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平定後。
盛堯二年,天下太平,一片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皇帝攜皇后南巡,二人隱於市,其行蹤不詳。
京城外,某個莊子。
“皇上,我們已經找遍了一條街,還是沒有發現娘娘!”
聽著暗衛的彙報,蕭承蒼怔在原地。
男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眼眸怒瞪。
緩和了幾秒,他得出結論,雲嬈又跑了!
果然啊,這個沒心的女人!
就該用鏈子給她拴起來!
“找,”男人眼神冷得能滲出冰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咳咳,”雲嬈從廚房裡走出來,她被煙嗆得直咳嗦,“誰能告訴我,這個鍋到底怎麼用啊?怎麼一添火就冒煙啊。”
“誒?你們在幹嗎?蕭承蒼你眼睛怎麼紅了?”
……
屋內。
蕭承蒼窩在床上,冷著臉摟著她一動不動。
雲嬈不悅:“我就是進廚房做了點糕點,你竟然認為我跑了?大動干戈地把整條街都給搜尋了一遍?還花重金逮捕我?”
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雲嬈道:“說了陪你一輩子,我是不會反悔的。你快起開,我不舒服。”
蕭承蒼矯情極了,“我就是不信你。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挺大個男人要安全感?
“雲嬈,”蕭承蒼道,“我可以把你栓起來嗎?”
“……”雲嬈直接伸手砸了他一下,“不可以!你個神經病!我看你欠栓!”
蕭承蒼被砸了一下,仍然不痛不癢道:“可我也不放心你啊,那這樣吧,你給我寫個保證書,我讓史官記錄下來,然後大量印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我的愛意。”
雲嬈一頓。
這是要她寫小作文?
“不可能,”雲嬈說,“你不要臉,那我還不要臉了?”
一想到百年後自已的小作文會被拿出來津津樂道,雲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行了,你起來,本宮親自下廚做了馬蹄糕,你嚐嚐。”
蕭承蒼這才鬆手,愣愣點頭,看了她兩秒,乖乖說了句好。
……
馬蹄糕是用紅糖水混合地瓜粉,蒸制不到一個時辰而成。
正宗的馬蹄糕,呈淺棕,味甜,軟韌,爽滑。
而云嬈做出來的馬蹄糕,呈碧綠,狀癱軟,遠遠看去則像是一片毒苔蘚。
“……形狀確實不太好看,我第一次做也沒掌握好火候,可能水放多了?”
涼亭內,雲嬈解釋著。
“至於為什麼是綠色,那是因為我沒用紅糖水,我把茶葉磨成了粉,混和了水和地瓜粉。”
蕭承蒼看起來有些失神,他坐在桌前,夾起一塊軟趴趴的糕點,放在了口中。
“……怎麼樣啊?味道會不會有點怪?”
蕭承蒼放下筷子,點頭,“好吃。”
“真的嗎?”雲嬈一喜,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
糕點剛入口,雲嬈臉都要變綠了!
難吃,尼瑪,太難吃了!
“咳咳,”她皺眉,實在咽不下這玩意,於是吐了出來。
他竟然說好吃?
他失去味覺了嗎?
“嗯?”蕭承蒼看她。
雲嬈詫異,把他面前那一盤子東西給奪過來,“這東西實在不能吃,我這就丟了。”
“雲嬈,不要丟,”蕭承蒼說,“我很喜歡的。”
“……你喜歡?”
他目不轉睛地看她,“好吃,甜。”
“……”不會真被她給毒傻了吧?
……
南巡結束,回皇宮的路上。
兩人打扮為尋常夫妻,坐於馬車上,行駛於一處荒郊。
偏偏不巧,此地有山匪出沒。
該地山匪橫行霸道,佔據高山要領,其地易守難攻,把當地百姓和官府折磨得焦頭爛額。
蕭承蒼路於此地,將雲嬈安置好後,率領刺客和士兵,進行暗殺和圍剿。
荒郊外,雲嬈正等候,卻不巧春花過來稟告。
她火急火燎,“誒呀不好了,皇上,皇上被山匪給抓住了!”
雲嬈大驚,“這山匪這般厲害嗎?”
