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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是神族

族長早已在本族議事廳裡等著司馬稷實,見他進來,招手讓他隨自已來。

只見族長恭敬地掀起正廳牆上懸掛的先祖爺畫軸,牆裡嵌著個小神龕,擰動神龕裡的神像向右一轉,“吱呀”一聲,右邊牆面一側整齊地裂開了一個窄縫,隱隱露出帶著階梯的狹長甬道。

族長拿著手電前面引路,司馬稷實跟在後頭心裡犯起了嘀咕。說起本族密室,父親大每次跟擠牙膏似的要言不煩,今天卻一反常態主動帶他進來,看來真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甬道盡頭。只見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個怪石嶙峋的洞穴,其右連著懸崖,石罅飛瀑間月光映入,影影綽綽。左邊另有一扇石門,石門上赫然一盤八卦鎖。

族長凝神聚氣,輕輕撥動八卦鎖上重疊的四象圖盤,口中唸唸有詞。

只聽“咔噠”一聲,門鎖開啟。石門後便是司馬稷實從小到大心心念唸的廊橋寨苗藍族的聖地密室。

推開厚重的石門,一幅人物畫軸豁然迎面映入眼簾。畫上人物人首蛇尾,懸空在波濤洶湧的海上,一手拿戟,另一手憑空舉過頭頂作託天之勢。“這分明是上古神話中的伏羲氏!難怪密室的門鎖用了八卦鎖” ,司馬稷實凝視畫卷暗自出神,忽又一激靈,想到維調局一進門彈眼落睛的女神像,莫名直覺其中必有干係。

思緒如野馬馳騁間,族長拍了拍司馬稷實的肩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透露出他此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決心!

千頭萬緒,還需從頭講起,族長終於開腔了:“小實,你知道我們族名的由來嗎?”

司馬稷實不明就裡,不就是苗族的一支很小的分支苗藍族嗎?他疑惑地看著父親大,搖搖頭。

“我們苗藍族自先祖以來已經1500多年了,卷軸上畫的正是我們的先祖鯤鵬君。”

族長看向司馬稷實,眼底裡隱隱閃爍著藍藍的熒光。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我們的先祖正如畫卷上的樣子,可遊海如鯤可飛天如鵬。”

司馬稷實被族長的話驚地差點跌坐在地。那不是伏羲氏,而是本族先祖?他的思緒頓時被攪合成了一團亂麻。亂麻擰巴在一起和著軟塌塌似棉花的腦仁,密密匝匝地塞爆了他的腦袋。

族長不容打斷,接著又說:“先祖鯤鵬君當年變身為人,娶了先祖母龍氏。龍氏本是苗族,與鯤鵬君結合後,定居廊橋寨,後來子嗣繁衍,自成一族,稱苗藍族。”

“變身為人?” 司馬稷實驚呼。上古神話中的太昊伏羲氏和女媧氏與本族先祖有關係嗎?難道先祖來自神族?神又為什麼要變身為人?

司馬稷實的應激反應,早在族長的意料之中,當年前族長告訴他本族秘密的時候,他的反應恐怕比現在的司馬稷實強烈百倍。

“本族議事廳裡所掛的先祖像,就是變身後的先祖,其貌與普通人別無二致,唯獨眼睛裡若隱若現的熒熒藍光,是我族的標誌。這也是我們的族名苗藍族的由來。”

族長的眼光此刻正對上了司馬稷實。1500多年的傳承,從不允許外族混血,始終保持著本族內部聯姻。說也奇怪,不出三伏的聯姻,竟沒有生出一個畸形或者智力缺陷的孩子。

“先祖留下一首詩。”說著族長從先祖畫軸下的石桌屜裡面取出了一本冊子。翻開一看,其上用隸書寫著這樣的詩句:

熒惑泠泠

莫肯下遺

彼有神女

塑我蜉蝣

念我獨兮

且育且復

滄溟初漏

吾將亡矣

彼有神女

飛化天彀

幸我得存

昊天罔極

人知其一

莫知其他

或聖或否

天命不又

悠悠我思

念彼神女

“所以先祖和伏羲女媧這對夫妻確實有關係?” 司馬稷實以他不甚高深的古文造詣揣摩著詩的意思。

他從未留意到日日經過的維調局大廳裡一顆不起眼的鵝卵石上的篆刻。與其說不曾留意,不如說無法為他所見!而此刻他卻彷彿看到了亙古的淵源。

族長點點頭說道:“大多數人以為神話就是神話,沒有當真。但是我們的先祖留下話說,他來自一個更古遙遠的種族,源頭可以追溯到宇宙中其它的星球。正如你讀到的,那星球,是熒惑,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太陽系的火星。女媧是這個種族的其中一代聖女,她很久以前,在地球上以土造人身軀,以血點化魂魄。”

