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都是門派弟子慘死的景象,可見這場決鬥不止在今天。到了幽冥派的正門,只見倖存的門派弟子清理著混亂不堪的現場。厚實的大鐵門半開著,上面還濺著鮮紅的血跡。
宮主一路都在安撫著瀟瀟,告訴她已讓人醫治她的家人。等繞過側廊,到了幽冥的正殿門口,墨教宮主放下懷裡的瀟瀟。她看到姨母手上和身上被紗布綁著的地方都滲出了鮮血,奮不顧身得跑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著姨母痛哭起來。
"好孩子,我現在沒事了。幸虧你帶了墨教宮主來,若沒有他的協助,恐怕我們幽冥就徹底被暗算了。"尹掌門說完,就準備起身向墨教宮主道謝。
"不必言謝。我墨教做事一向黑白分明,最不恥暗算之輩,更何況無端要滅人門派,確實該挫一挫這等人的銳氣。"墨教宮主十分謙遜得說到。
"我看你這門下弟子,幾乎不剩什麼中用的人手。我乾脆幫人幫到底,讓帶來的弟子幫著做個清理好了。"
尹掌門眼含淚水得謝著宮主,不止是充滿了感激。她辛辛苦苦守住的家業,除去派下山做事的一百多弟子免於此難,另外四百多名弟子幾乎被屠了個乾淨,就剩下四十五個倖存的弟子。怎能不讓她痛苦!
"幸好這幾天你不在這裡,要不然啊,我可能會護不住你。"
"姨母,你不要這樣說。都是孩子不孝順,沒有學得真本事保護您。"瀟瀟一邊哭一邊說著,抽泣的樣子讓人心疼極了。
"去看看你師姐師兄他們吧。他們為了保護幽冥,受得傷可不輕。"
"嗯,我這就去。"瀟瀟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就轉身跑去師姐住的庭院。也顧不上理宮主。
墨教宮主簡單和尹掌門客套了幾句,就隨著瀟瀟出了正殿。
"師父,這黑璃派看起來實力確實不錯,區區百來人就殺得這幽冥一整個幫派。尋仇也就不過如此了。"
"你帶來的人沒有暴露身份吧。"
"師傅放心,凡是來幽冥的弟子都是喬裝過了的,不曾有一絲我墨教的衣飾等物。給人一看也就是江湖普通人士罷了。"
"那就好。"
"這幽冥雖說規模不算大,可是這裡的景色也算漂亮。我從這石階走上來,竟沒發現這裡這麼開闊?能把這門派立在山谷,也是個防禦的好地方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你也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回師父,徒兒只是聽說這黑璃派想要在江湖上打出點名堂而已,何以動了幽冥的滅門之念?還是說這幽冥本就不堪一擊?"
墨教宮主並未回答什麼,只是現在殿外靜靜地站著。
"師妹他們在幫忙了,估計能快點讓這幽冥正常運轉起來。"
無錯書吧墨教宮主轉過身來,看了看眼前幽冥的建築和天空,然後對著弟子說道:
"今日辛苦你們了。這功法是否還得心用手?一旦拿起劍就意味著和敵人你死我活,以後還要加強練習。"
"是,弟子遵命。"
瀟瀟還沒進師姐的門,就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沈月師姐,這次多虧了你守護著我們。要不是當時你把我和小喬護在身後,我們可能早就被對方殺了。"
"你從小就護著我們,每次練功被罰都是你替我們說情。這次我們差點被全派殲滅,真是老天爺賜福。"
"是啊是啊,盧師姐說得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啊,我們跟定月師姐你了。希望掌門看到你做得一切,往後能把幽冥絕學傳位與你,我們定會好好輔助你。"
"莫要胡說,這傳位之事怎麼會與我相干。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師父的普通弟子而已。"
"不傳給你那傳給誰?這幽冥絕學可是女子所練。總不能是師兄吧!"
"別忘了,師妹瀟瀟才是幽冥的嫡女。況且她也待你們極好是不是?"
"她?如果她要做我們的掌門,那還不得完蛋了啊。"
"就是。我可不要瀟瀟這種人做我們的掌門呢!"
"小心些,別被人聽見了。"沈月師姐趕緊囑咐她們。
"聽見了又怎樣?誰不知道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病怏怏的,怎麼能做得了掌門!"
