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姐姐終於察覺過後，成明明立馬點頭。

他緊接著繼續說道：“下水道骯髒的老鼠永遠不會輕易死掉。”

“「老鼠」消失了，但它消失的原因不是殺死，而是躲藏。”

“躲藏？”成冉冉神色疑問。

“躲藏是「老鼠」的「本能」，它能保證在那個女人付出代價的情況下，保全她的性命。”

聽到成明明說出的某些關鍵詞，正在埋頭進食的席安忽然抬起頭來。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意外對「神閒」以及「靈」十分熟悉。

連「本能」都知道，這可不是什麼網癮少年能夠接觸到的。

很何況，他在網咖打遊戲的時候可都是戴著「寶物」的，毫不畏懼網咖裡那些形形色色的「靈」，連席安都沒有察覺到異常，甚至還將他當做是被屠靈的可憐人。

可他根本連屠靈都不畏懼，知道的遠比猜測的還要多得多。

成明明展現出來的強烈反差，這讓席安開始對他愈發好奇，或許一切源頭都來自於他們死去的母親。

難道他們的母親也是「神閒」？

不可能！

席安立馬否決，「神閒」是遊歷在人類與「靈」之間的搭橋人。

結婚生子這種事情，「神閒」是不配擁有的。

而拋開是「神閒」的可能，那就只剩下……

席安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停下手中扒拉進食的動作，望向成明明想要發問。

側邊的成明明見姐姐似乎並不理解，卻先一步開口朝她解釋道：“姐，你真以為那個女人能這麼容易接近父親嗎？”

“她必定失敗了無數次，只成功了這一次，而那失敗的無數次，就是靠著「老鼠」才勉強撐過來的。”

“每失敗一次，就會失去一樣東西，金錢、財產、甚至是肉體上的交易，哪怕是孕育的胎兒都算在裡面。”

“孕育的胎兒”五個字成明明咬得格外重，他的聲音再次停頓。

“胎兒……？”

看成冉冉忽然呆住，明顯是陷入回憶當中，成明明眨了眨眼睛，又拿起桌上的烤串往嘴裡送。

邊擼串邊喝酒，一直到吃下第六串烤串的時候，成冉冉才終於回過神來。

她的雙眼微微睜大，回神的第一時間就問成明明：“所以，為了保命，她把肚子裡的孩子丟掉了？”

回憶中，自已在掐死女人以後，把她甩丟在地上，她身下流淌出的大片鮮血。

從「老鼠」不見蹤影以後的那個肚子，明顯就不是懷有身孕。

“就是這樣！”手中半杯啤酒一飲而盡，成明明給予了成冉冉肯定的回答。

見姐姐終於想清楚，他緊接著說道：“她用還未出生的孩子保全自已的性命。”

“在姐姐你離開以後，我闖進門還不到一分鐘時間，她就已經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

成明明微側著頭回憶當時，眉頭卻忽然皺起，很明顯那個時候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女人，開始破口大罵，而且罵得很難聽。

“她料到母親在死前肯定會留東西給姐姐你，更是一直防備自已會被殺死的可能。”

“肚子裡的孩子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她提前做出的防備，想要付出的代價其實是我們的父親。”

“只是她沒想到和其他男人私會時會被姐姐你撞見，計劃被幹擾，才不得不提前動手。”

說到這裡，成明明忍不住嘲笑起來。

“姐，你是不知道她找不到你的時候，那氣急敗壞的表情。”

“她還想要拿我出氣，卻忘記自已已經沒什麼可以再代價出去的東西了。”

成明明用雙手做出了一個遊戲裡比劃脖頸的動作。

“躲起來的「老鼠」自已又跑了出來。”

“她也根本想不到，母親她除了姐姐你以外，也給我留了一模一樣的東西。”

兩副具有「心眼」效果的隱形眼鏡，這是他們的母親留給他們的遺物。

其實聽到這裡席安也已經大致猜到了他們母親的身份。

對「靈」格外熟悉，還能搞得到「寶物」，他們的母親既不是「神閒」也不是普通人，而是……「靈」！

沒有一年限制的先天之靈！

聽起來或許很離譜，但實際上這類事情並不在少數。

就好比神話故事中流傳的白蛇愛上文弱書生這類，這並非空穴來風，而是透過事實改編而來的。

重生前的席安也曾親眼見過，一隻「兔」屬的先天之靈，對人類產生愛慕之情，它不想只以「共生」的方式結合，就消耗「氳」強行幻化出人類的身體。

這種行為極具風險，就算成功幻化成人，人類與「靈」不適配的身體，還有大量消耗的「氳」會導致「靈」陷入極其虛弱的狀態。

就好比天生體弱多病的柔弱女子，不但需要各種能補充「氳」的補品維持身體的幻化，並且幻化期間還無法使用原本「靈」的「本能」。

可即便是這樣，愛意永恆，還是有不少「人」與「靈」之間相戀的故事。

不出意外，姐弟倆的父母就是如此，這前後發生的事情，也就能夠順利理清了。

“沒想到，他們的父親，也是個堪比許仙的男人！”

席安沒忍住感嘆出聲，幸好他的聲音不大，成冉冉沒有聽到。

倒是成明明，聽到這句話他就已經知道席安猜出了他們母親的真實身份。

趕緊向他投去一個眼神，示意拜託席安先不要把這些告訴給姐姐。

“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席安還是點了點頭。

而且看成明明的樣子似乎還隱藏著什麼心事。

“難不成他想要復活他的母親？”

席安臉上憋笑，又開始埋頭扒拉進食。

此時包廂外面鬧哄哄的路過好幾批客人，席安沒再聽姐弟倆交流，吃吃喝喝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吃飽抬頭，發現姐弟倆早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位置上看手機刷影片。

“嘿嘿！”

成冉冉發出怪異笑聲，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再看成明明，從席安這個視角能夠很清楚的看見他用手機在覆盤遊戲錄影。

“你小子是真想當職業選手啊！”

他的聲音被成明明聽見。

“安哥，吃好了？”成明明關掉手機。

“嗯！”席安點頭。

成明明已經提前結了賬，三人一起走出夜宵店，席安用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快凌晨四點。

一頓宵夜吃了有一個多小時，撐著個肚子的席安看上了停靠在旁側的共享電動車，他準備回去出租屋先轉換能量。

“成明明，那就明天再見了！”

他笑著和姐弟倆打招呼，然後抬腳跨坐上共享電動車。

“好的，安哥！”

旁邊的成明明回應道，然後轉身和成冉冉一起朝別墅區走去。

可還沒走幾米遠，身後用手機掃好了碼，又戴好頭盔的席安，座下共享電動車都還沒來及得發動。

“轟！”

一聲爆炸。

緊接著又是連續“噼裡啪啦”像是鞭炮的聲音。

“怎麼回事？”

成明明立即回頭，就見到身後頭頂漫天洶湧的火球，每一個都足有成年人拳頭大小！

席安被囚禁在火焰形成的袖籠之中，根本不給他反應時間，無數火球撞去，頃刻間就被吞噬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