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很抱歉，先前我下手重了。”黑衣男子恭敬地說道。

“無事，這樣才更可信。”殷遲的聲音毫無波瀾。

“少主還有何事要吩咐？”

“你幫我去保護一個人。”

*

霍如笙回府後，玉簪兩人心疼地給她做了一頓好吃的壓壓驚。

當她得知了殷遲又身受重傷時，她還想進宮。

卻被玉簪兩人阻攔住。

她只能透過“觀萬物”功能看看殷遲如今的狀況。

見他無事，且還有太醫時不時過來看望照顧，她才勉強放下心來。

霍如笙在府裡待了一日後便又準備出門。

才出了前院，就看到了燕嶼的身影。

當他看到霍如笙時，神色不由地一喜。

“笙笙，聽聞你之前被困大牢當中，還好你無事。”

霍如笙退後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燕公子可是有妻室的人，還是和其餘女子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燕嶼的神色有些受傷，眸子望著她：

“我的妻室本來應該是你，為何你寧願讓另一個女人替嫁也不願意嫁給我？”

他在大婚翌日就已經進過宮求淑妃娘娘。

可是淑妃卻說既然他已經娶了，米已成炊就無法改變。

聖上下了旨意讓他娶國師之女。

如今大街小巷的人都知曉國師有兩個女兒，而他娶的是大小姐。

淑妃還勸他對霍如笙死了這條心。

可他始終不甘心。

“燕公子，我真的跟你不太熟，我不會嫁給一個不熟悉的人，還有，既然娶了妻就好好對待妻子，不要朝三暮四。”

她不等燕嶼有任何的回答，就離開了府內。

燕嶼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暗自神傷。

明晴從角落中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眼角滿是嘲諷的意味：“難怪陪我回門的日子非要推遲，原來是為了與我這個妹妹私會。”

燕嶼看到她，眼神難以掩飾的厭惡：

“我為什麼會娶你你心裡清楚，本就不屬於你的就不要奢求。”

言罷了，他轉身離去。

留下明晴一人，她眸底閃著憤怒的寒光。

待她自行回到前廳之時，國師正在閉目養神。

“爹爹——”

國師聞言緩緩睜開雙眸，卻看到只有她一人，有些詫異。

“燕嶼呢？怎的不與你一起？”

她眼眶一紅，流露了幾分委屈：“爹爹，他、他府裡有事先行離開了。”

見她如此神色，國師也猜到了什麼。

他有些心疼：“可是因為替嫁一事他記恨了你？”

她只是露出了苦笑。

“明晴，真是難為你了，爹爹好不容易找回了你，卻不能讓你過上穩定的日子。”

明晴眼眸閃爍著淚花。

“爹爹，我不要緊的，只要如笙妹妹能如願就好。”

國師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她對我們有大恩，我們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況且她對這個世界極其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明晴眸光微微一閃。

“爹爹為何說她對這個世界及其重要？”

“此事事關重大，不必再問。”國師神情鄭重，不再多言半分。

明晴將此話暗暗記在心裡，但目前不敢多問。

“爹爹，聽聞您知曉天機，因此得到了聖上的重用，可是真的？”她語氣試探。

“天機高深莫測，不過是隱隱窺探到了一些。”

明晴露出了喜意，說出了自已的算盤。

“那爹爹，若是我學了你的本事，豈不是不會再被人欺負？”

國師眸色複雜：“你是我的血脈，這些本就是要傳授給你，可學習此術需要多年，且要時常閉關，你如今已經嫁人，恐怕······”

“難道沒有什麼快速一些的辦法嗎？”

國師沉吟片刻後，緩緩道：“無。”

明晴捕捉到了他的眼底的遲疑。

她淚眼婆娑地跪下。

“明晴，你這是做什麼？”國師急忙想要拉她起身。

她堅持著跪著，嗓音喑啞：“爹爹，我顛沛流離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您，可如今我在燕府日日如履薄冰，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

國師渾身僵住，緩緩轉過身去。

就在明晴跪得雙腿發麻，以為他不會同意時，他萬般語言化作一道喟嘆。

“你起來吧！”

明晴眸色微微一亮：“爹爹，你答應了？”

國師不置可否：“窺探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想好了？”

“什麼代價？”

“壽命。”

明晴錯愕：“壽命？”

“閉關修煉可以彌補一部分，但若你要執著窺探重大天機，那便是修煉也彌補不回來的。”

明晴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

見狀，國師擺了擺手，“你還是莫要想此事了，燕府之事我會幫你，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可明晴猶豫片刻，堅定地搖了搖頭：

“爹爹，我不怕！”若她一直如此被動，還不如一死了之。

“你想好了？”

明晴重重點頭。

“那你要答應我，無論窺探到了什麼，都要以世人為已重。”

國師神色肅穆。

明晴跪下舉手發誓:“我明晴對天發誓，得到窺探天機的本事，必以世人為重，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國師神色微松:“你回去吧！三日之後你再過來。”

“是！”明晴興奮地點頭離去。

*

殷遲看著宮外傳來的信箋。

【辰時:起身吃了早膳】

【巳時:遇到燕嶼與之閒聊幾句。】

……

殷遲死死盯著“遇到燕嶼與之閒聊幾句”這句話。

眼神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