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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 章 齊國公主

李清塵、南宮離和楚星寒在三更半夜趕過來,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上官畫剛洗漱好,墨宸霄過來敲門,“雪兒,過來用膳,有歐陽姑娘的訊息了。”

上官畫正悶悶不樂,聽到這個訊息瞬間驚喜交加,飛快開啟門,“墨公子,涵煙在什麼地方?”

墨宸霄看出來歐陽涵煙在江雪心中很重要,他不想讓她擔心,“雪兒,昨天星寒帶回了訊息,說齊國找到了自小失散多年的公主。齊國皇宮有我們的人,根據描述,應該是歐陽涵煙。”

上官畫徹底懵圈:什麼?齊國公主?小師妹居然是齊國公主!為什麼師父沒說過,應該是師父也不知道。

“公子,齊國人怎麼就認定涵煙姑娘就是他們的公主?我們要怎麼見到她?”

“走吧雪兒,大家等你過去用膳,我們一會商量怎麼進入齊國皇宮。”

墨宸霄擁著上官畫走進來,南宮離幾人睜大了眼睛,他們王爺,這麼勇猛嗎?這才兩天不到,他和江雪都這麼親密了。

墨宸霄無視他們的表情,自顧讓江雪坐在他身邊,親自給她佈菜,“雪兒,快吃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蝦仁蒸餃,還有這些你歡吃的菜。”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抽了下嘴角,各自開始吃飯,王爺又一次重新整理他們的認知。

上官畫心裡想著師妹,沒覺得氣氛尷尬,“王爺怎麼知道?”然後吃了一個蒸餃,“嗯好吃,王爺快吃吧。”

幾個人看了看江雪,不愧是江湖俠女,言行豪爽,滿滿的灑脫。

墨宸霄寵溺的看著上官畫,嘴角上揚。

用過早膳,楚星寒說:“師兄,千殺門送來訊息,齊國公主被秘密帶回皇宮。”

墨宸霄看了楚星寒一眼,“說原因。”

“十四年前,齊國皇帝歐陽逸被親弟弟永安王逼宮,讓他簽下讓位詔書。歐陽逸想著簽下詔書,一家四口就會遭到永安王的毒手,就假裝同意,藉機會召見了兵馬大將軍瞿宗耀。那大將軍忠心於齊國皇帝 ,秘密派人把皇帝一家四口送出皇宮。”

楚星寒停了片刻,接著說:“皇帝帶著一雙兒女逃出來後,怕孩子不安全,就讓影衛把小公主送人,說有朝一日再相認。那暗衛抱著小公主,不知送到哪,只好把她丟到路上,躲起來看看有沒有人抱走小公主。這時,我們師伯仙山道士君浩天救走了小公主,帶到飛來峰撫養長大。”

墨宸霄看了看上官畫,“雪兒,你可知歐陽涵煙是仙山道人的徒弟?”

上官畫聽楚星寒講述事情的經過,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不知道,江雪聽說過仙山道人,卻無緣相見,涵煙姑娘也沒和我說過她師父是誰,她說要去京城找師兄。”

所有人頓時看著上官畫,南宮離忍不住問她,“江雪姑娘,你可知涵煙姑娘的師兄是誰?你們見沒見過?”

上官畫一愣,他們竟然是師叔的徒弟,不要這麼巧好不好?她就是想提醒墨宸霄他們,她和歐陽涵煙是偶然相遇,“我和歐陽涵煙有緣結識,不認識她的師兄。”

她看了看楚星寒,“星寒,你接著說。”

墨宸霄心中疑惑,看了看上官畫,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壓下心中所想,沒有追問。

“那影衛看著有人救下小公主,就去稟報皇帝,皇帝便讓影衛偷偷跟著師伯,看著他們去了哪裡,想著有朝一日找回孩子。後來,齊國皇帝和大將軍裡應外合,制住了永安王,皇帝重新掌權。”

楚星寒覺得這樣說太慢,“師兄,現在齊國皇宮重新出現動盪,這麼多年,皇帝沒有找到太子。近年來,歐陽逸身體不好,大臣怕走漏風聲,因為遊牧國對齊國虎視眈眈,大臣就想著讓公主和遊牧民族聯姻,解決邊關危機。皇帝不敢說公主不在宮中,就暗中派人去飛來峰接回公主,卻遇到飛來峰封山。沒辦法,那些影衛只好先回去向皇帝覆命。在回來的途中,正好遇到歐陽涵煙,看到她和齊國皇后長的一模一樣,讓定她就是公主,便偷偷把她帶回去了。”

“這麼巧?萬一不是公主,那歐陽姑娘會不會有危險?”李清塵感覺一切太離譜。

“ 不會有危險,歐陽涵煙正是公主,她已經和皇帝相認。聽說皇帝要公主和遊牧人聯姻,近期就要把她送去和親。”楚星寒想著歐陽涵煙,想著一定要去救她。

墨宸霄看出來楚星寒神情不對,“星寒,你怎麼了,難道你喜歡歐陽涵煙?”

