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099章 你是我男人

以前她使喚含香含蕊使喚得得心應手,也預設了他什麼事都會在背後幫著她。

如此心安理得。

現在,含蕊既然提出讓她親自去求他,那必然是他的授意。

是他終於不耐煩默默付出了嗎?

那他想從自已這裡得到什麼?

他對自已,僅僅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呵護嗎?

若是沒有上次別院的事,她或許會一直這樣認為。

可他夜闖自已的房間,還喂她喝水,替她掖被,這早超出了長輩對晚輩的關心範疇。

沈姮死死揪住手心裡的帕子,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

她這些日子一直壓抑著,讓自已不去深想,但今日他讓她親自去求他,她便不能再躲了。

不如索性去問個清楚好了!

沈姮下定決心,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我親自去求他,你讓馬車快著點,我們快些回府。”

含蕊有些愧疚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伸手去撩簾子,正欲對車伕說話,瞳孔倏然瞪大。

她回身一把將沈姮推開,同時,一支箭矢端端正正地射在了她剛才坐的位置。

馬兒嘶鳴一聲,突然就轉了方向。

而含蕊撩開簾子的那一瞬間,沈姮也看清了外面的局勢。

車伕心口中了一箭,已經從車上摔了下去,而對方有十多個人,蒙著面、提著刀便衝了過來。

含蕊當機立斷道:“少夫人,我知道你會騎馬,我一會兒砍斷繩索,你騎著馬先走!”

沈姮臉色蒼白,但還是鎮定地問:“你怎麼辦?”

含蕊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又扯掉頭巾將匕首纏在手上,漆黑的瞳仁頓時泛出幽冷的光。

她冷聲道:“如今只我一人,恐護不住你,你騎馬往西邊的巷子跑,那裡回府最近!”

言罷,撩開車簾便跳下了車。

沈姮緊隨其後,跪爬著往前,拉住韁繩後趁機跳上了馬背。

就在這時,含蕊砍斷了韁繩。

沈姮沒有遲疑,猛地一夾馬腹朝著一旁的巷子便衝了進去。

身後,含蕊已經陷入了包圍,刀劍碰撞的聲音響起。

沈姮抽空回頭看去,就見她瘦弱的身影十分靈活地騰挪著,一出手,鮮血飛濺,已經劃破了兩個黑衣人的脖子。

而另有七八個人朝自已這邊追來,因為巷子狹窄,幾人騎馬擠在一起一時沒能追上來。

所以她看見當先一人又拉開了弓,將箭尖對準了她的後背。

沈姮額上冒出了冷汗,她乾脆利落地抽掉頭上的髮簪,往馬背上重重地紮了一下。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掙扎著想將她甩下馬背,速度更快了不說,跑的路線也變得歪歪扭扭。

就在這時,已經瞄準的箭射出,擦著沈姮的胳膊飛過。

躲過一劫的沈姮不禁鬆了一口氣,而下一刻,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只見巷子的那一頭出現了幾個黑色的身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靜靜地等待著她自投羅網。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沈姮逃無可逃。

她勒著韁繩慢慢停了下來,坐在馬背上靜靜地看著那群黑衣人。

她提高了聲音,朗聲道:“他們出了多少銀子買我的命,我出三倍!還請各位好漢放過我。”

她的表情依舊是鎮定的,可拉著韁繩的手心全是冷汗,腿肚子也在輕微地顫抖著。

光天化日之下,便敢殺她,她知道,她面對的是一群亡命之徒。

面對這樣的人,她更不能露怯。

然而對方卻根本不答話,其中一人朝後一招手,立即有幾個壯漢衝上前來,動作利落地將沈姮拉下了馬。

她的手被反綁住,眼睛也被矇住,嘴裡被灌了不知名的湯藥,人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沈姮是在顛簸中慢慢醒來的。

就在那群人捏開她的嘴灌她的藥後,她迅速咬破了舌尖,在一陣一陣的刺痛下,她才能如此快地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她靜靜地感受著周遭的一切。

她還在馬背之上,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眼睛被蒙著,手被捆著,男人一隻大手緊緊地勒住她的腰。

馬蹄聲踢踢踏踏,應該有好幾匹馬同行。

其中一人道:“黃五,好了吧,跑了這麼遠了,應該不會有人追上來。”

沒有人答話。

那人不耐煩道:“買主只讓我們兄弟幾個糟蹋了她,再將她弄斷了腿賣去暗娼窯子,現在這荒山野嶺的,正好辦事,快,把人給我!”