瀟瀟此時心裡是有一分不開心的,她恨自已不爭氣,沒有能力保護大家。可是那幾位弟子也真是勢利眼。還有師姐,為何不當眾就說我就是未來的繼位人,她在一旁輔佐我呀。更可氣的是姨母正是壯年,怎麼也得在位個三四十年吧。她怎麼就不提這個。難道師姐有什麼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瀟瀟的腦子轉得還是挺快的。
她知道自已已經在門口站了半天,恐怕早就有人看到了。然後回顧了四周,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退後了兩步,扮成剛剛跑來的樣子,急迫得推門而進。
"師姐,你怎樣了?"瀟瀟進了門直奔沈月的床前。一見到師姐重傷的樣子,她就淚流而下。
"好師妹,我不要緊。你終於回來了,見到你太好了。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沈月說得也十分傷心。
"你們幾位也為幽冥付出了很多,趕快去休息吧。這次化險為夷,多虧了幾位江湖俠客出手相救。你們莫要貿然打擾。"
"是,我們先告退了。"幾個沒資輩的女弟子分別用餘光看了看對方,尋思著剛才說的話沒被這瀟瀟聽到。趕緊退了出去。
"師姐,這黑璃派怎得要屠我滿門?我一定要為幽冥報仇。"瀟瀟氣憤得說道。
"我也疑惑呢。師父出發之前明明在鐵門院牆之外設好了結界,不應該被輕易從外面闖破。我是陸續發現有外出的弟子未歸,所以帶著幾個護衛出去尋找,誰知道中了埋伏,和他們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待我和幾人逃回結界之內後,他們領頭的男子不知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個圓鏡似的法器,運用了不知什麼功法就直接就在結界燒了個洞,之後就……所以我迫不得已悄悄派了人去求助。這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們可是為何這樣做?"
"說是什麼替天行道,還要剷除什麼魔頭。我們問了可是來尋仇,對方根本不理會。告訴他們搞錯了,也是異常堅定我們幽冥就是他們要討伐的物件。"
"真是過分,師姐,真是讓你受苦了。"瀟瀟心疼得說到。
"這領頭的男子不像是黑璃派當家的,年歲比我大不了多少,好像叫伍剛。只是他們遠路而來,專門來挑釁我們幽冥,不知是何用意。"沈月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聽說都被前來相助的俠士殺了個乾淨,包括伍剛在內。可真是痛快!"
瀟瀟嗚嗚得哭著,沈月趕緊打斷,說她想去瞧瞧韓師兄,剛好讓瀟瀟陪著一起。
待他們二人緩緩走到星宇的房間,發現他不在。問了前來送藥的下人,說師兄在幫忙整理兵器。
韓星宇受傷倒是不太嚴重,所以一直在家忙著規整兵器房。他可是個愛武之人,看著這帶著鋒芒的刀劍散落了一地,心疼不已,可是一時半會兒根本收拾不完。畢竟剛剛拼盡全力參與了一場廝殺,他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師兄。可找到你了。你看誰回來了。"聽到沈月的聲音,他猛然回頭,看到了小師妹,驚訝得說到:
"你怎麼回來了,路上遇到壞人沒有?讓我瞧瞧。"星宇十分關心得問到,雙手捧著瀟瀟的臉,目不轉睛得看著她。
瀟瀟把手放到星宇的手腕上,眼淚又落了下來。
"師兄,你受苦了。"
短短几個字,他彷彿讀懂了。自已的小師妹是真的關心他啊。
"快別惹師妹哭了,都哭成淚人兒了。你也別顧著這些刀劍了,該拾掇的地方太多了,先歇歇吧。"
"我剛看你的湯藥是送到房間裡的,傷到哪裡了嗎?"瀟瀟問得很自然。
"不打緊,皮外傷而已。不喝藥都沒有關係的。"說完,星宇捏了捏師妹的右臉,衝她笑了笑。
尹掌門不準沈月拖著這麼病重的身子在外跑,讓人及時來提醒。趁著姨母派人來叫師姐回房休息,瀟瀟趕緊讓星宇講述他從蓮花山下山的經過。從師兄的話裡,瀟瀟知道了當日他和姨母急忙趕回幽冥的原因,來報信的弟子的確跟他們說了幽冥派遇到了麻煩。但是沒有說結界被攻破的事情。所以,尹掌門和韓師兄幾乎沒有做額外的準備。
瀟瀟認定這個事情絕對不是敵人一時興起的屠門。也將黑璃派深深地記到了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