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建民,寶妹把一肚子怨氣撒到了嬌嬌的身上,真把嬌嬌送走了,她才知道自已有多愛她。
馮四到處買窮人家的孩子,把孩子搞得髒兮兮的,扔到街上去跟大人要錢,要不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南風當然知道嬌嬌受的苦,可是寶妹沒問,他也就不說了。
寶妹也知道孩子受了大罪,可是她不敢問,她怕自已會受不了。
幾個小夥把柴房翻了一個遍,裡面居然還有三個小女孩。
她們穿得不能再破,身上還有被抽打過的痕跡。
三個男人一人抱著一個,好好安撫著,黃毛突然覺得有個閨女也挺好,難怪劉南風整天馱著妞妞玩。
可惜他連個媳婦都沒有,他名聲那麼差,哪有女孩願意跟他。
幾個人把馮四、田旭教訓了一番,就報了警,這也算是他們該有的懲罰了。
幾個小女孩,也交給了警察,有點不捨,可是沒辦法,人家的爹媽估計急瘋了。
回去的路上,彩萍瞥見了街頭牽手的兩個人,一男一女。
昏暗的燈光,把倆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哎!”又是一陣唉聲嘆氣聲。
南風納悶兒,彩萍一個勁地嘆什麼氣。
小孩子,哪有煩心事?肯定又無理取鬧了。
他沒轍,只好把寶妹拉到一邊,想問問彩萍心裡怎麼想。
寶妹抱著嬌嬌,還沉浸在母女團圓的幸福感中,她心情舒暢了不少,耐心開導著南風:“彩萍啊,她想跟你結婚了唄!”
“結婚?不早就結了嗎?”
“證都沒領,有什麼用?再說了,你辦婚禮,不是給我辦的嗎?”
無錯書吧南風這才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已的額頭,忍不住笑了。
是呢!證沒領,就連那場婚禮也不是給她準備的。
入夜,彩萍跟往常一樣被南風摟著睡,妞妞睡在他倆中間。
妞妞嘴裡說著夢話,看樣子,做夢又吃好吃的了。
彩萍給妞妞裹了裹被子,生怕她凍著。
可是手卻被南風抓住了,彩萍想縮回來,可是她沒力氣。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今天不行,妞妞在呢!”
“你想什麼呢?你一個女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些事?”南風倒打一耙。
“我滿腦子?”
彩萍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趕緊閉嘴了,每次,自已都吃虧,又說不過他。
彩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南風偷偷瞄她,看到彩萍的眉頭都快鎖死了:“怎麼了?”
彩萍看著南風,趕緊找藉口:“嗯……他踢我了……”
“才兩個多月就會踢人了?”
“我睡不著了。”
南風第一次覺得妞妞睡中間礙事,他慢慢抱起妞妞,把她放到了最裡面。
“你別把她弄醒了。”
“睡成這樣,她哪回醒過?”
妞妞被挪了個地兒,也沒耽誤睡覺,彷彿睡得更香了。
南風擠了擠彩萍,說什麼擠擠更暖和。
南風睡最外面,用手輕輕攬住彩萍的腰,隔著被子輕拍著她的背:“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睡不著……難道是,我沒給你買瓜子兒?”
“才不是。”
“奧我知道了,你不喜歡別人叫你傻老婆。”
“不是不是。”
“那……奧對,你啊,肯定是怕我喜歡別人了,想做我真正的老婆了!”
“我……”
南風靠近她,還往她的耳朵裡吹氣:“是不是?是不是?”
彩萍的臉紅得不像個樣,她用被子矇住了腦袋,口是心非:“才不是的,不是不是。”
“哦,又猜錯了。那,就是你調皮,沒緣由地想作……哎,我本來還想明天跟你領證去,那算啦!”
“嗯?”
彩萍忍不住探出了頭,突然又覺得丟臉。
“哎呀,那難辦嘍!你又不領人家情,領證也不肯去,你那麼不願意,我也不能強迫你吧!”
南風看她有些猶豫,乾脆直接鑽進了她的被窩裡。
“你幹什麼,我肚子裡有寶寶了,怎麼能……”
南風不理她:“你還說你不是滿腦子想些事?累了一天,我哪有那心思!”
“你這個大壞蛋,被子也要搶我一半。”
一晚上,南風自言自語叨叨個沒完。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說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卻喜歡上你這個傻瓜。”
“你不好好哄著我,還要我哄你,還有那個趙元,再讓我知道你想他, 我就揍他,也揍你。”
說到生氣處了,南風又拍了拍彩萍的屁股。
“別打了別打了。”彩萍用力拍著南風的胸脯,想還手。
她倒沒覺得多疼,只是覺得很沒面子,總是對自已動手動腳,現在越來越過分了,當著妞妞面都這樣了。
萬一把妞妞吵醒了,都沒法解釋了。
“不準拍我。”南風抓住她的手,她一點兒也動不了了。
彩萍看他兇巴巴的,就住了手,撩起南風的衣服,在他的身上亂抓了幾下,瞬間,一道道紅色的指甲印就清晰可見了。
他不讓拍,那就撓。
她總得在他身上留下點痕跡,這樣也能解解氣。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照在彼此的臉上,倆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對方。
他們決定做一次“不負責任的爹孃”,出去玩上一宿,倆人睡意全無,起身打車,回到了他們小時候相識的地方。
妞妞睡得正香,不到日上三竿,估計醒不了。
彩萍抱著她,放到隔壁寶妹的床上,今晚,就先讓嬌嬌陪妞妞好了。
彩萍和南風回到村子裡,那個他們相識的小村莊。
他們無意中路過了那家破舊影樓,影樓老闆步履蹣跚地走出來,剛要關門,這麼多年了,這兒的生意還是這麼好。
“小夥子,今天晚了,要關門了,明天再來吧!”老闆聲音很溫柔,讓南風想起了爹爹。
“老闆,就給我們拍一張吧!我們明天就走了。”
第一次來拍照的時候,老闆的身板還是直的。
不知不覺,老闆老了,他們也長大了。
“老闆的技術還是這麼好,這照片適合放在結婚證明上。”南風正經下來的樣子跟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坐在石凳上,彩萍晃著腿,把腦袋靠在南風的肩膀上。
南風抱著她,溫柔地吻著,這一次,她終於是他名正言順的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