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抬頭向丞相府大門望去,可不就是大難臨頭了嗎?只見大門緊閉。門上兩張碩大的封條交叉。
從大門頂端一直延伸到地面。那孤寂淒涼的氛圍。與門口擁擠不堪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淳終於衝上前去。
無錯書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她的話音一落4個人八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有害怕,有憤恨,有孤寂,有無奈。
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從蘇婉的嘴裡溢位。蘇晴蹲在地上抱著她,眼淚怎麼也擦不乾淨。
這悽慘的一幕讓停足觀看的百姓,紛紛又提起了腳步。丞相府遭此大難,沒有人敢長時間駐足觀看。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悲哀當中。就是沒有人回答蘇淳的話。蘇淳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的恐慌。
她急走兩步來到蘇宇跟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語氣也帶了一絲溫怒。
“說呀,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蘇羽抬頭看她。雙眼紅的像兔子。努力強忍著的那股心境。終於在她問出的這句話以後嘎然崩潰。
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搖搖欲墜,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
嘴唇顫抖的厲害。聲音也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讓人心頭一顫。
“昨日午後,魏王進宮摻和父親。勾結外邦,企圖對燕國不利。更是親自率兵,直至相府。
在父親的書房搜出了證據。父親當時就被扣押進宮。家裡的其他人也全被扣押。魏王更是連夜找來的證人。
人證物證俱在父親百口莫辯。皇上有意偏袒,奈何魏王步步緊逼。父親被即刻送往大理寺監牢。
如此通敵賣國的大罪本應該誅連九族。我也被從宮裡即刻送了回來,扣押在府裡。可是外祖母以告命之身。
蔣國府世世代代忠心不已。在皇宮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暈死過去。才讓皇上力排眾議。
保了丞相府家眷活口。落了個貶為庶人,逐出皇城的結果。”
蘇宇一字一句的說著。不帶任何感情,木訥的如同機器一般。可他的每一個字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砸在蘇淳的心上。
這怎麼可能?她昨天早上出的門。到今日下午也就是一天多的時間。可也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發生瞭如此害人的事情。
她一時心血上湧,腳步虛浮。晃動著身子。一把被身後的男人扶住。蘇淳定了定神,努力平復自已內心雜亂無章的思緒。
魏王如此狠力,步步緊逼。一手算計著自已成為他的女人。另一手卻又將丞相府置於死地。她明白了,魏王那天的邀約。
已經註定了她悲慘的命運。要麼跟了他,從此成為他身下的玩物。要麼命喪當場,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那追出來的十幾位殺手。不正表明了他的目的嗎?怪不得她和十一後來沒有再遇到追殺。因為魏王一擊不中,已然另想他法。
蘇丞相倒了。那她區區一個女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蘇純緊握雙拳。柔光靚麗的美眸中。迸射出一抹無盡的殺意。
“現如今我們要做的是趕快想辦法救出爹爹。”
此話一出。蔣夫人終於繃不住大聲哭泣。那悽慘的模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矯揉做作。
嚎啕大哭的模樣哪還有一絲絲當家主母的模樣。她抓著蘇淳的雙手。整個人抖的不行。手上的溫度也是冰涼的嚇人。
“小淳。蔣國府今早上有人來報,姥爺,昨晚已經在大理寺監牢自縊身亡了。”
蘇淳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瞬間整個人如被一桶冰涼的水從頭澆到腳。內心的震驚已然讓她失去所有的反應。
那個對她關懷備至寵上心尖的老人。死了。她享受著他帶給她的無盡父愛。她還沒有好好報答他,他就死了。
蘇淳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的裹住。十一擁緊她的身子。
不顧幾人的反應,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敢想象好好的出門再次回來已然得到這樣的噩耗。
直到過了很久,蘇淳才從十一的懷中掙脫出來。抬眼看一下皇城的方向。
“魏王!這仇我必報。”
蔣夫人手肘抖了抖,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到蘇淳面前。哭的哆哆嗦嗦。
“小廝過來傳話的時候遞過來的。我母親交代,這是姥爺專門給你寫的信。昨夜母親在皇宮門口跪到暈倒。皇上憐惜。得以見了老爺一面。”
蘇淳顫抖的雙手開啟了信件。那字跡蒼勁有力,卻狠狠的戳痛了她的心。因為信件的第1句,便是不要報仇。
“小淳!為父知道你聰明,可朝堂動盪魏王狼子野心。皇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久的將來恐怕會有宮變,為父傾盡所有,只能保你們的性命。帶著全家逃命去吧。不要再捲入這場紛爭。
最後落的家毀人亡。小淳!爹爹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變了。可不管如何,你都是我蘇宋的女兒。
只要你們全部安好,爹地就算九泉之下也得以安息了。”
顫抖的手慢慢垂落。那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進她腦子中。不報仇?那他就這樣白白的死了。
蘇丞相在官場多年,老謀深算,早已將局勢看得一清二白。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尊重他的遺願。
只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他們又該去哪兒了?蘇宇上前一步接過蘇淳手中的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也是一副頹廢的樣子。
“你父親說了什麼?”
蔣夫人拉著兒子的手急切的詢問。
“父親讓我們遵照皇上的意思,離開皇城。”
蘇宇面容冷靜,語氣平靜。蔣夫人又是嚶嚶的哭泣著。她拉起身邊的兩個女兒。看著眾人。
“走,我們去蔣國府。讓我大哥想辦法。”
“母親糊塗。”
蘇淳攔住她欲離去的腳步。
“蔣國府上上下下費了那麼大的勁,才保住了蘇府的家眷。只是魏王會不會善罷甘休還在其次。
好在蘇宇年幼。其他的都是些婦孺。魏王總歸要給皇上留幾分薄面。
若是蔣國府在參與其中,難保魏王不會趕盡殺絕!”
蘇淳的一句話讓蔣夫人徹底跌落到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