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離晨與陶唐平的對話告一段落,他辭別了陶唐平,回到了自已的住處。
此時夜色已深,小竹和秀珠早已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他們的呼吸平穩而均勻,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看著他們安詳的睡顏,鍾離晨的也湧起了一股濃濃的睡意。
這段時間的奔波勞碌讓他幾乎忘記了休息,而現在,他決定放下一切繁雜的事務,給自已一個喘息的機會。
他輕輕地脫下外衣,躺在柔軟的床上,感受著被褥帶來的溫暖和舒適。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為他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輝。在這個寧靜的夜晚,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寧靜與和諧。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已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好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平穩,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在這個溫馨的空間裡,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煙消雲散,只剩下內心的平靜與安寧。
第二日,暖陽高照,已至晌午,鍾離晨才悠悠轉醒。
而小竹和秀珠早已算好時間,將午飯準時送了過來。
餐食是香氣四溢的烤魚和一壺熱騰騰的野菜湯。
裝湯的壺乃是陶唐平精心燒製而成,不僅外形精巧,而且耐用非常。
鍾離晨端詳著眼前的陶器,不禁讚歎:“這個陶唐平果真是個人才,燒製的陶器竟如此精美!”
他的目光被陶器上細膩的紋路所吸引,彷彿能夠看到陶唐平在製作時的用心與專注。
陶器的形狀圓潤自然,線條流暢,透露出一種獨特的韻味。
鍾離晨輕輕撫摸著陶器的表面,感受著它的質感,心中對陶唐平的技藝越發欽佩。
小竹和秀珠聽到鍾離晨的讚賞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可不是嘛,這幾日好多人都用上了他燒製的陶器,大家都讚不絕口呢!”這句話無疑印證了鍾離晨的說法。
“那你們那天可真是冤枉人家了。”鍾離晨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那不是誤會嘛,誰讓他出現得那麼巧。”兩位少女臉上紅霞飛,卻依然嘴硬,一副死不認錯的模樣,甚是可愛。
鍾離晨吃完午飯後之後,便開始著手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他吩咐小竹和秀珠,囑咐她們到附近去尋覓一些野果回來。不要走的太遠。
鍾離晨打算外出去尋找煤礦,因為沒有煤炭就無法對礦石進行冶煉和精煉。
上次在原始森林中僅找到了鐵礦和銅礦,所以這次他決定換個地方尋找。
在上黨的南部,即鍾離晨之前達到封地所走的地方,是一片廣袤的貧瘠之地。
通常而言,在這種地貌特徵下,煤礦資源的蘊藏較為常見。
鍾離晨獨自一人踏足於貧瘠的荒蕪之地上,他的目光專注地搜尋著地面,希望能發現煤礦的跡象。
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他並未察覺到遠處悄然出現的戎狄族的小型營地。
那邊的戎人發現了鍾離晨,警惕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並派出一小隊軍士偷偷摸了過去。
鍾離晨全神貫注的尋找著煤礦,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知。
突然,鍾離晨感到一陣風吹過,他警覺地抬起頭,卻發現幾個戎狄士兵已經包圍了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其中一個士兵用生硬的漢語問道。
鍾離晨心中一沉,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戎狄人。他冷靜地看著他們,說道:“我是鍾離晨,來這裡尋找煤礦。”
“煤礦?這裡是我們戎狄的地盤,你不能隨便亂闖!”另一個士兵大聲喊道。
鍾離晨眼神一冷,“這片土地是大周的領土,你們戎狄人無權佔據。”
戎狄士兵們相視一笑,“看來你是個不識趣的傢伙。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完,他們揮舞著武器向鍾離晨撲來。
鍾離晨身形一閃,躲開了攻擊。他順手拿起一塊石頭,朝著一個戎狄士兵砸去。只見那個士兵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其他戎狄士兵見狀,更加憤怒地衝向鍾離晨。鍾離晨毫不畏懼,只見他三下五除二就砍翻數名士兵。
其他戎狄士兵見狀紛紛逃竄。鍾離晨恐有埋伏並沒有追擊。
\"未曾料到周王畿之北竟已淪為戎狄之地,此乃周室衰弱之明證矣。\" 鍾離晨深感惋惜地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 鍾離晨邊說邊將倒地的戎狄士兵的兵器收入囊中,隨即別在腰間。
就在此刻,他注意到一具看似已亡的戎狄兵士竟有微弱氣息,心生憐憫,未加傷害,而是前去攙扶起那位傷者。
鍾離晨檢視了一下傷者的傷勢,發現他只是受了些輕傷,並無大礙。
“你們為何要攻擊我?”鍾離晨問道。
傷者虛弱地抬起頭,看著鍾離晨,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我們以為......你是周軍的探子......”傷者艱難地說道。
鍾離晨微微皺眉,“我並非周軍之人。我只是來尋找煤礦,無意冒犯。”
傷者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鍾離晨從身上取出一些草藥,為傷者包紮傷口。
“謝謝......你救了我......”傷者說道。
“不必謝。你們戎狄人為何會在此處?”鍾離晨問道。
傷者嘆了口氣,“我們也是無奈......大周衰落,北方草原又遭災荒,我們只能南下尋求生路......”