楚星寒頓時臉紅,“大師兄,我…我喜歡涵煙,我不會讓她去和親,我要去救她。”

上官畫有點不可置信,比她預想的還要快。她看得出來,小師妹喜歡楚星寒,早知道小師妹會被這個楚星寒拐跑,這也太快了,才認識幾天啊?完了,出來一趟,把小師妹徹底弄丟了,師父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她忽然想小米了,小師妹就是靠不住。

“嗯,走吧,我們回京城。”墨宸霄起身拉著上官畫走出去,絲毫不理會楚星寒他們,兩人朝著樓下馬車走去。

南宮離幾人只好跟著下樓,看到墨宸霄和上官畫上了馬車,楚星寒和影衛駕車,李清塵和南宮離騎馬跟在後面。

馬車裡,“雪兒,現在你放心了吧,歐陽姑娘不會有危險。過一段時間,我會以國事為由出使齊國,你和我一起去,就可以和歐陽姑娘相見。”

“墨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雪兒,我是大陳秦王墨宸霄,自幼在白眉山長大,兩年前才回到王府。”

“你是王爺?不行,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自由慣了,不懂王府規矩,怕給你惹麻煩。王爺,讓我下去。”

“雪兒,你就是我命定之人,我找了你兩年,我說什麼都不會放開你。你的一切對我來說,只有稱心如意。你還是你,你可以在王府裡隨心所欲,只要你高興就好。”

“王爺,我要是不跟你回去呢?你怎麼確定我會喜歡你。你不要太霸道。”

墨宸霄笑了,“雪兒,知道我霸道就好,你要和我一起回王府,因為你是我認定的秦王妃,我墨宸霄最愛之人,今生今世,我墨宸霄只有你一個妻子。”

上官畫徹底懵了,她怎麼這麼倒黴,半路上遇到墨宸霄,還要被迫跟著回王府,還說什麼是他的王妃,那豈不是一輩子要困在王府?她要離開,她不要去王府。

“王爺,你不瞭解我,我是閒雲野鶴,性格火烈,在王府待不下去,王爺饒了我吧。”

她忽然想起來自已和師叔徒弟的娃娃親,他不確定是不是墨宸霄,她要試探一下,看他怎麼說,她可不想宮鬥,她不擅長。

“雪兒,我不會讓你一直在府裡,我會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自知道小師妹沒事,她心情好多了,就想著調侃一下墨宸霄,“王爺,你府裡有多少妻妾?老百姓還三妻四妾呢,那王爺應該有好多,王府裡一定很熱鬧。”

“雪兒,我說過只有你,就不會再有旁人,你要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

上官畫不解,墨宸霄什麼意思?

忽然,墨宸霄一下把她攔在懷裡,緊緊抱住她,親著她的額頭,“雪兒,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回去就大婚可好?我墨宸霄心裡只容得下你一個人。”

上官畫忽然很無語,墨宸霄是王爺,皇帝會為他賜婚,她上官畫才不會傻傻的相信他。

“王爺,你有沒有自幼定下的娃娃親?你不瞭解我,我也不會嫁給你,我自小時候就定下婚約。”

“雪兒,你是故意的,你說過你是逃婚到大陳,不可能會有婚約。”墨宸霄聽著上官畫的語氣有點衝,他看出來她不高興了。

“王爺,我逃婚,可是婚約還在,我不能跟著你回王府。”她無法理解,這個墨宸霄是一國王爺,不可能是單身一人,她不會答應他,他喜歡江湖自由。

墨宸霄忽然笑了,雪兒性格和前世一樣豪爽,他越來越感覺到,江雪就是畫兒。

他想逗她,“雪兒,你的未婚夫是誰,我去殺了他,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啊?他…他是西疆人,他武功比你高,反正你殺不了他。”

“雪兒為什麼要逃婚?你不喜歡你的未來夫君是嗎?”

“嗯,我自及笄那年以來,經常夢魘,有時候都差點醒不過來。時間長了,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我一定要退掉自幼定下的婚事,不想被任何事所束縛。”

“夢魘?雪兒夢到什麼?這麼嚴重,和婚約有什麼關係嗎?”

“嗯,我不知道,夢境很模糊,我看不清楚他們是誰,可是我跳下懸崖的那種痛卻很真實。每次想起來,都是痛徹入骨,悲傷欲絕。王爺,你不是我,體會不到那種痛。”上官畫流下眼淚,“王爺,我逃婚就是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墨宸霄忽然感覺到錐心蝕骨之痛,他閉上眼睛,抱著上官畫,悲痛欲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畫兒,對不起…

原來,他的畫兒曾經承受如此痛苦,他卻一無所知,而又無能為力。從今天起,他要清除掉她的悲傷,他的畫兒,以後只有無憂無慮,喜笑顏開!