黃五應該就是抱著自已的人,沈姮心想。

但他一直沒答話。

那人不耐煩了,乾脆別停了他的馬,伸手便來拉扯沈姮的胳膊。

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接著“噗嗤”一聲,另一人驚愕的聲音傳來:“你……不是……黃五……”

撲通一聲,重物砸地。

沈姮身子一僵,默默地嚥了口唾沫。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起了內訌、自相殘殺?

馬背上傳來一個冷沉的聲音,在沈姮耳邊炸響:“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沈姮心頭一涼,無力地閉了閉眼。

然而下一刻,她眼前的布條被人扯了下來,男人翻身下馬,像是拎小貓崽子一般將她拎進了眼前的破廟裡。

男人們黑巾蒙面,個個魁梧,也不懼她的打量,將她扔在角落裡,便自顧自掏出酒來,圍坐在一起喝了起來。

沈姮看了看背對著她坐著的六個壯漢,心知今日怕是在劫難逃,索性也豁出去了。

她顫著聲音道:“你們和最開始朝我射箭的,是兩夥人?”

那個偽裝成黃五的男子轉頭看向她,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冷笑一聲道:“他們剛才給你灌了髒藥,如今你不擔心自已的安危,還有閒心來管我們是不是一撥人?”

沈姮自然感覺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不斷上升的熱意,但與活著比起來,貞潔不算什麼,所以她也沒去在意。

她繼續道:“看得出,最開始那些人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們是被人僱來傷害我的。但你們不一樣……”

那人挑了挑眉看向她,邪笑道:“怎麼不一樣,你是覺得老子更會疼人?”

說著,他乾脆站起身朝她走來,故意挑釁地扯了扯褲腰。

沈姮別開眼去,喉嚨哽了哽,繼續道:“只要你饒了我性命,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下巴被一隻粗糲的大手挑起,男人滿臉絡腮鬍子,只一雙眼睛看著格外兇。

他粗糲的大拇指緩緩地壓過沈姮柔嫩鮮豔的唇瓣,眸色漸深。

突然,他用力地甩開了她,冷聲道:“嫁了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骨子裡夠騷的,難怪傳言他對你不一般。若不是你還有大用,就你這姿色,我倒是能將你帶回去,好好地玩兒上幾個月。”

沈姮摔倒在地,頭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疼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她死死地咬住唇,深怕自已發出什麼可恥的聲音。

因為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熱意越來越盛,有一股蝕骨的癢意正在一寸寸地侵蝕著她的神志。

她睫毛顫了顫,努力抬頭看向那個絡腮鬍男人,輕蔑一笑:“他是誰?怎麼,你很怕他?”

男人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大手緩緩將她柔嫩的下唇從她貝齒間拯救出來。

他眸色幽深地看進她的眼底,調笑道:“怎麼,很想要?所以故意言語刺激我?”

沈姮聲音軟軟地哼了一聲,實在是藥效上來了,她有些控制不住。

男人撫著她臉頰的手一頓,手臂上虯結的肌肉驀然鼓起。

他喉結緩慢地滾了滾,突然就伸手來扯她的衣裙。

“這可是你勾引我的,我還沒嘗過少婦的滋味,今日我讓你舒服舒服,看看是你男人厲害,還是我厲害。”

沈姮面上露出一抹驚慌,她掙扎著往後退了退,目光閃躲地朝他身後望了望,強笑著道:“好哥哥,我不想在這兒。”

其餘五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早便看了過來,聽聞這句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媳婦害羞了,大哥,看來人家只瞧上了你一人。”

“大哥,後面房子裡有一張床,正好派上用場,你完事兒了再叫我們!”