鍾離晨沉默片刻,“原來如此......但你們佔據大周土地,終非長久之計。”
傷者苦笑道,“我們也知此舉不妥,但族人活命要緊......”
鍾離晨心中暗歎,“罷了,此事我無力改變。待我尋得煤礦,便離開此處。”
"來我把你送回你的族人那裡去。"
鍾離晨背起傷者,朝遠處的戎狄營地走去。傷者在他背上,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鍾離晨揹著受傷的戎狄士兵走到了戎人的小型營地前。
營地的人本來還很警覺,看到鍾離晨揹著熟悉的族人後便放鍾離晨進來了。
一個首領模樣的戎人用生硬的漢語問:"我們進攻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們的人?"
鍾離晨將傷者放在地上,說道:“我並非有意與你們為敵。我來此只為尋找煤礦,不想傷人。”
戎狄首領上下打量著鍾離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真的只是為了煤礦?”
鍾離晨點點頭,“我可以發誓。”戎狄首領思考片刻,“好吧,看在你救了我族人的份上,我相信你。確實,這片地區是有煤礦,但是你未必能找到。”
鍾離晨微笑道,“多謝提醒。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戎狄首領猶豫了一下,“如果你願意,可以讓我的族人幫你一起找。畢竟,這片土地我們更熟悉。”
鍾離晨欣然同意,“那就多謝了。”於是,鍾離晨和戎人們一起踏上了尋找煤礦的征程。
在戎人的協助下,鍾離晨終於發現了一處煤礦,幸運的是煤礦距離華國目前的營地並不遙遠。
他隨手撿起一塊煤審視,發現其質地尚佳,若建一座焦爐,便可利用高溫乾餾技術提煉焦炭。
於是鍾離晨將煤礦做了標記,等下一次派匠人過來開採。
一切準備工作做完後,鍾離晨再次向帶路的戎人們表達了感激之情。
為首的戎人回應道:“你竟能不計前嫌,拯救我們的族人,此等胸襟,實在令人欽佩。
我們戎狄雖生於蠻荒之地,但也知禮義廉恥,絕非不通事理的野人。
像你這般既有實力又講仁義的人,實乃世間難得,我們部落對你這樣的人是極為敬重的。”
“你們來自哪個部落?隸屬於哪一部的戎人?”
“我們是咎如部落的。晉國和秦國驅趕了我們許多戎人部落到周王畿,企圖削弱周室的力量。
我們戎狄雖落後,卻也不傻。那些諸侯國的心思,我們再清楚不過了。
若不是為了生存,誰願意被人當作工具利用呢?”
