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宗的議事堂內,殿內跪坐著兩名身穿道袍的女弟子,一旁站著的還有幾位長老。
議事堂顧名思義專門供各位宗主以及長老議事的地方,與現代公司開會差不多。
“你們二人可知錯。\"
開口的便是太初宗掌門,他一派仙風道骨,頰下五柳浮須,面如冠玉,一臉正氣,此時,滿臉凝重。
聞言,幾人洞悉掌門語氣不善,立即行禮,齊刷刷道;“弟子知錯。”
方才白洛洛差點死在林雪的劍下,現在渾身還是不舒服,想起那場面十分駭人,好在掌門及時趕到救下了她,也為自已劫後餘生而慶祝。
不過眼下最要命的莫過於跪在大殿之上,她一個現代人動不動就跪,實在腿腕有些受不住,在其他人望不到的角度,輕輕揉了揉,卻沒多大作用。
“可知錯在哪?”
一聲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洛洛抬眸望去,正巧見掌門視線看著她,她面上一凝,心虛的開口;
“弟……弟子不該與林師姐動手,可洛洛也是好心,見林師姐等人欺辱盛師弟,弟子看不慣便上前理論,誰料師姐等人不知悔改,還罵弟子有娘生沒娘養,雖說弟子從小沒了母親,可也聽不得旁人辱罵。”
白洛洛憤憤地訴說著,面帶委屈,她一隻手擋住面容,另一隻手,伸向大腿處狠狠擰了自已,差點痛撥出聲,淚水適時落下,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似乎真的委屈極了。
她哭著卻覺得身後莫名有一股冷氣在包圍著她,往後看去,剛好撞上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晦暗不明,像是要將它看穿一樣,冷不丁打個寒顫,嚇得立馬避開眼神。
盛祁之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小聲喃喃道;“真會演戲。”
盛祁之在身後像毒蛇一般盯著那少女的後頸,那脖頸細的一隻手便能握住。
看著她在手上掙扎,求饒,然後慢慢將她脖頸捏斷,豈不快哉。
一聽這話,一旁跪著的林雪慌了,連忙磕了好幾下道;“掌門,弟子無意與師妹爭吵,只怪弟子一時氣急,便慌不擇言,弟子知錯了,弟子這就與師妹道歉。”
說著她將身子側過身面向白洛洛,不情不願開口:“師妹,對不起。”
白洛洛得意的笑了笑,假意淘淘耳朵像是沒聽見一般,得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林雪看著她得意的嘴臉,嘴角抽了抽,若是四周無人,她早就撕爛她的嘴了,林雪咬牙切齒盯著她道;“對不起....”。
往後的聲音也越發小了,林雪又跪回原位,繼續道;“弟子知錯,請掌門莫要將弟子趕出師門。”
太初宗嚴禁弟子私下鬥毆,嚴重者當逐出宗門。
掌門看向兩人無奈搖了搖頭,他早已在水鏡中將事情脈絡看清,深知白洛洛與盛祁之無錯,可動手確實不應當,好在沒發生什麼大事。
他看向幾人,淡漠的表情中透著濃濃的失望。
“罷了罷了,念在你二人初犯,林雪罰挑水七日,至於你白洛洛,罰打掃藏書閣七日小懲大誡,以儆效尤,可有異議?”
“弟子遵命。”
掌門擺擺手,一臉正氣道;“既如此,你們二人各自下去領罰吧。”
掌門話落揮袖離開。
大殿內一時間只剩下幾人面面相覷,林雪瞪了幾眼白洛洛,憤然離去陸休緊跟身後。
白洛洛不甘示弱回瞪了她,一臉得意洋洋,讓她嘴巴噴糞,活該被罰去挑水,累死活該。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的宿主啊,要是在21世紀再不濟能得個奧斯卡影后,這演技槓槓的!】
白洛洛:“嘿嘿,我發誓要做個謙虛的人。”
盛祁之看她一系列動作,皺了皺眉,而後朝幾位長老行禮告辭準備離開。
兩人擦肩而過,盛祁之與她四目相對,眼神顯露的全是嫌惡。
走到門口,臨走之餘,還不忘再次狠狠瞪了她一眼。
切,不識好人心,就多餘管他。
這反派陰晴不定還怎麼攻略啊,看大反派的樣子色誘貌似沒什麼作用。
有沒有什麼戀愛手冊教教她,她一個現代單身狗,怎麼這麼慘。
史上穿書最慘的一個非她莫屬,反派動不動掐她脖子,動不動想殺她。
這變態要是放在現代得被抓進少管所管教的。
“哎呀,閨女啊,往後可不能如此罔顧宗門規矩。”
白昊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回過神才發覺自家爹爹還在殿內,衝著他笑了笑。
卻見他繼續道:“今日雖不是你有意挑撥,卻也是你先動的手。”
白昊只覺一陣頭疼,都怪自已平時太縱容閨女了,導致現在越發任性了。
重重嘆了口氣,白洛洛見他如此,一陣心虛,有些不好意思,她提足上前一雙纖細玉手在白昊的衣袖扯了扯,臉上笑容明媚,好似一個小太陽。
白洛洛觀察著白昊的一絲絲表情,只見他擰著眉頭,卻沒有無端撒氣,她感嘆真是位好父親。
她只得撒個嬌認錯:“爹爹,女兒知錯了。”
白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一臉慈愛地看向一貫犯錯便會撒嬌求饒的女兒,眼神逐漸變得柔軟,他溫和開口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往後可不能再犯了。”
白洛洛點點頭,展露笑臉,兩人挽著一同離開議事堂。
……
無雙殿是掌門修煉之所,周圍設有結界,任何人不能進去。
殿內。
掌門與盛祁之相對而坐,閉目養神。
“祁之,你為何真氣紊亂?”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盛祁之耳邊響起,那聲音平淡至極。
盛祁之睜開眼睛,恭恭敬敬道:“師尊”
掌門仍然緊閉雙眼,白色鬍鬚順著窗戶的一陣風輕輕擺動。
“最近你體內魔氣一直躁動,這將不利於你修行。”
掌門睜開眼,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秘境中的魔氣可是你?”
盛祁之低著頭不敢與掌門對視:“弟子知錯。”
隨即掌門念出口訣結成一道封印打入盛祁之胸口,很快便沒入體內消失不見。
“祁之,為師一直希望你平安順遂,一世無憂,可如今你體內魔氣暴亂,似要衝破封印,為師雖已為你壓制,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掌門起身,提步走到視窗看向太初宗外的景色,那山峰景色宜人,富有生機,重重嘆了口氣。
“你知道入魔的後果嗎?”
掌門的語氣冰冷迴盪在整個房間內。
盛祁之面無表情開口:“或墮入魔道,或永不超生。”
掌門回首望向他,眼眸滿是不解。
“那為何還要入魔?”
“師尊我想要的從來不是躲在太初宗苟活一世。”
他衣袖中的拳頭握緊。
“三界一場大亂,魔族之人徹底毀滅,可為何弟子身上會有魔氣,我究竟是不是魔族之人,弟子想知道真相。”
掌門忽的回眸,轉過身來看向他。
“為師說過,天機不可洩露。”
“時機還未成熟”
盛祁之勾唇一笑,平時溫順的臉,變得冷漠起來。
“若是師尊不肯說,那弟子自已會去尋答案。”
說罷,他提步離開。
掌門回首,望向那離去的單薄背影,一身仙氣飄飄,宛如謫仙一般。
他眉頭緊鎖感嘆:你越來越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