間夏沫一直透過微博和短影片平臺關注著事情的動態。
那隻能說是越來越糟糕了。
等兩人回到出租屋裡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
這一次,方白把房車小區側門的馬路邊上。
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只能坐等病毒的爆發了。
電視上依然放著節目,樓下也是人來人往,一切看起來一如平常。
“嗞~下面插播一則新聞……”
電視畫面突然發生了變化,兩人被聲音所吸引,就放下手機抬頭看去。
“今日午後,我國各地發生了多起食物中毒事件,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據報道,這些中毒事件主要是由於市民食用了各類海鮮所致。
截至目前為,專家學者們仍然未能確定此次導致食物中毒的致病菌。
為了確保大家的生命安全,現呼籲廣大市民近幾日不要食用各類海產品……”
新聞播報結束,方白感嘆道。
“看來已經引起重視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則新聞應該是全頻道播報,估計過一會兒手機端也會發來提醒。”
燕京市人民醫院。
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無菌室外忙得焦頭爛額。
“我說老楊,你就別轉了,轉圈有什麼用啊。”
張士風盯著玻璃後面的鋼架床,眉毛都擰成了麻花,身後的腳步聲惹得他心煩意亂。
“我這不是著急嗎,我從醫四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症狀的食物中毒。”
楊開泰停下了腳步,站在張士風的身邊,同樣看向了無菌室的裡面。
在那張鋼架床上,一個套著束縛衣的中年男人,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床板上面。
他不停地扭動著身體,眼睛一片灰白,嘴裡塞著口枷卻依然發出著深沉的低吼。
“情況越來越糟了,病患膚色已經出現了變化,現在是呈現輕微的暗紫色,血管也有大幅度的膨脹,你看,眼窩是不是也略顯凹陷?”
張士風的語氣非常沉重,因為真的是太棘手了,像這位一樣的病患,他們院裡還有三十多位。
至於其他醫院,太具體的他不知道,但透過剛才手機推送的新聞來看,應該還不會好上多少,甚至是更差。
“血檢那邊怎麼說?”
“血檢已經做了好幾次了,每次都不一樣,和肝功腎功那邊一樣,根本就看不懂,那不是人類能有的數值。”
于丹丹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了楊開泰。
楊開泰看過一眼後又傳給了張士風。
“小於,你繼續觀察,我和張院士去另外幾個無菌室看看。”
楊開泰和張士風剛從這間無菌室裡出來,就遇到了風風火火趕過來的劉鈺琪。
“楊院士,張院士,出大事了,五分鐘前又送來一位食物中毒患者,他的病情惡化的非常快!”
“快走,帶我們去!”
劉鈺琪在前面領路,從A棟出來穿過廣場,又來到了B棟。
“我們已經沒有合適的地方安置那位患者了,他現在還在急診那邊。”
“不打緊,咱們快點走。”
一行三人,從無菌室到急診室,足足花費了三分鐘時間。
劉鈺琪走在前面,在急診五前面推門而入。
“怎麼會這樣!”
聽到劉鈺琪的驚呼,張、楊二人趕緊將她扒到一邊。
只見急診五內,四位男醫生正在合力壓制著一個看上去嬌小瘦弱的年輕女性。
她的兩隻手上還套著約束帶,另一端本來應該套在床架上的,但此時床架上的鋼管已經變形脫離了。
看樣子,兩條腿上的應該也快堅持不住了。
“快,快拿束縛衣。”
楊開泰胡亂的揮著手,劉鈺琪聞言就要動身。
“不用拿,束縛衣這裡有,可是根本就沒辦法給她穿,我們光是按住她就很吃力了。”
一位男醫生看了眼門後的角落,門口的三人順著看去,那裡正躺著一件帶著斑斑血跡的束縛衣。
“兩位院士,我去找你們之前,她還是有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