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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音音,是我啊,我是你媽媽,他是你的哥哥

蘇海藍不解,抬頭看她,“什麼叫斑馬線?”

“地面上一條條規律的白槓就是斑馬線,像斑馬身上的花紋一樣。”

蘇海藍低頭,“我沒見過斑馬。”

相比較23號的身世,蘇海藍看起來更加可憐,她幾乎對孤兒院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23號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後一定會見到的。”

在尋找警察局的路上,23號又跟她講了許多她沒見過的新鮮事物,讓她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認知。

警察局。

二人走進,狼狽的模樣頓時吸引了警局內的所有目光。

“叔叔,我們要報警。”

脆生生的聲線,在室內飄蕩。

看上去,她們並沒有成年,大的沒有超過15歲,小的恐怕還不足10歲。

這個年紀要報什麼警?

別不是小貓走丟了,要他們幫忙找。

亦或者是風箏掛樹上了,要他們幫忙拿下來。

沒人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來人敷衍的哄著,“跟叔叔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們把孤兒院的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對方的臉色變了又變,笑意不達眼底。

“你們是那家孤兒院跑出來的孩子?”

“這可不行,照顧你們的阿姨會著急的,我想辦法送你們回去。”

蘇海藍攥緊23號的衣袖,她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這人竟然要把她們送回去。

23號不是說他們會對付壞人嗎?

說到底,23號的年紀也不大,遇到這樣意料之外的狀況也慌了神。

那人離開前吩咐旁人,“看好她們兩個。”

她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23號悄聲對她道:“11號,我數到3,一起跑!”

“1。”

“2……”

“3!”

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撒腿就跑,蘇海藍身形嬌小,成年男性如果不是蹲下身抓她很難抓到。

23號不同,她的個頭已經到成年男性腰部偏上的位置。

她被抓住了,蘇海藍回頭。

“快走!”

連蘇海藍也被抓住的話,她們這一趟出逃將毫無意義。

剛才,23號還像個大姐姐一樣,帶她認識這個世界。

百里永逸留在了孤兒院,23號還要留在這裡嗎!

蘇海藍不甘心,她不怕死。

誰也不準留下23號!

她奔跑到鉗制住23號的那人面前,用腳去踢他的膝蓋,那人條件反射的收手。

蘇海藍抓住23號的手,往外頭跑去。

外面人來人往的,他們一群大男人追逐兩個小女孩,顯然不正常。

他們不能追,給兩人留出了充足的逃跑時間。

從此以後,二人不敢再尋求幫助。

但她們需要吃飯,否則會餓死街頭。

兩人的年紀都太小,沒辦法透過勞動獲取報酬。

她們唯一的食物途徑,就是吃別人不要的剩飯。

夜晚躲躲藏藏,白天尋尋覓覓。

像只可憐的流浪貓,在無人處舔舐傷口。

直到一年後,她們偶然來到一處小公園。

說是公園,實則就是擺放了些許健身器材的健身區域。

四周做了綠化,有一定的行人規模。

不遠處還有一條江,人流量不小。

一個30左右的女人手中拿著一疊尋人啟事,見人就上去問有沒有見過她的女兒。

看行人的神色,這個女人似乎每天都會來這裡發尋人啟事。

起初人們還好心的收下這份尋人啟事,到無人處扔掉。

現在可以稱得上明目張膽,甚至不想去接。

女人送出,對方不接,尋人啟事自然是掉到地上,隨風飄落。

蘇海藍蹲在地上,看到尋人啟事正好飄到她面前。

照片上的女孩,跟她有八分相似。

其餘的,她不認識字,看不懂。

女人不肯浪費每一張尋人啟事,她蹲下身來撿,跟蘇海藍四目相對。

突然,女人的眼中盛滿淚,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女兒,我的乖女兒,你終於回來了。”

不遠處,一個面容精緻的男孩走來,他的手中拿著兩瓶水。

在見到蘇海藍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水瓶掉落在地。

一年了,她終於出現。

“媽,這是…妹妹?”

女人拉過他的手,讓他抓緊蘇海藍的小手掌。

“對,沒錯,這就是你妹妹。”

“終於找到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回家,我們回家。”

他們在說什麼胡話呢?

她不認識他們啊。

女人拉著她的手,要帶她回家。

她站在原地,“我不認識你們,放手!”

23號還在等著她,她不見了23號會擔心的。

見狀,女人眼含熱淚的蹲下身,平視她道:“音音,是我啊,我是你媽媽,他是你的哥哥。”

女人在身前比劃著,“你被拐走的時候,才這麼大一點,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有看好你。”

“媽媽給你道歉,是媽媽對不起你,不要不認媽媽,好不好?”

溼潤浸溼了她肩頭的布料,她身上可髒了,湊近聞還有一股很濃的臭味。

這個女人不嫌棄她,還滿是情真意切。

她也想有媽媽,但是她不能走。

“23號還在等我。”

使用著奇怪的數字編號,女人問道:“23號是什麼?”

蘇海藍垂眸,“是姐姐。”

“為什麼稱呼姐姐為23號?”

理所當然,“因為她就叫23號啊。”

23號應該是記得自已名字的,但她從來沒有說過。

“那我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蘇海藍有些猶豫,這麼多人,會不會嚇到23號?

那個面容精緻的男孩子把水遞到她手中,“我們是好人。”

蘇海藍有警惕心,從始至終沒有開啟水瓶。

男孩看見,抽過她手中的水瓶開啟,自已喝了一口,又塞回她手裡。

“沒下藥。”

蘇海藍捏著水瓶的手緊了緊,依舊沒有喝,只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等到23號回來,她的手中是一個殘破的飯盒,裡面的食物尚且還算乾淨。

23號警惕的看著蘇海藍身邊的兩人,“他們是誰?”

男孩凝視23號手中的飯盒,心口忽然鈍痛,有些不敢置信的蜷縮手指。

蘇海藍過的,一直是這樣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