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在聶鐵的小腿上，這一口咬得結結實實。讓聶鐵忍不住叫罵一句：“告非的大黑，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大黑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鬆開了口，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聶鐵。

聶鐵低頭檢視自已的小腿，只見上面整齊地印著四顆牙印。他一邊揉搓著被咬的地方，一邊嘟囔著：“大黑呀大黑”

“真是我看錯你了，明天你的狗糧可要沒了！”

大黑再聽到聶鐵的聲音，疑惑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它一步躍起，似乎想要將聶鐵撲倒在地。

聶鐵冷哼一聲，表示：“沒用了！我已經生氣了，你哄不好了！”

大黑見聶鐵不摸它，立刻急得“哼唧唧”直叫喚，圍著聶鐵不停地轉圈圈。

爺爺聽到了院子裡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

“這是孫子的聲音嗎？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壞了！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已去。這……怕是要到了呀！”今天老爺子剛好七十三歲，心裡難免有些害怕。

雖然害怕，但他還是想看看這“牛頭馬面”到底是個什麼樣。

他將窗簾拉開，又將窗戶開啟，藉著院子裡的燈光，看了個清清楚楚。

聶鐵哪能抵擋得住大黑的死皮賴臉，僅僅猶豫了一下。便躺在搖搖椅上，將大黑摟在懷裡，一起搖著搖搖椅。

老爺子越看越迷糊，“這……這牛頭馬面沒聽說過喜歡狗啊！”再一看，哪是什麼牛頭馬面，分明就是自已的孫子呀！

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嗎？下葬都是自已填的土！老爺子再仔細看看，終於明白了，那人就是他孫子聶鐵。

大黑有一半藏獒的血統，只有對特別熟悉的人，才會表現出如此親近。整個聶家，能和它玩得好的，只有老爺子、老聶、以及聶鐵。

其他人就算拿東西勾引，都不一定能讓你摸一下。

老爺子戰戰兢兢、顫顫巍巍地朝躺椅處走去，喊了一聲：“鐵蛋兒！”

聶鐵猛地抬頭，看見爺爺正眯著眼睛，往自已這兒瞧。

“哎！爺爺，我回來沒嚇著你吧！”說完。

他將大黑從身上推下，拍拍身上的狗毛，朝窗戶處走去。爺爺見他過來，還有些膽顫。

“你先別過來，我問問你，你不是死了嗎？現在是人是詭啊！”

聶鐵回答：“我的確是詭，但是個好詭！”

爺爺聽到他是詭，心裡反而踏實了。“哦！你是詭！”老爺子皺著眉頭，去給他開門。

老爺子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管他呢！先讓孫子進來再說。

聶鐵走進客廳，老爺子將所有的燈都開啟。他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詭，當然要裡裡外外看個仔細。

老爺子左看看，右看看，又讓聶鐵脫了衣服看看他的胎記。

聶鐵沒有衣服可脫，只能直接將後背露出，老爺子看了一排三個痣，這才認下這個孫子。

“你這是咋了呀！怎麼先死又活了？”老爺子也不怕聶鐵了，坐在沙發上，掏出煙來點燃。

聶鐵嘆息一聲，將過往的種種，一五一十說出。

老爺子將菸灰彈落。

“這麼說，你現在真是詭嘍！都說詭沒有影子，你站起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影子。”

聶鐵早已經實驗過了，他的確沒有影子。

但他一點也不涼，準確來說，外界什麼溫度，他就什麼溫度。並沒有體溫一說。

聶鐵在燈光下，轉了一圈。老爺子點點頭。

他現在一點都不怕聶鐵了，甚至開始幻想自已死後，能不能也變成詭。

“我說爺爺，你還是趕緊打電話，讓我爸回來一趟吧！我就是詭，但也是你孫子。”

聶鐵又坐回沙發。爺爺點點頭。這話倒不錯，通知兒子，才是正事。

老爺子可不管現在幾點，一個電話就把睡夢中的老聶，叫回了自已身邊。

“豪兒，我跟你說啊！今天的事兒，有點兒邪乎！你先別進去，等我給你說說……”

老聶怕過什麼？就聶鐵死了，他才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害怕。現在人都埋了，還怕個屁。

根本不聽老爺子的勸，抬腳就推門進去。

進到屋裡，老聶腿一軟，勉強扶著門把手，心驚膽戰地問：“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兒子？”

聶鐵的媽媽一看聶鐵，登時傻在原地。下一刻眼淚奪眶而出，兩步上前，將聶鐵擁入懷中。

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兒子，名牌大學畢業，即將出國留學。可忽然……那一刻所有的思念與不甘，化作眼淚打溼了衣服。

老爺子走到聶豪身後。道：“就是你兒子，只不過現在是詭，我就說這事兒邪乎，你不信！”

聶豪定定心神，擦一把額頭的冷汗。

也不好打擾他們母子團結。紅著眼眶，問問老爺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爺子將聶鐵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一遍。聶豪點點頭，也來到聶鐵身邊。有些謹慎地問道：“你會不會五詭運財術？”

他這個問題，別說老爺子，連聶鐵都沒想到。他老子竟然如此財迷。

媽媽抬手就是一拳。“你有沒有點兒老父親的樣子？你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讓他再給你賺錢？”

老聶撇撇嘴。他也是第一次見詭，還是自已親兒子。萬一真有用，那不是又賺一筆。

聶鐵笑笑：“我還真不會，或許未來可以吧！”

“什麼意思？”老聶追問道。

聶鐵將自已得到的技能說了一遍。或許以後真的有技能可以五詭運財，也說不定。

老聶自顧自地點起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聶鐵也沒時間管他，他還要回答老媽的一連串問題。

片刻後，老聶眯起眼睛，問到：“兒子，你還見過其他詭嗎？比如一個嬰兒模樣的？”

聶鐵聽著老爸的疑問，眼珠一轉覺得不簡單。

但也如實回答道：“沒有，只有咱那片工地有一個。”

老聶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都是這麼修煉的，總要有個強弱吧！”

聶鐵面對父親的提問，自然知無不言。

“有強弱，我現在是最低一級的幽魂。”

“它們怎麼修煉的我不知道，但我只要不停吞噬魂魄，就能進化。”

老聶一聽吞噬魂魄，眼睛瞬間一亮。

對自已老婆說道：“瑩兒，你先去跟咱爸聊聊天，我和兒子說的事兒！”

聶鐵就知道老爸不對勁兒。現在支走了老媽，可能是要說了。

聶母自然知道老聶有事情瞞著她，但她相信瞞著她是對自已好。開口道：“不要忘了約法三章。”

老聶看著妻子“兇惡惡”的神情，擠出一絲微笑。“不能傷天害理，不能愧對良心，一切取之有道。”

聶母一改嚴肅，頗有些得意地離開了這裡。老聶看她走開，對聶鐵道：“我幾年前去藏區，你知道吧？”

聶鐵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救了一個和尚，又捐了一間寺廟，那和尚給我了一個手串。告訴我，它能保我興旺發達，我只戴了一天，就做了噩夢。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