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瑤他們回來的很快,沈老爺子的信還沒送到,沐雲瑤幾人已經站在沈家門口了。
幾人商量了一下,蕭千墨和太子帶著沈孟進宮面聖,而沐雲瑤和戰無悔和沈念慈則先回了沈家。
在得知他們已經到了家門口,沈老夫人扶著自家兒媳的手,匆匆迎到門口。
而沈家的男兒們也早早的等在門外了。
“爹、娘,女兒不孝。”
沈念慈在邊關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覺得自已快要死了,還是不要與父母再見,免得他們再為自已傷心一回。
可如今二老就在眼前,她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父母已經老了,滿頭華髮,身形佝僂,滿臉的疲憊和心疼,更是灼痛了她的眼眶。
“娘……”
一聲‘娘’後,沈念慈抱著沈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母女兩人就這麼在沈府大門前抱頭痛哭起來。
任憑旁人怎麼勸也勸不住。
而也正是因為沈家大門前的這一幕,沈家大小姐沒有死了,已經回到沈家的訊息,不出兩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怎麼可能?”
幾乎所有人聽到這話,心中都只有這一個疑問。
榮家老太君更是不顧滿府的阻攔,就要讓人備轎去沈家。
卻被榮軒的母親,如今的國公夫人給勸了下來。
“娘,咱們這個時候登門不合適,若是訊息是假的,咱們這個時候過去,無疑是戳表姨母的心窩子,可若訊息是真,咱們過去也無疑是打擾了他們一家子團聚。
不如,兒媳寫張拜貼讓人送去,順便打聽一下訊息。
若念慈妹妹真的回來了,我們過幾日上門也算是給他們道喜了。”
不得不說這榮國公夫人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榮老夫人冷靜下來也覺得是自已太沖動了。
想了想便應了兒媳的道。“好好,就依你的意思。”
她對這個兒媳一向滿意,就是因為她處事從來從容不迫,張馳有度。
如今,又多了一縣主的兒媳,在她的調教下,掌家理事也處處不比旁人差。
且不說榮國公府這一家,其他與沈家交好的人家,也透過各種方法打聽訊息,但都默契的選擇沒有登門打擾。
最主要的是,這家一個手握實權的將軍,一個深受陛下器重的公主,還真沒有多少人敢得罪他們的。
而很快沈念慈的迴歸,也從沈家人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有些人為沈家高興,有些人則完全是看戲,當然還有人為此坐立不安了。
要說這坐立不安的人自然非沐家的人莫屬了。
沐老太且不必說,當年給沈念慈 的補藥中下慢性毒藥就有她的手筆。
而沐瑾年會這般則是因為當年偷樑換柱的事,他是參與其中的。
他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這件事沈念慈並不知情。
可,這可能嗎?
沐瑾年完全不敢深想,以沐雲瑤那丫頭的精明,她能將人找到又怎麼會不查其中內情。
可就算是這樣,沐瑾年還是打算再賭一賭,於是,在沈家人都高興的也想著要如何慶祝這天大的好事時,沐瑾年登門了。
哪怕如今沐家已經窮得連下人都養不起了,沐瑾年也不知從哪裡弄得銀子,準備了禮物上門。
“岳父、岳母。”
沐瑾年看了著坐在主位上的兩個老人,一臉諂媚的開口。
“小婿聽聞念慈回來了,特地來接她回家的。”
沈老爺子差點沒被他給氣著,若不是女兒和孫女都說想看看這個不要臉的玩意想幹什麼,他早將人打出去了。
沈老爺沒好氣的回懟道,“接她回家?你也配,現在就給老子滾,要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就在沈老爺子要叫人時,沈念慈帶著一雙兒女走了出來。
“爹,等等。”
沐瑾年看著走在最前面的美婦,眼睛瞬間亮了。
“夫人。”
沐瑾年一雙飽含深情的眸子看著沈念慈 ,直見她噁心的不行。
就在這時,沈孟從人後站了出來,擋在沈念茲身前,眼神陰狠 的警告道。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要不然我殺了你。”
沐瑾年有些不明白 這個別國的使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人家身上散發的殺氣卻掩蓋不住。
而不論是沈家人,還是他的一雙兒女,都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沐瑾年此時卻是萬分的後悔,若是他早知道,他的一雙嫡出的子女能有如此出息,他當年又怎麼會鬼迷心竅的舍了他們,而選擇沈千嬌那個賤人生的孩子。
沈念慈可沒心思管他是怎麼想的,從懷中拿了兩張紙遞到沐瑾年面前。
“簽了他,你我之間的恩怨自此一筆勾銷。”
沐瑾年自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開啟。
看到是和離書和斷親書,沐瑾年想也沒想便將其撕個粉碎。
“不可能,你生是我沐家的人,死是我沐家的鬼,我不可能同意和意。”
說完又指著沐雲瑤和戰無悔道,“他們是我沐瑾年的種,說破大天我也是他們老子,想斷親,別痴心妄想了。”
沈念慈早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也不惱,讓人重新送上斷親書,只是這次和離書,變成了休書。
當然了,這個休書不是沐瑾年休沈念慈,而是他沈念慈休夫。
就在沐瑾年又要抓起那兩張紙撕掉的時候,沈念慈笑了。
在沐瑾年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便聽她開口道。
“沐瑾年,我是什麼人你應當清楚,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籤 ,那也就只能去死了。”
說著,沈念慈拍拍手,幾個丫頭端著兩托盤厚厚的冊子上來。
沈念慈示意他自已看,沐瑾年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可能關乎他的生死。
迫不及待的開啟一冊,那上面記錄的東西就讓他眼前一黑。
這哪裡是什麼冊子,分明是他的催命符啊。
這上面每一項都是他這些年作奸犯科的證據,甚至有些他以為所隱瞞的事都被記在了上面。
每項拿出來都夠他死一次的了。
再看那排著隊的丫頭,他知道自已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