鍾離晨聞戎人言,心駭不已。原來,其穿越至洛邑已逾一月,然未曾在洛邑耳聞有如此之事。
可見周王室對此渾然不知。
由此可見周王室對王畿的掌控已經難以維繫,周室之衰微,確鑿無疑。
鍾離晨見戎人如此坦誠,便也不再隱瞞自已的身份,直言道:“我乃華國之君,此番幸得諸位相助,方尋得這煤礦。
此等大恩,我沒齒難忘。我華國願與貴部落結為兄弟之邦,望諸位能帶我回去,與你們的首領當面相談。”
戎人十分尊敬的回應鍾離晨:"尊駕貴為一國之君,竟能親涉險地,實在令人欽佩不已。
然而,我們的營地不過是咎如的一個小小定居點罷了。
我們的首領也僅能掌管這一方天地,而像這樣的定居點,在我們咎如境內還有數十個之多。
若您欲與我們結盟,恐怕還需親赴王帳,與我們的王當面商談。"
無錯書吧鍾離晨心中震驚這小小的咎如部落也有如此規模。
他心想:"我華國與此輩相鄰恐怕絕非幸事。戎狄未受我中華教育,只崇拜強者,鄙棄弱者。
方才我獨戰他們十數人才讓這營地的人折服,對我尊敬有加。
但是若讓他們王知道我華國目前在草創階段必然心生歹意派兵騷擾。必須想辦法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向其他勢力。"
鍾離晨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可曾聽聞過璐戎?一月之前,我路經周王畿北邊時,我的隊伍曾與他們有過沖突。”
那戎人趕忙回答:“回稟尊敬的華國國君,璐戎乃是我等不共戴天之死敵。
去年,我們咎如就因一塊牧場,與他們爆發過一場激戰。
只可惜,璐戎俘獲過周朝的工匠,掌握了鍊鐵之術,故我等不是他們的對手。”言語中,流露出絲絲失落。
鍾離晨心想:這不是天賜良機嗎?於是說道:“璐戎不僅是你們的敵人,更是我華國的心腹大患。今日你們助力我華國發現了煤礦,今日我華國願與貴部落結盟,共抗璐戎!”
“此言可當真?”
“我以華國國君之名起誓,駟馬難追!此番尋找煤礦,我華國也是為了鍊鐵。
倘若貴部落能助我華國順利開採煤礦,作為交換,我們華國定當將鐵質兵器拱手相送,如此一來,你們對抗璐戎時也能更有底氣。”
戎人聽到鍾離晨的話頓時大為高興,於是對鍾離晨說:"既然如此,我們將您帶回去,讓我們首領帶您去見我們的王。"
鍾離晨暗忖這些戎人現下尚算可靠,便隨他們又返回了剛才的咎如小型營地。
眾戎人將鍾離晨的話語轉達給了營地的戎狄首領,首領聞之大喜。稱此事實乃雙方共贏之舉。便讓手下人帶去相見。
"未曾請教尊駕大名。"
"子姓鍾離氏名晨"鍾離晨回答
"鄙人姜姓隗氏名伯宣,現任部落小王。我王隗伯寧是鄙人堂兄。"戎狄首領回答道。
雙方互相認識以後,隗伯宣邀請鍾離晨於營地留宿,欲款待一番。
鍾離晨大方答應,並表示願意與咎如成為盟友共同對付璐戎。
隗伯宣聞言哈哈大笑,遂於營地中為鍾離晨舉辦場盛大的宴會,並請鍾離晨歇息至翌日,表示屆時將親自帶領他前往咎如王帳覲見他們的王。
次日清晨,鍾離晨早早起床,百無聊賴間又將那日在司寇府門口學到的拳法演練了起來。
只見他的拳法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動作剛勁有力,虎虎生風,那精妙的拳法,令周圍的咎如士兵們看得目瞪口呆,彷彿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咎如營地眾人原本對鍾離晨昨日以一敵多的驕人戰績心懷敬意,今日再見鍾離晨施展如此神通,更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鍾離晨見隗伯宣也在一旁佇立觀賞,遂止住身形,上前施禮。
“尊駕,適才演繹的是何神技,竟如此氣勢磅礴,似行雲流水般無懈可擊?我等蠻夷之人,猶如井底之蛙,何曾見識過此等絕技。”隗伯宣驚歎道。
鍾離晨假裝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與自豪:“此乃我鍾離宗族從上古流傳下來的無上戰技,名為‘鍾離拳’。
此拳法源自遠古時期,我鍾離先祖憑藉此拳法在戰場上威震四方,為殷商王朝在東南之地抵禦東夷入侵立下赫赫戰功。
因其卓越的戰功,我族先祖被封為貴族,直到大周建立,我鍾離家享有崇高的地位。”他見對方發問,也只能胡說八道一通搪塞過去。
隗伯宣被鍾離晨的話繞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更加崇拜眼前這位華夏人。
"按照昨天的約定,今日我帶尊駕去見我王。"隗伯宣十分尊敬的說。
"多謝首領,如此我們就此上路吧!"
隗伯宣命人準備了一輛馬車,自已與鍾離晨同坐一車,為表示尊敬,他將最為尊貴的左邊讓給了鍾離晨乘坐。
然後他又安排了十來名士兵做隨從後便向咎如王帳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