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月剪了齊耳短髮後，瞬間又變回高中時期那個假小子的模樣了。她自已倒是挺滿意，對著鏡子甩了甩頭髮，又理了理身上的迷彩服，然後高興的付完錢後離開了。當她推門進到宿舍時，眼尖的姜妍第一個就嚷嚷開了：

“哎呀，周曉月，你幹嘛把頭髮剪了！咱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燙頭的嗎？”

賈小靜卻慢慢悠悠的說：

“我覺得這個髮型好看，再配上這身軍裝，看起來比那些男生還颯！”

曉月笑著瞥了一眼姜妍，然後從她手裡奪過鏡子邊照邊說：

“你糊的這一臉綠乎乎的是啥？小心教官一會兒喊集合。”

“綠泥面膜，你要不要來點？不過話說，你幹嘛突然把頭髮剪了？”

周曉月放下鏡子，生氣的從兜裡掏出一團揉爛的紙放到桌子上：

“你們看，這是今天站佇列的時候從後面傳到我手裡的。氣死我了，這幫男生可真無聊！”

姜妍她們攤開那團紙，見上面畫的是個女生的背影，梳著一個編成麻花的短馬尾。紙上還寫了兩個字：村姑！

山河師範的新生軍訓總共有14天，從剛剛過去的2天來看，曉月覺得強度還可以接受。昨天白天練習站了一天軍姿，晚上教官帶著各自的隊伍拉了一會兒軍歌后，便把大家放回去休息了。今天上午又是站軍姿，曉月和姜妍趁著休息的功夫，拿上水杯相跟著跑到主席臺去接綠豆湯。姜妍端著杯子，擰開前面的桶後，幾顆綠豆隨著一小點兒湯水滾了出來，之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了？這也太快了！”

“我試試這桶。呃～，也沒了！”

“這幫人真是.....，學校就不能多準備幾桶嘛！”

“哎，走吧走吧，該集合了。”

這時，剛剛離開的一個男生沒走出幾步又拐回來了，如果不是看見他也穿著迷彩服，曉月還以為他是個老師或學長呢！這頭髮梳的油光光的，還戴著個金邊眼鏡，一點兒都不像是新生蛋子。男生走近後，對著曉月說：

“同學，我分給你點兒吧。”，然後就自作主張的奪過杯子開始倒水了。

“哦，哦，行，夠了，夠了。謝謝，謝謝！”

“你叫什麼名字？”

“周曉月，你呢？”

“李爽，我也是物聯網的。嘿嘿，我站在最後一排，你可能沒見過我。那個，我給你也分點兒吧？”

姜妍忙擺擺手說：

“不了，不了，我從她這兒倒就行。”

男生走後，姜妍挽著曉月的胳膊，略帶神經兮兮的說：

“哈嘎嘎嘎，他是不是喜歡你啊？我看著像。”

“別瞎說！來，給你倒水。”

兩週的軍訓過的很快，除了站軍姿、踢正步，別的就沒有了。哦，對了，還有軍體拳。不過，這軍體拳打出來跟曉月想的不太一樣，想用它防身、格鬥是不可能了，給領導彙報表演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軍訓結束後，曉月她們拿到了課表。終於要開始上課了，她們在太陽底下練高抬腿、踢正步的時候，就想著能趕緊上課了！

“誒？姜妍，咱不用上語文課了嗎？”

“看著是的。”

“有英語？語文都不用學了，為什麼還要學外語呢？”

“快走吧！”，姜妍本想把手搭到曉月的肩膀上，但因為個子比較矮，手一下滑到了曉月的胸前。

“天吶，你想幹什麼？”，曉月順勢捂住胸口，故意嬌滴滴的捏著嗓子說話。

“哈嘎嘎嘎，哈嘎嘎嘎，快走！要遲到了！”

除了熟悉的數學和英語，周曉月對課表上的每個名字都充滿了好奇。在熬過了枯燥而漫長的一個月軍訓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到教室裡上課了。

“階梯教室？這個設計好啊！為什麼高中不用這種呢？”

“高中一個班才多少學生？你瞧瞧，這兒起碼有三百多人。”

“總人數不少啊！誒，我跟你說，如果普通班的老師跟我們實驗班一樣牛的話，我覺得我們高中肯定能多考上來幾個。”

“噓噓，別說話了！上課！”，

下課後，曉月興奮的挽住姜妍的胳膊，故作神秘的看著她。

“我想出了一個好方法！”

“什麼？”

“如果高中有這麼大階梯教室的話，只需要挑最好的幾個老師來講課就行了，這樣對大家才公平。你看啊，語文、數學、外語、物理、化學、生物各一間。選出各科最優秀的老師來講課，學生分成幾批交叉來上。比如星期一上午1-5班去上語文，6-10班去上數學，下午再反過來。這樣能保證學生們享受的教師資源是公平的。”

“那其他老師呢？”

“還跟原來一樣，晚自習值班。解答同學們白天的問題。”

“你這個想法不錯！”

“是吧？哈哈哈哈！”

“可惜我不是教育部長，要不然肯定給你批。”

“那可說不定，姜部長！”

除了數學那類源遠流長的學科外，這所大學裡大部分新興學科的老師們講起課來都一個樣，皆像宣讀聖旨般的一字不落的照著面前的課本一本正經的朗誦，有時還會透過故意加重某些詞語的發音來暗示學生們這是期末考試的重點。

到了大二時，曉月們對上課這件事已提不起什麼興趣。應到300人的階梯教室裡，往往只有後幾排和邊邊角角的座位上坐著稀稀落落的幾個學生。曉月和姜妍作為全寢室的代表出席了本次課程，她倆坐在最後一排幸災樂禍的瞧著老師對著一屋子的空氣侃侃而談。

“誒！姜妍，我發現同學們選的座位很有趣啊！“

“怎麼的？“

“和人類脫髮的原理是相通的，巧妙的避開了頭頂、額角這樣的重壓力區。你知道吧？頭頂和額角平時承受的壓力是頭皮其他區域的1.5倍。“

“可是我見過有的人是從後腦勺開始禿的，哈嘎嘎嘎嘎！”

“在座的都是好學生，請幫我轉告那些逃課的同學，下節課我會點名。再不來就別想要這4學分了。”

“太耽誤學習了。“

“你是說，上課耽誤你學習了？”

“可不，有這倆小時，我能多看好幾節網課。”

物聯網班的課表裡有很多計算機類的課程，上個星期曉月用勤工儉學的錢買回來一臺電腦後才發現學校裡講的很多東西已經過時了。如果繼續這麼按部就班去上課的話，那最後不就像是拿著舊石器時代的石斧出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