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夢色和沈絳紅二人,陷入沉默之際,只見李布衣將目光看向點蒼和雁蕩兩派的弟子出聲問道:“請恕我多嘴一問。”
“你們當時有沒有看見,傷你們那個人的樣子!?”
當李布衣話音落下後,只見一個吊著手臂的點蒼派弟子,如實地回應道:“對方當時蒙著臉,不過看身影,我敢肯定對方是個女子。”
聽到這話的李布衣,繼續追問道:“那麼你們,為什麼會懷疑是飛魚山莊的人所為呢!?”
“我們先前跟這兩個女子有些衝突,不是她們是誰啊!?”
另外一個臉上有傷的點蒼派弟子,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葉夢色和沈絳紅二人,一臉篤定的說道。
聽到這名點蒼派弟子,那篤定的話語後,沈星南夫婦二人,帶著一絲懷疑的眼神,瞥了一葉夢色和沈絳紅二人一眼。
“那你們還有沒有其他證據呢!?”
站在原地的李布衣,再度向那兩名點蒼派的弟子,追問道。
聽到李布衣追問聲的兩名點蒼派弟子,頓時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們並沒有看清襲擊他們之人的真實面目。
畢竟,他們現在所有的懷疑,都建立在他們先前與葉夢色和沈絳紅二人,有過沖突的基礎上。
站在葉夢色身旁的沈絳紅,見那兩名點蒼派弟子,一時間拿不出新的證據後,當即倒打一耙道:“血口噴人!”
不待她的話音落下,只聽身為點蒼派掌門的鐘錯,出言說道:“我剛才問過雁蕩派的弟子,他認得偷襲他的人。”
“那人所使的長劍,有一個明顯的缺口。”
站在沈絳紅身旁的葉夢色,在聽到鍾錯的言語後,在結合當時沈絳紅的藉口,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打傷雁蕩和點蒼兩派弟子的神秘人,就是沈絳紅。
而她這麼做的原因,恐怕就是為死去的宋晚燈出氣。
隨著鍾錯的話音一落,只聽黃山派的掌門曉月道人,出聲說道:“那就容易了,只要沈盟主,叫所有徒弟把佩劍拿出來。”
“誰的劍有缺口,誰就是兇手。”
聽到這話的沈絳紅,心中猛地一驚,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此時的她,雖然表面上還在強裝鎮定;但心裡面;卻早已是驚濤駭浪起來了。
只見她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就連眼睛也不敢隨意亂瞟,生怕露出破綻,被其他人發現。
就在曉月道人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見雁蕩派掌門蕭大,抱拳向沈星南說道:“如果沒有的話,敝派願意向貴莊道歉。”
聽到這話的沈星南,想也沒想的一口答應道:“好啊!”
緊接著,便轉過頭向一眾飛魚山莊的弟子,命令道:“你們把劍拿出來,給幾位前輩看看。”
“是師父!”
聽到沈星南命令的一眾飛魚山莊弟子,紛紛出聲應道。
而站在葉夢色身旁的沈絳紅,心中則是更加地慌亂了。
她深知一旦將劍拿出來,自已就會徹底暴露。
心裡不斷想著對策的她,眼神中滿是緊張與焦慮,眼珠快速轉動著,試圖尋找一絲生機。
同時,她也在心裡怨恨自已,當初怎麼會那麼衝動行事,讓如今的自已,陷入這般絕境。
就當沈絳紅在腦中不斷思索著對策之時,只見站在她身旁的葉夢色,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沈絳紅。
她深知沈星南的脾氣,同時也不想沈絳紅,為了此事挨罰受苦。
於是,便決定替沈絳紅扛下此事,以報沈星南的養育教導之恩。
隨即,只見她站出來說道:“不用了,師父,是我做的!”
原本還在腦中思索著對策的沈絳紅,在聽到葉夢色的話後,便知道葉夢色這是打算為自已頂罪。
隨即,便出聲喊道:“師姐……”
她之所以要喊這麼一句,其一是想阻止葉夢色,畢竟事情是她做的,她不想因為這件事連累葉夢色。
其二是,在她的認知中,她並不認為自已做錯了。
而其他一眾飛魚山莊的弟子,在聽到葉夢色的話音後,一臉不信地喊道:“三師妹(三師姐)……”
“夢色,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不要胡說。”
知道葉夢色秉性和為人的沈夫人,連忙開口勸道。
同時,也未嘗沒有想要保下葉夢色的意思。
站在沈星南面前的葉夢色,在聽到眾人的言語後,心中雖然感動,但為了替沈絳紅頂罪。
低著頭,固執地說道:“的確是我做的,大家不需要再查了!”