他還以為他不用半天就能解決。
“那怎麼辦?”雲嬈問,“那我帶兵去圍攻吧?”
春花嘴角一抽,磕巴了一下,“誒呀,帶兵圍攻那倒是不用。要不,你帶著我們幾個刺客,去救皇上吧。”
雲嬈凝眉,“咱們幾個去,真的靠譜……”
話還沒說完,春花瞬間把雲嬈背起,其輕功了得,直接往山匪窩裡奔去。
“誒呀,別猶豫了,再猶豫說不定上的命都沒了!”
……
土匪窩。
雲嬈根據春花指示,直接來到了關押蕭承蒼的地方。
春花利落地放倒了兩個看守,之後告訴雲嬈:“你快去把皇上給解救出來!我去山下的寨裡救其它人!”
雲嬈嚴肅地點頭。
但就是覺得一些地方不對勁。
她警覺地檢視了一下四周,確認安全後,貼牆推門而入。
關押蕭承蒼的是一間石洞改造成的牢房。
雲嬈推門而入後,只見其內陰暗,牆壁上只有幾盞暖黃油燈。
門被“吱嘎”一聲關上,雲嬈突然聽到了一聲鎖鏈拉扯的聲音。
“蕭承蒼?”
雲嬈快步朝裡走去,石洞有一拐角,雲嬈走過此處,終於見到了他。
“你竟然真的被綁起來了!?”雲嬈大驚。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蕭承蒼。
四條懸空鎖鏈將綁他在椅子上,石洞上方唯一的光束撒在其身上。
蕭承蒼緩緩抬頭,精緻的臉上狼狽不已。
“你這怎麼回事啊?怎麼能成這副慘樣?”雲嬈不可思議道。
蕭承蒼這副德行,怕是他這輩子最慘的時候了吧?
雲嬈想著怎麼把鎖鏈給解開。
但她觀察了一會兒,面露難色,一籌莫展之際,卻聽得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雲嬈,鎖鏈的鑰匙在我身上,在腰帶那裡。”
雲嬈微微驚,覺得怪異,但還是順著他的指示,解開腰帶,發現了鑰匙。
正要給他解鎖之時,卻聽到了男人的一聲悶哼。
雲嬈一驚,原來是自已無意碰到了他的傷口。
蕭承蒼可憐道:“……我受傷了,雲嬈,你竟然家暴我,你要是把我打壞,我說不定真就死在這裡了。”
“你——”雲嬈一愣,發現蕭承蒼胸口處竟然真的有傷口。
她覺得十分怪異。
蕭承蒼以前可是被捅一刀都能無所謂的。
現在怎麼柔弱成個樣子了?
\"你怎麼回事?\"
蕭承蒼抬頭,“我真的受傷了,雲嬈,你安慰我一下吧。”
“哈?”
受傷了不是得找找大夫嗎?
要什麼安慰?
“雲嬈……坐上來,讓我就靠著一會兒就行。”
……
次日,馬車上。
雲嬈掀開車簾,身邊的蕭承蒼則靠在她肩膀上,看起來簡直柔弱不能自理。
但云嬈仍然沒給他好臉色:“生病了還非得入匪窩?你瞎逞什麼威風?還有你昨天,說好了讓我、安、安慰你,怎麼是個那種安慰法?”
雲嬈臉頰飛暈。
這個損蕭承蒼!
昨天蕭承蒼在她肩膀上靠了一會兒,雲嬈一摸他額頭,發現燙得不得了。
把他帶回去和春花會合之時,發現原來此地山匪都已經被解決完了。
蕭承蒼也就當日被帶了回來。
“蕭承蒼,我怎麼覺得還是好奇怪啊?你說山匪為什麼會把鑰匙放在你腰帶裡呢?”雲嬈問道,“還有就是,你竟然真的能被山匪給抓住了?”
“雲嬈……我生病了,不要問這些無關的問題了。”蕭承蒼委屈地抬眼看她,“我現在感覺好冷啊。讓我抱抱你吧。”
“哼!”雲嬈冷哼,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就這一次!”
蕭承蒼勾起唇角,瞬間把人抱住。
“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