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共生」了的普通人,擁有「金蟾」,又怎麼可能會是「屠刀」。
包括席安自已,若不是他親眼目睹龍哥屠戮「靈」,他也不可能相信。
聚財「金蟾」與龍哥是「共生」沒錯,但問題就出在「金蟾」的聚財效果,需要消耗大量的「氳」。
正常情況下,以「金蟾」本身,差不多十年左右才能夠完成一次聚財。
基本上所有的「靈」都是如此,可若是能夠提供大量的「氳」,「靈」的效果就能隨時隨地釋放。
本身不是「屠刀」,卻等同於「屠刀」。
龍哥清楚「靈」的存在,從一開始便做著借刀殺人的勾當。
重生前的席安便是被龍哥一眼相中,在他的手底下入了「屠刀」的門,助紂為虐幫他完成了十次聚財。
十次聚財以後,龍哥已經公司上市,卡里餘額達到了恐怖的十位數,若不是他貪得無厭,居然心狠到把自已侄女的「白虎」當做第十一次聚財目標。
下手時被公家察覺到,最終落得被手刃的下場……
這些重生前的記憶,哪怕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席安仍感覺歷歷在目。
「屠刀」的他沒資格說別人,因為早在成為「屠刀」的那一刻,他的目標就是他身旁的兄弟,苟韋的「靈」,囤積「倉鼠」……
“呼。”輕撥出一口氣,席安拉回思緒。
即使重生回到二十年前,他還是有些難以釋懷,哪怕這些事情對現在的他來說都還沒有發生。
雙目在網咖環繞一圈,整個「動感網路」除了他身旁的苟韋,吧檯處的雲冉,其餘所有人都是沒有「靈」的「閒人」。
這種情況實屬正常,畢竟工作日還能來網咖通宵的基本上都是些無業遊民。
苟韋和雲冉都是先天之靈,而對他自已而言,人生的轉折點,就是眼前的這隻遊說「壁虎」。
一拳打爆顯示器並不是偶然,也並非做了什麼噩夢。
那時的他其實是在半夢半醒之際,意外開啟了心眼,看見了趴在螢幕前緊盯著他的這隻「靈」。
「壁虎」在尋找自已的「共生」人類,而他正好是「壁虎」的人選之一。
他那個時候被嚇了一大跳,才會下意識打出一拳,而現在的他也正好重生回到了這個轉折點。
輕輕一眨眼,席安又把目光移到了仍趴在顯示器上的「壁虎」。
通體橘紅,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疙瘩,一雙凸出且佈滿豎紋的眼珠裡倒映著他的身影。
「壁虎」就這樣一動不動,靜悄悄的盯著他,若是換做曾經,如此一幕他肯定會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現在不同以往,席安很清楚「壁虎」是在考察自已,遊說「壁虎」,與其「共生」的話,就能夠獲得無與倫比的豐富口才。
有著重生前豐厚的經驗,即便現在的自已沒有任何法力,施展「天眼」也沒有任何問題。
「天眼」對於席安來說,幾乎就是一個無任何消耗被動施展的法術。
而「壁虎」最終沒有選擇自已,這一點席安也是知道的。
不過這種無用的「靈」,席安也提不起多大興趣,觀察幾眼之後,也不再多加理會。
倒是苟韋身後鼓鼓可愛的「倉鼠」,其囤積效果能夠無限積累「氳」,可以說是所有「屠刀」的夢寐以求。
重生前,為了「倉鼠」,席安果斷對好兄弟下手。
窮兇極惡的他,用十八年的時間吞噬吸收了無數的「靈」得到了通天徹地的法力。
而傳聞只要集齊先天十二屬相之靈,就能獲得超脫世界名為「創造」的能力。
席安本想借此洗清罪孽,可並不存在的「龍」,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創造」不過虛妄,「屠刀」之路根本毫無意義,終於想清楚一切的席安最終散盡全身法力,以山川龍脈豪賭,把自已送回到了二十年前。
重生之際,不知成敗的席安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如果我沒有成為「屠刀」,「神閒」會讓我活得很快樂吧?”
所幸,他成功了。
他成功回到了二十年前。
“這一次,就讓我好好吃吃公家飯吧!”
畢竟一個月光底薪都有一萬,不說什麼節假日福利,每幫助一個「閒人」完成與「靈」的「共生」就有不菲的金錢獎勵。
努努力,年入百萬也不過簡簡單單,這對當今有錢硬氣的社會而言,根本就是發家致富的鐵飯碗。
席安不知道當時的自已是怎麼想的,擁有過通天法力的他,如今下山也不會想再迷戀山頂風景。
只是不成為「屠刀」,「神閒」想要獲取法力就只能透過食物的攝取。
基本上飲食一年才能達到他重生前萬分之一的法力程度,還得頓頓吃好喝好,否則這個時間還會更長。
不過沒有法力,這對席安來說倒不是多大的問題。
即使他精通的所有法術都需要「氳」,自已沒有,還可以“借”。
至於找誰借,自然就是他的好兄弟苟韋了,囤積「倉鼠」到如今已經存下了足有不下一指的法力。
而“一指”,這是「神閒」的法力計量,重生前他的巔峰法力為“二十二指”,這一指法力,就足以讓席安把所有法術全部施展上百遍。
還在低頭擺弄手機的苟韋,殊不知自已又被席安盯上了。
身後蠢萌的倉鼠突然抖了抖身子,苟韋猛地抬頭起身。
“安哥。”苟韋的聲音有些急切,“我下去買吃的,你吃不吃?”
席安知道是「倉鼠」在發動效果,望著苟韋笑道:“帶個炒飯吧!”
苟韋點頭,匆匆離開座位下了樓。
「倉鼠」效果一旦發動,那種飢餓感是很難忍耐的,不過只要進食,「倉鼠」的囤積就能保證共生者的一切穩定。
這個穩定包括工作、身體、生活等等,是不說大富大貴但是一切安好的穩定。
這也是為什麼苟韋胖得像個茶壺,但他的身體仍舊健康的原因,多餘的都被囤積了起來,自然也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苟韋下樓購買宵夜,這一排機器也只剩下席安一人。
“颯颯……”
耳邊傳來輕微爬行的聲音,席安看見趴在顯示器上的「壁虎」幾下就消失不見。
“走了啊?”他笑呵呵的招呼一聲。
這「壁虎」還怪可愛的,走就走,居然還用尾巴給他比了個心。
“他在自言自語什麼!”
“難道真有什麼髒東西!?”
吧檯處時不時打量席安的雲冉繃不住了,女大學生其實最害怕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忍不住抖了抖身體,不由自主伸手握緊了剛放回角落的扳手。
“我的舅,你快來啊!”
她有些害怕,不管是暴力分子還是什麼鬼啊怪的。
“一扳手下去,到底能不能起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