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夢醒了。
瀟瀟睜開眼睛,意識到這是自已做的夢。可是她還是想著那個小獸,不知道那個給它避雨的洞口是否安全。只記得裡面也是一些沙土和零星的石塊,再往裡面就看不清楚了。
"小姐,你醒啦。喝碗紅棗銀耳羹吧。"
小茵趕緊過來,和往常一樣看看自家小姐的狀態。
"我們墨教宮附近可有什麼動物出沒嗎?"
瀟瀟看著小茵,隨口問了出來。
"這附近山上不就是些個猴子野豬之類的。對了,還有鹿。"
"沒有其他什麼動物麼?"
"莫長老會拿些糧食喂山上的小動物,連麻雀螞蟻他都照顧呢。"
小茵趕緊把能想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是啊,我還是問師父比較穩妥。"
瀟瀟趕緊穿上鞋,準備去蓮清檯。這時候發現窗外的天兒變陰了,有種要下雨的跡象。
她顧不得那麼多,徑直往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你怎麼突然問這個,讓小茵陪著你。"
小茵趕緊拿上那柄油紙傘,追了出去。
"師父呢?"
瀟瀟在蓮清檯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師父的蹤影。
"他老人家去後山了。"
煉藥房的弟子回答道。
風颳得更厲害了,秋天的涼意和亂飛的落葉映成了一幅風捲殘葉的畫卷。
"我們去後山。"
瀟瀟沒有多說一個字,直接往後山跑去。
小茵不知小姐的用意,只能寸步不離。
這後山她也來過,莫長老會帶她來走走,有時候連帶著考問些個醫理知識。她還會撿著些應季的果子,自已尋個樂。
眼看馬上下雨了,小茵焦急地喊到:
"小姐,你要找什麼啊?這馬上下雨要是淋壞了你可怎麼辦?"
"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小動物,別大驚小怪的。否則別跟著我來了。"
瀟瀟的眼睛四處尋著,可是這後山除了那些個植物,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一陣急雨落下來,乾巴的路馬上就變成一片泥漿,理所當然得弄髒了瀟瀟的裙邊。可她還是顧不上這事,一直往上走著。
小茵只能撐起那把傘,挽著瀟瀟的胳膊繼續前行。
"小姐,這裡已經不是我們平時來的地方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若是讓你著涼了怎麼辦?或者碰到壞人怎麼辦?求求你了我的好小姐。"
小茵一個勁兒的在瀟瀟耳邊嚷著求著。
"不要擔心啦,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這風大雨急,兩個人沒多久就走到了不熟悉的地方。若說感冒還真有可能。但是在墨教的地盤兒上,還沒哪個人敢撒野。這也是瀟瀟敢獨自來這後山的底氣。
一下雨,山上只剩下接受雨水洗禮的草啊樹啊的,連螞蟻都躲進了洞,根本沒有什麼小獸。
斜風吹急雨,瀟瀟的左袖已經被徹底打溼了。
"阿嚏"
瀟瀟打了個噴嚏,確實是不便再尋了,她準備回去。
可是這時候已經來到了懸崖邊,走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和尋常走的地方沒什麼兩樣,誰成想竟是懸崖。
"小姐,當心些。我們快原路返回吧。"
她倆轉過身準備回去。可是一陣狂風颳來,迷得人眼睛無法睜開。瀟瀟腳底一滑,竟然直接摔倒了。好巧不巧,這地勢由於有些低窪,她直接翻滾到了懸崖邊上。
"小姐!"
小茵趕緊把手裡的傘扔掉,去抓瀟瀟的手。出於求生的本能,瀟瀟也想要用手抓牢地面。可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小茵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啊"的一聲,瀟瀟掉了下去。
癱坐在懸崖邊上的小茵嚇壞了,淚水雨水混在一起,打溼了她的面龐。她無力的哭喊著,可是沒有一點回應。
這雨越下越急,她終於清醒過來,顧不得撿傘直接往回跑去求助,一路踉踉蹌蹌,還摔了幾個跟頭。
跑回墨教宮,她看到下人就發瘋似的問:"宮主在哪,莫長老在哪,我要救我家小姐。"下人們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趕緊通知了樂掌事。
"什麼?我去瞧瞧。"
樂掌事剛好經過,聽了下人的稟報趕緊走到小茵面前。
"樂掌事,我家小姐墜落懸崖了。求你通知宮主,趕緊去救救她。"
小茵一邊痛哭一邊說著,把她嚇壞了。
"怎麼去懸崖了呢!我先派些人手去尋,你帶路。我這就通知宮主。"
小茵連忙用手擦了擦臉,這才發現手上都是被雨水沖淡的血跡。
看這丫頭模樣可憐,樂掌事加快了步伐,趕緊去往正殿稟報。
此時正是墨教宮主待客,幾位長老和弟子都有相陪。
樂掌事比較嚴謹沒有直接進去打擾,他在外邊示意莫長老出來。
"什麼事兒?你直接進去說就是了呀。或者等結束了再講,難不成是你犯錯要我為你說情不成。"莫長老還打趣得說道。
"哎呦,關我什麼事兒。是你徒弟掉懸崖了。這賓客尊貴,我可不敢把這事在這種場合上說出來。省得丟了宮主的臉面。"
樂掌事的表情比較複雜,他也知道人命關天,但是自已確實不想這麼直接講給宮主。細碎得向莫長老說著遇到剛才的情形。
無錯書吧"這麼大的事,虧你侍奉宮主這麼多年。我去跟他說吧。"
莫長老迅速進了房間,來到墨教宮主身邊,輕言了幾句。
墨教宮主神情恍惚了一下,又故作鎮定。就立即以有事為由離席而去,站起來時還給徒弟使了一個眼色。
他現在開始焦躁起來,等不及樂掌事給他撐傘,直接拿了傘快步衝向後山。大弟子也趕緊召集一批能力不錯的弟子一同前往。
第一批弟子已經分散開來幫著找了,可偏偏這懸崖太高,他們只能看清懸崖的位置,繞過它從對應的山下去找,沒有人知道能不能找到這崖底。
"夫人是從哪裡掉下去的?"墨教宮主抓著小茵的胳膊,他知道救人要緊,語氣甚是急切。
"宮主,我家小姐就是在這個地方掉下去的。都是我不好,求你救救她。我家小姐最是膽小了,她摔下去一定嚇壞了。"
小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宮主來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身上。
在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邊上,墨教宮主凝視了很久。他終於耐不住了,正準備獨自用輕功下去探個究竟。
"師父,我們帶了繩索。先讓我們幾個下去尋一番吧。"
墨教宮主看了看那些麻繩,搖搖頭。
"這繩子太短,別費力氣了。還是我下去看看,你們等著便是。"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柳鶯嚷著。
"師父,你一人下去我們怎能放心,況且這雨還沒停,讓我們下山去山谷裡找找吧。"
"不用多說了,雨很快就會停的。你們等著便是。"
一個轉身,墨教宮主縱身一躍就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