聽到這話的沈星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怒火,面露怒意地看著葉夢色, 厲聲對其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夢色聞言,當即指著雁蕩和點蒼兩派的弟子,斥責道:“因為他們在飛魚山莊,私下喝酒聚賭,大吵大鬧。”
“還出言侮辱大師兄,所以我忍不住要教訓他們!”
聽到這話的兩派掌門,臉色鐵青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弟子。
雁蕩和點蒼兩派的弟子,聞言見狀,紛紛地低下了腦袋,不敢看自家掌門一眼。
站在原地的沈星南,在聽到葉夢色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顧白道五派的情誼,向雁蕩和點蒼兩派弟子,大打出手後。
瞪大眼睛,滿臉怒意地呵斥道:“你這畜生!”說著,便揚起手掌,準備廢掉葉夢色的武功。
站在原地的葉夢色見狀,連忙跪在了地上。
而看到這一幕的一眾飛魚山莊的弟子,也連忙出聲勸阻道:“師父……”
“相公……”
站在一旁的沈夫人,也出言勸道。
其實從心裡來說,沈星南也認為葉夢色做的並沒有錯,但出於眼下的情況,他又不得不給雁蕩和點蒼兩派的人,一個交代。
所以,當他被眾人勸阻後,便運轉內力,帶著幾分怒意,將一旁的茶几連同茶杯一起,轟了個稀碎。
看到這一幕的幾派門人,均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星南。
因為他們從沈星南剛才的那一掌,明顯地看出了沈星南,是奔著廢掉葉夢色武功去的。
而一眾飛魚山莊的人,見沈星南收手後,心中也稍微地鬆了一口氣。
沈星南收手後,便瞪大眼睛,滿臉怒氣地看著葉夢色。
“師父……”
跪在地上的葉夢色,看著眼前的沈星南,語氣卑微地喊道。
這時,只聽蕭大出聲說道:“兇徒既然已經找到,盟主應該大公無私,將他懲罰。”
蕭大之所以要這麼說,完全是想將沈星南架在火上烤,他想要知道沈星南到底會作何抉擇。
站在一旁的曉月道人,也聽出了蕭大話中的意思,連忙補充道:“白道五派同氣連枝,如今竟然出此劣徒,漠視同盟手足之情,簡直是可悲可恥。”
隨著曉月道人的話音一落,只聽蕭大的聲音再度在大廳中響起:“暗算同門,在敝派來說,算是死罪。”
聽到這話的一眾飛魚山莊弟子,眼中均露出一絲冷意看著蕭大;就連沈星南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
而站在原地的沈絳紅,則是一臉愧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葉夢色。
倒不是她不想承認,是自已打傷了雁蕩和點蒼兩派弟子,而是她還不想,因為此事而丟掉性命。
“相公,夢色雖然犯下大錯,但也只不過是一時衝動。”
“實在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一旁的沈夫人,出言替葉夢色求情道。
不待沈夫人的話音落下,只聽鍾錯也出聲打著圓場道:“沈夫人說得對,敝派跟雁蕩派弟子,只是受了一點皮肉之傷,沒有必要以性命相抵。”
蕭大在聽到鍾錯為葉夢色的開脫之語後,連忙解釋道:“我當然不是說,要她受此懲罰。”
“不過,如果盟主不嚴懲她的話,我怕自相殘殺這種事,會陸續發生。”
聽到這裡的沈星南,語氣低沉地說道:“在下身為盟主,教出如此劣徒。”
“實在愧對各派,請各大掌門原諒。”
本就有些理虧的點蒼、雁蕩兩派的掌門,在聽到沈星南的這番話語後,頓時感覺有些害臊。
緊接著,又聽沈星南當著眾人的面,朗聲保證道;“各位請放心,我們飛魚山莊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這次,這個劣徒做出這種事,我絕不會姑息。”
說到這裡的沈星南,當即將目光落在了葉夢色的身上,語氣鄭重地說道:“葉夢色,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我飛魚山莊的人了。”
隨著沈星南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沈絳紅,紅著眼眶喊道:“爹……”
而其他一眾飛魚山莊的弟子,也紛紛為葉夢色抱不平道:“師父……”
至於跪在地上的葉夢色,在聽到沈星南的話後,當即抬起頭,眼泛淚水,一臉不可置信地沈星南,語氣懇求道:“師父!”
沈星南聞言,看著葉夢色,語氣決絕地說道:“我不是你師父!”說罷,便準備轉身離開飛魚塘。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下人急急忙忙地跑進大廳,向沈星南稟報道:“不得了,莊主!”
剛轉過身子的沈星南,在聽到下人的稟報聲後,又重新將身子轉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那下人聞言,如實回稟道:“賴神醫跟郭掌門,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現在在後院大打出手!”
聽到這話的沈星南,連忙朝後院走去,就連李布衣一干人等,也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