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別離坐到了她指定的那張凳子上,鼻息間甚至能嗅到公主身上那股少女獨有的清香。
原主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她所用的一切向來都不焚香,她身邊伺候的人,連香粉都不能撲。
楚別離接觸的女子不少,卻獨獨沒有接觸過不焚香的女子。
公主身上獨特的清香讓他眼皮不覺跳了跳,昏暗、搖晃的馬車內,立即充滿一種別樣的氛圍。
楚別離下意識地垂下眼瞼,耳根微紅,性感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的反應沒有逃脫銀川敏銳的觀察力,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光,她故意傾身過去,“你在害羞?”
一縷香發隨著她的傾身,垂到了楚別離的脖頸之間。
楚別離可以忽視一切,但卻無法忽視脖頸間那股若有若無的騷癢。
他隱忍的表情落在銀川眼中,引得銀川愉快地翹起了唇角,這孩子,真不經逗。
他越是不經逗,她便越想捉弄他。
她對他眨眨眼睛:“楚少俠,我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是個學武的好苗子,本宮送你一本武學秘籍,如何?”
楚別離:......
銀川點開腦海裡的“武學館”,嘿,又是一座圖書館,第一頁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武學秘籍。
什麼《獨孤九劍》《六脈神劍》《辟邪劍譜》......啥都有。
噗,笑死了,怎麼連《葵花寶典》都有?
咦,要不,給他一本《葵花寶典》?
楚別離見公主忽然沉默下來,再抬眼時,卻發現她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楚別離:.....
壞公主這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下一秒,他便聽到銀川說道:“楚少俠是想要《辟邪劍譜》還是《葵花寶典》?”
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楚別離冷了冷臉,身體往後退了退,將她的長髮從自己的脖頸間撥開,“無功不受祿,公主還是送別人吧。”
銀川:“與功勞沒有關係,本宮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起見。”
“在下自信能保護好公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少俠,武學無止境吶!”銀川拿腔拿調。
“.....”楚別離。
無錯書吧“想暗殺我的人很多,此去青州,我將取代歃血盟成為青州之主。你若是那莫不託,你會怎麼做?”銀川問道。
莫不託是歃血盟的盟主,為人陰狠狡詐。
他是絕不可能讓銀川公主騎在他的頭上的。
但是,銀川公主又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皇室中人,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
他若是反對銀川公主,那便是輕視皇權。
縱使銀川公主與皇室有天大的矛盾,那也是皇家內部的矛盾,輪不到歃血盟干預。所以,如果銀川成為青州之主,歃血盟只能對銀川俯首稱臣。
若不想聽從於銀川公主,莫不託最好的辦法就是趁她還未抵達青州,將她暗殺掉。
她居然想得如此之遠,楚別離有一點點動容,他的目光在公主那張絕色的臉上停留了數秒。
“所以,你認為以你一個人之能,能對付得了歃血盟數百數千的武林高手?”銀川又問。
“他不敢。”
楚別離說的“不敢”,當然是說莫不託不敢集結大部隊圍剿銀川公主。若是隻派人前來暗殺,他還是有信心的。
“本宮知道,但本宮不能將命交給一個連武學秘籍都不感興趣的人的手上。”
楚別離:......
壞公主真是夠了!
算了,不和她計較,他不看就是。
他攤手,“拿來。”
銀川挑眉,在腦海裡點了“購買”,不過,她倒沒有買《辟邪劍譜》或者《葵花寶典》。
她見楚別離用的是劍,便買了一本《獨孤九劍》。
這劍譜,僅聽名字就很厲害。
她笑盈盈地將書放入他的手心,昏暗的光線下,男子的五官近乎完美,逆著光,能看到他臉上可愛的絨毛。
銀川從來不拒絕美好的事物,她大大方方地看著他,只覺得養眼極了。
楚別離的耳根紅了又紅,他垂眸,不敢看她,接過書後連書封都沒瞧一眼,便慌忙收了起來。
壞公主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他正想著,銀川卻突然將臉湊到他面前,“喂,楚別離,要不,你跟了我吧?”
“不知羞恥!”楚別離正想著這個詞,便衝口而出。
“想哪裡去了呢?我是說你做我的保鏢好了。”
楚別離:.....
他冷冷地撇了撇嘴:“我做誰的保鏢都不會做你的保鏢!把你安全送到青州後,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銀川:....
拒絕得可真無情,不愧是楚別離。
算了,不和他計較,長這麼好看武功還這麼高,人家有資本這麼說。
既然想用人家,就得忍受他的壞脾氣。這麼一想,銀川釋然了,她開開心心地看著他,“這話不要說得太早,會打臉。”
楚別離:.....
就不知壞公主哪來的自信!
“公主,已經到幷州了。”淺止突然插了一句。
銀川轉過頭去,往窗外一瞧,正好看到路旁的石碑,上面寫著“曲縣”。
曲縣是幷州所轄的縣城,既然是路界,說明他們是剛抵達曲縣邊境,這裡,離縣城至少還有二十公里。
就在這時,張三騎馬過來,彙報道:“公主,前面的官道不通,隊長讓我過來問怎麼辦?”
因出發前,銀川叮囑過只走官道,今日忽然遇上官道不通,侍衛隊長金九不敢擅自作主,便派了張三來問。
前面官道正要經過一座橋,而那橋卻不知為何塌了,一群人正在搶修。
銀川目測了一下,估計沒個十天半月修不好。
她不可能在此處等那麼久,於是便道:“改道吧。”
隊伍立即改道,從另一條小道繼續往青州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