男人二話不說,抱起沈姮就從佛像一側的小門走了出去。

他將她丟在那間破床上,急不可耐地壓了下來。

而沈姮也沒躲,身子難耐地朝上拱了拱。

男人興奮至極,掰開她的腿便想辦事,而正在這時,一把匕首準確地插在了他的頸側。

鮮血飛濺,沈姮來不及多看一眼,用盡所有力氣推開男人,便跌跌撞撞地就朝破廟後的山林跑去。

匕首是她一直藏在身上的,剛才她悄悄割開了繩子,便故意引著這個男人將她帶離。

六個人她對付不了,一個人她還能勉強應付。

她得快點離開,外面那五個人發現不對勁兒,會很快追上來的。

果不其然,她還沒跑出多遠,那幾個男人沒聽到“辦事”的動靜便起了疑。

他們進屋一看,發現他們的大哥正捂著脖子在地上抽搐。

有人快速追了過來,幾人都是練家子,步子很快。

沈姮體內藥效發作,此時正頭重腳輕,看什麼都帶了重影。

後山荒蕪,她在逃跑間裙子被樹枝劃破了,臉頰也被什麼劃了一下,傳來陣陣刺痛。

“臭娘們兒,敢傷我們大哥,我宰了你!”

“在那兒,別讓她跑了!”

追趕的腳步越來越近。

沈姮心跳如鼓,腳卻軟得像麵條一樣,一路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

她慌不擇路地跑著,很快,她便發現前面只剩茂密的樹林和荊棘,再往前,是懸崖,已經沒路了。

她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天旋地轉間,她看見那幾個男人朝她逼近。

人在被逼上絕路時,會生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懸崖,心一橫,正要跳下去,卻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姮兒!”

聲音不似往日的沉穩,反而是驚駭中夾著慌亂,在此時聽來,猶如幻覺一般。

沈姮猛地回頭,便見一身月白長袍的身影飛速朝她衝來。

墨髮亂舞、衣袂翻飛,在這荒野山間,如神仙突現凡塵。

天地蒼茫,那一刻,她的眼中,只能看見那抹白影。

沈姮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了下去。

閉上眼的前一刻,她感覺自已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她感覺自已的牙關被撬開,有人餵了藥丸進她的嘴裡。

“姮兒,快吞下去,這是清心丹。”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誘哄著。

另一道聲音響起:“三爺,清心丹不可多服,您已經餵了三粒了,可少夫人依舊不見好轉。”

“大夫呢?到了沒有?”

“還在來的路上。”

她睫毛顫了顫,很想睜開眼看看,卻覺眼皮有千斤重。

小腹有一把火在熱烈地燒著,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燒成灰燼。

她難受地動了動身子,唇齒間發出一聲嚶嚀。

“姮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再堅持一下好嗎,大夫馬上就來了。”

“姮兒,醒醒,千萬別睡過去。”

“你一直都很乖的,這次也一定會聽話的,對不對?”

“乖,先把藥吞下去,會好受一些……”

沈姮難受地蹙緊了眉,只覺這聲音實在聒噪,吵得本就混沌的腦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她努力地仰起腦袋,用唇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抱著自已的人猛地僵住。

沈姮艱難地將眼睛撐開一條縫,她好想看看他此時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他抬頭,避開了她的唇。

視野內,那張俊臉難得地現出慌亂的神色,他眸中碎光亂閃,透著一絲無措。

沈姮伸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迫使他低頭看向自已。

她聲音沙啞地低語:“給我……我想要……”

她覺得她快要死了,只有他幫她,她才能活下去。

“出去!”他將她的腦袋猛地按到了自已懷裡,對著屋內另一人道。

長信整個身子顫了一下,只嫌自已跑得不夠快。

他迅速地退了出去,從外面關上了門,並守到了院子門口去。

屋子裡靜了下來。

傅時淵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嬌美的容顏,眸色幽深。

他整個人如被丟在岩漿裡泡著,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明明中媚藥的不是他,他卻覺自已的心、自已的行為就快要不受控制。

他喉結極緩慢地上下滾動了一番,靜靜看著她,啞聲問:“姮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姮一雙眼半眯著,長而濃密的睫毛不住輕顫著,襯得那雙杏眼嫵媚慵懶,透著無邊的風情。

她臉頰潮紅,像是撲了一層桃花色的胭脂,而被咬傷的唇瓣微腫,看起來比花瓣還要嬌豔。

此時她的唇微微張著,清甜而灼熱的氣息從唇齒間溢位,像是無聲的邀請。

她勾唇輕笑了笑,意識不清地吐出幾個字……

“你……是我的……男人……”

傅時淵背脊一僵,臉頰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輕輕抽搐了一下。

他仰起頭,眼尾瞬間紅得似要滴血。

心頭被鎖住的猛獸再也壓抑不住,在這一刻衝破了牢籠,猛地撲了出來。

他再也把持不住,低頭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