“畫兒,對不起,忘了那些痛苦,我會陪著你 ,給你開心幸福,直到永遠。”

“王爺,我不是你的畫兒,也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請王爺體諒我的苦衷。”上官畫還是拒絕墨宸霄,不會跟著他去王府。

墨宸霄悲喜交加,他確定她就是畫兒,他的感覺一直都沒錯。可是,雪兒這麼排斥他,他要怎麼讓她留下來?

她是他的王妃,他和畫兒會再續前世緣分。他自記憶恢復,苦苦尋找兩年,終於找到她,他不會放她離開。

他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忽然想著還是不要讓她記起那些痛苦經歷,徒增悲傷。

“你只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以後你就是雪兒,是江湖俠女江雪。雪兒,和我回王府,我不會放手,我們永遠不分開。”

馬車停下來,“無痕,前面有客棧,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好,去客棧。”墨宸霄怕上官畫太累。

到了客棧,到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墨宸霄陪著上官畫去房間休息,“畫兒,睡一會,睡醒帶你出去看看。”

看著她睡下,墨宸霄關上門,來到自已房間,南宮離他們在房間等著他。

”大師兄,你確定江雪是你要找的人?”楚星寒看到墨宸霄對江雪如獲至寶,呵護備至,他感到不解。

“非常確定,江雪就是畫兒。星寒,西疆最近有什麼訊息?”

“千殺門前天傳回訊息,西疆太子在大陳找回失蹤五年的太子妃,說很快就要大婚。別的一切正常。”

“太子妃?可知叫什麼名字?這五年一直在大陳?”

“是慕容雪,和逍遙門有關。還有就是這太子妃是西疆王爺的養女,表面上和太子是兄妹。皇帝不容許兄妹成婚,要給她賜婚。她不同意,才逃婚離開西疆來到大陳。”

“慕容雪?”她和畫兒到底有什麼交情?為什麼慕容雪回西疆,江雪就要解散逍遙門?墨宸霄一時間想不明白。

只要他的畫兒在他身邊,他就滿足了。

“師兄,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星寒,歐陽涵煙是齊國公主,她要去和親,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師兄,我不會放棄,我要找到她,問她是不是喜歡我,如果她不喜歡我,我就退出。”楚星寒沒想到變故這麼快,他後悔那天沒有和她說清楚,他喜歡她。

南宮離看楚星寒太執著,就勸他,“師弟,你和歐陽涵煙不合適,就是不和親,她也要留在齊國,她不會和你來大陳。”

“師兄,你不用勸我,我一定要去見她。說不定她等著我去找她呢。”

天黑了,墨宸霄來到上官畫的房間,上官畫也睡醒了,感覺舒服多了。

“畫兒,起來吧,我們去用晚膳。”說著拉著她起來。

上官畫不習慣墨宸霄的親密,“王爺,你先去吧,我馬上過去。”

墨宸霄笑了一下,“畫兒,你要習慣和我在一起,你會越來越離不開我。”

上官畫見識過他的執著,只好由著他。

用過晚膳,兩個人來到院子外。他們牽著手一路向南,慢慢走在寂靜的道路上。

墨宸霄想到這兩年的苦苦尋覓,現在終於如願以償找到她,那欣喜若狂般心滿意足的感覺充斥全身,令他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動。內心猶如翻湧的海浪,激動異常。

上官畫想著自下山以來,感覺所經歷的事情猶如夢一場,令人似醒非醒,辨不清現實與夢境。她心情忐忑,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擔憂,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這樣?她和師妹的歷練之路為什麼這麼坎坷。

兩人各懷心思,默默走在寬闊寂靜的大路上,頗有月朗星稀,花前月下。

忽然,墨宸霄轉身擁抱著心愛之人,心潮澎湃,吻著她的發頂,閉上眼睛喃喃低語,“畫兒,霄哥哥終於找到你。”

上官畫無奈和他擁在一起,“王爺,我不是你心靈的偎依,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畫兒,相信霄哥哥,無論任何艱難險阻,我們都會在一起。無論何時,我們都形影不離、地老天荒永相隨。”

“王爺,人世間千變萬化,總有我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但願你我相遇會一帆風順。”她不想捲入皇室風波。

“一定會,雪兒,我會全心全意為你,權傾天下只為保護你,我們白頭偕老,今生不分離。”

“王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自然不要你熬心費力。你心懷天下,為了大陳國富民強而勵精圖治,不要太累。”

“雪兒,有你陪著我,霄哥哥永遠都不累…”

“王爺,我們只是試著在一起,我隨時都會離開,請王爺恕罪。”

“不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我對你只會有愛意。”

“王爺,你要我以什麼身份去王府?我不是你口中的王妃。”

“雪兒,用什麼身份你高興就好。”

“好吧,我還是江雪,不希望到了王府,給王爺帶來麻煩。”

“嗯,我尊重你的意見。”

兩人深情依偎,月影成雙,延綿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