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苦了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跟在了後面,才能勉強保證不跟丟,身體再次開始疼了起來,我我只是暫時恢復了自愈能力,並沒有完全康復。
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短短几分鐘,前面的詭僕一股腦湧進了一幢大樓中,而白先生則站在大樓門口等我。
我氣喘吁吁跑到白先生面前,小聲問道:“我們現在進去嗎?”
白先生則皺了皺眉:“情況不對,這不是我和師兄進來的那幢樓,我記得很清楚,我和師兄進的那幢樓前面的空地上種了一些花,而這裡空空如也。”
白先生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空地,裡面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沒有花。
“也許是方道長比你先一步找到惡詭的本體,然後過來斬妖除魔了呢。”見方道長躊躇不前,我連忙說道。
現在,白先生是我找到老宋的唯一希望,他不進去的話,我找到老宋的希望將無限趨近於零。
“可能吧。”白先生點點頭。
說完,白先生率先進入樓中,而我則緊緊跟在後面。
“楚天,老宋已經死了,他那種情況不是詭上身,而是師兄養的惡詭吞噬了他的三魂七魄,你現在退出去,找個地方躲到天亮還來得及,不要再來摻和師兄這檔子事了。”直到現在,白先生在勸我放棄。
我抿抿嘴:“還是那句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宋既然叫我天哥,那我就要對他負責。”
其實我內心何嘗不知道老宋凶多吉少,別的不說,老宋手底下的人都被惡詭殺死化作詭僕,更別說被惡詭附身的老宋了,但我內心說服不了自已就這樣離開,哪怕一眼,只要確定老宋真的死了,我立馬離開。
見我執意要跟,白先生只是嘆了口氣,便不再言語。
快要到頂樓的時候,上面傳來陣陣打殺聲,裡面還包含了山羊鬍的咒罵。
無錯書吧我和白先生對視了一眼,立馬加快了腳步,剛開啟天台的門,就見山羊鬍手持桃木劍,身披八陣圖,在一眾詭僕之間躲閃騰挪,遊刃有餘,道袍上沾滿了詭僕的鮮血,地下已經躺了五具屍體。
我倒吸一口涼氣,真不愧是龍虎山的大師,短短几分鐘之內,就幹翻了五個詭僕,猛得一塌糊塗。
“師兄,我來助你。”白先生一聲大喝,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柄劍,加入其中。
看樣子,不需要多長時間,山羊鬍和白先生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把這些詭僕全部幹翻。
這時候,天台邊上聽到了白先生的聲音,緩慢轉過了頭,整張臉是青灰色,一道刀疤印在了上面,正是我一直在找的老宋!
見到我,老宋露出了一個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天、天哥,我、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我則紅著眼眶回道:“老宋,我來帶你回去了。”
可老宋臉上則露出掙扎的神色,彷彿在遭遇著極大的痛苦,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天、天哥,快跑!”
說完這句話後,老宋臉上變得麻木起來,我知道,老宋現在真的死了,最後一絲意識都已經沒了。
我緩緩往後退去,儘量遠離戰場,現在我已經見了老宋最後一面,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活下來,詭僕的注意力全被山羊鬍和白先生吸引,我只需要安靜當一個小透明就好。
場上形勢一片大好,白先生加入戰場後,山羊鬍不再束手束腳,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宛若一個戰神一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場面變得一邊倒起來。
讓我奇怪的是,那隻惡詭只是靜靜地看著山羊鬍和老宋大殺四方,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不符合常理,讓手下先去送人頭給敵人長經驗,然後自已再上去白給,這種橋段只會在電視劇中出現,現實中常見的是集中力量,逐個突破。
我不相信那隻惡詭會如此弱智,我暗暗提高了警惕,準備稍有不對勁就提醒山羊鬍,還有,老宋最後的遺言是讓我快跑,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情況所迫,我跑不掉,整個飯兜小區都已經被惡詭的詭域籠罩,我一個普通人,壓根跑不出去,還不如就安安靜靜待在山羊鬍的後面,山羊鬍的道行還是很強的。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攝!”山羊鬍一聲大喝,左手上冒出了耀眼的藍光,上面還有電弧在跳躍。
山羊鬍直接一巴掌招呼在了最後一隻詭僕臉上,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詭僕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隨即自由落體,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
我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山羊鬍手勁這麼大的嗎?要是去參加抽嘴巴子大賽,拿個冠軍不是輕輕鬆鬆。
隨著最後一隻詭仆倒下,山羊鬍右手持著桃木劍,左手雷霆閃耀,身上道袍無風自動,頭髮根根倒豎,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一步一步向著老宋走去,口中爆喝道:“孽畜,受死!”
白先生則亦步亦趨,跟在了山羊鬍的身後。
而惡詭臉上一絲恐懼都沒有,反而嘲弄道:“父親,你真是越來越老了,幹掉這些廢物都花了這麼長時間。”
父親?!我心裡產生了數個疑問。
看樣子,山羊鬍和他養的惡詭之間,還有著很多我不知道草的事。
“住口,你不是我的兒子,你就是個畜生,連自已的師叔們都害!”山羊鬍悲憤道,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師叔?父親,你真是老糊塗了,那些人不是我的師叔,只是一群隨時想要害我的垃圾罷了。”惡詭一臉不屑道。
“多說無益,受···”山羊鬍繃緊身體,作勢向著惡詭撲去。
死字還沒有說出口,一柄利劍穿透了山羊鬍的胸膛,山羊鬍艱難扭過頭,只見白先生滿臉都是淚水,口中不停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師兄。”
山羊鬍用盡全身揮出一掌,將白先生打飛了出去,然後,山羊鬍用桃木劍支撐起身體,跪在了原地,鮮血,漸漸浸染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