“所以我族是神族和人族的混血!” 司馬稷實肅然起敬,雖然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匪夷所思神乎其神。

族長在神話和宇宙星球的話題間切換,尚且做不到遊刃有餘,他生澀地解釋道:“對於人類來說,確實可以把我們先祖的種族理解為神族。他們上可飛天,下可入海,點化造人,採石補天。在人類生息的地球上,他們幾乎無所不能。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們為了避開人類潛入了海底,而且因為繁衍的問題,最終導致滅絕。我們的這位先祖,據其稱就是這個種族最後的血脈。”

“先祖找到凡人聯姻,是為了延續種族血脈?而且本族之後再不允許外族通婚,也是為了保持血脈的純淨度?” 司馬稷實的思緒漸漸分條析理起來。

族長又點點頭。

司馬稷實心裡暗忖:“如果先祖的種族來自火星,那不就是異星人嗎?”

千百年來,關於神的討論,無論是宗教還是哲學,歸根到底,都是人心之所依。上古神話亦或宗教故事,虛虛實實,叫人信則有,不信則無,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又豈是人能探究清楚的?

而現在,擺在司馬稷實眼前的事實卻結結實實推翻了他的世界觀。他面對的不只是本族的淵源,還有人族的淵源,神族的淵源,甚至可能是來自火星的異星人的淵源。這就好比拼圖,雖然目前只寥寥幾塊拼湊出了蒙娜麗莎的眼睛,但那微笑的韻味,在眼裡已經展露無遺了。

司馬稷實轉念又想,那麼現在發生的這些可能和異星人有關的特殊案件,是否與這些淵源有關?想到這些,他的眉頭又緊緊地擰了起來。

族長取了點山泉水給自已和司馬稷實,而後慢慢進入正題:“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時提到的女孩子,我剛才特意留意了。她不是本族人,對於本族人口我是瞭然於心的。但她眼裡確實有跟我們類似的藍光,甚至比我們的更璀璨更難以捉摸。”

族長抬頭望向鯤鵬君畫軸,凝思片刻,彷彿知無不言的決心需要先祖的畫像來加固,而後又道: “先祖明確說明了他是族裡最後的血脈,不得已才與人類混血的。所以我認為,她也不可能是另一支混血種族的後裔。”

片刻後,他幾不可聞地呢喃道:“除非……她是……”。

“她是未混血的神族!” 司馬稷實眼光一聚,脫口道,竟無縫接上了族長的話,“也許先祖的種族並沒有全部來到地球?”

族長看向司馬稷實,心有期冀,到底是自已看中的孩子。轉念想著箇中淵源還需從頭補齊,於是又說:“十幾年前,有個小姑娘來到我們苗疆,不幸中了蟲蠱,險些喪命。這個小姑娘就是你帶來的女孩子吧?”

司馬稷實沒有想到,族長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是的。其實這件事才是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沒想到今天您對我說了那麼多。”

族長慈祥的笑了笑說:“魏大明在你們啟程之前打電話找我,把那個成冰的案子跟我說了一下。”

“魏局?” 今天這真心話大冒險快玩脫了,族長把秘密一個接一個地往外拋,司馬稷實接得都有些脫力了。

“嗯,你們魏局,也是我們的族人。你也知道,你們天網維調局就是他一手促成組建的。”

司馬稷實卻不合時宜地想到,難怪魏局愛好大白天戴墨鏡,敢情就是為了瞞他呢!族長唯恐司馬稷實想偏題,又把話題掰了回來:“成冰跟這個小姑娘恐怕是一樣的。當年我見過成冰,他眼裡也有藍光,雖然改頭換面混跡在苗疆,但是否是真苗人,我還是分得清的。”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馬稷實已經急不可待了。

族長眼光放遠,一種說來話長的氛圍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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