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臺,熊苒要了一杯mojito,坐在一張藤椅上摸出手機,聯絡人謝浥塵一欄已經打了三個電話,小陳也沒接電話。
這是怎麼回事,執意要來這生辰宴的不是謝浥塵嗎。
如果謝浥塵臨時有事回了京城,那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免了災禍,就算是不接她電話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樣一想,她心裡果然鬆了口氣。只是還沒來得及給熊煜打電話確認,身邊就響起了一道嬌柔的女聲。
“呀!這不是熊二小姐嗎?好巧啊。你家謝少呢怎麼沒看見?”正是紅裙女劉然。
熊苒默默結束通話電話,一雙靈動的雙眼帶著笑意。“劉然,你不也一個人嗎?怎麼進來的?”
方家的人已經到了,說不定方梵他們就在附近,可都這麼久了也不見劉然湊到方梵身邊。
“你放心,方少就在後面,你打扮的這麼美他哪裡肯不來?”劉然端著一杯烈酒坐在了熊苒身邊,親親熱熱的抓住她的手。
熊苒任由她握手,也不掙扎。
“方梵受傷你心疼嗎?”熊苒無來由的問。
劉然轉瞬明白了她說的是上次綁架一事,臉上出現一瞬空白,轉頭觀察周圍沒人在意她倆。
“當然心疼,你難道不心疼謝少?他們男人啊為了點美色真是幼稚。”劉然說著,冷冷瞪了她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惡意。
“我不管他們為什麼。”熊苒一根根抽出自己的手指,將酒杯放在一旁,附耳在劉然捲曲的秀髮旁,順便理了理她的髮絲。
“要是有人敢打謝浥塵的主意,我保證他下半輩子哪兒都疼。”
劉然整個僵住,眼中狠厲顯露無疑。
要是再待下去,用不著方梵出現,她恐怕就會被劉然用眼神殺死。
“恕不奉陪。”
熊苒起身,手機也沒資訊,在會場更加找不到謝浥塵。
想見的人只能等待,相反卻屢次見到不想見的人。她很討厭這點,心頭莫名煩躁,很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熊苒走過大堂的餐廳,來到寂靜的後院,走了不知多久她隱約嗅到了一片鹹腥的海風。
涼亭紗簾揚起飄逸的姿態,橙黃色的薄暮落下,天藍浸染上晦暗不明的星子。
仔細看,木躺椅冒出一顆人頭,接著那邊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哥,你為何要提前行動!這下可怎麼辦!”
心頭一驚,她覺得聲音有些耳熟,正待繼續向前走,看看那邊昏暗中說話的女人,卻被黑衣人攔住了。
“貴客不能再向前走了,會驚擾南小姐的。”
本來就是散散步,沒想到後院就是一整片沙灘,而這片沙灘她在夢中可見過不少次了。
她微垂著眸子,儘量用禮貌的語氣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走岔了路,麻煩你指下路。”
黑衣人冷冷的伸出一根手指,卻是另外條通往深處的走廊的方向,她記得那邊不是來路。“請,我們正少想見見熊二小姐。”
在阮家敢稱正少的還能是誰。
熊苒眉頭一跳,抬眼打量這人才發現這男人高的離譜,黑色西裝上面的花紋很有設計感。“閣下如何稱呼?”
“叫我阿桂就好。”
“你們正少有事嗎?我好像不認識他吧。”熊苒後退幾步,卻發覺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圍攏幾個黑衣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完了,自投羅網了。
這宴席還沒開場,她就先上桌了是嗎。
“我不去!我哥還在等我。”
那邊涼亭裡的女人早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遠遠旁觀這邊的動靜,阿桂等人也不避諱,看來確實是阮家的人無疑。
阿桂手掌朝天,兩隻鼻孔能懟死人。“由不得貴客了,請吧。”
媽的,亂跑啥啊,劉然能比阿桂還黑嗎。
熊苒收回憤憤的視線,深吸一口氣。
“帶路。”
熱帶的植物繁盛高大,木製走廊點起了暖黃的路燈,一襲人走了十來分鐘才最終停在了一棟氣派建築前。
雙門開啟,阿桂將她引了進去。
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卻是謝浥塵。
原來不接電話也見不到他人,竟然是被阮衡正提前留在了阮家嗎。
謝浥塵抬頭掃了門口一眼,有瞬間的茫然。他坐在窗前椅子裡,身體瞬間有些緊繃。
謝浥塵身邊坐著景爺和一個看著圓胖的中年人。
主位上的男人古銅色面板,細長的眉眼七分的桀驁,下半張臉與阮衡玄五六分相似,同樣薄唇高鼻樑,下頜線緊收目光犀利傲慢。
正是不懷好意的阮衡正。
而謝浥塵對面卻坐著方梵姐弟兩。
真是熱鬧啊,認識不認識的坐了一圈,難怪她覺得會場人多卻依舊冷清呢。
“阿桂你守著外面。”阮衡正聲音不怒自威,竟有些上位者的犀利。
“是!”阿桂離開,氣氛漸漸冷下來,所有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
善意的,好奇的,或者炙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