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蒼神色一動,笑道:“雲嬈,有我在,別怕。”
雲嬈見到他這副淡定模樣,乖乖點頭。
……
亥時三刻。
雲嬈又安穩地坐回了馬車裡。
馬車在略偏僻的林中,並且外圈被安排了總共三圈的暗衛把守。
雲嬈在裡面緊張地坐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隱約聽到不遠處廝殺的聲音。
東陵派來的刺客和蕭承蒼的人打了起來。
兵器磕碰的聲音、人們的叫喊聲、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雲嬈合了閤眼睛,不難想象,東陵派來的刺客絕對不是善茬,並且人數也絕對佔優勢。
深呼吸了一口氣,雲嬈拉開馬車簾,探出腦袋,對外面把守的暗衛道:“去幾個人幫皇上那邊吧。”
領頭暗衛頷首,“抱歉,娘娘,皇上只命令了我們保護您的安全。”
見雲嬈神色凝重,領頭暗衛又道:“娘娘莫要擔心,皇上做事謹慎,我等跟隨皇上數載,皇上無論行刺、還是打仗,從未敗過一次。”
“嗯,”雲嬈鬆了一口氣,“……我相信他。”
話落,便就垂眸,要放下車簾。
然而窗簾卻又一股力給掀開,蕭承蒼撐著馬車,笑道:“我回來了,厲害吧?”
……
當夜,雲嬈順利返回盛淵境內。
由於馬車一直顛簸,雲嬈整個人都有些睏倦,所以早上的時候還在蕭承蒼懷裡打瞌睡。
馬車途經清河鎮,這裡是盛淵的邊陲小鎮,是兩國接壤之處。
此時,馬車停下,衛宇站在了馬車視窗,他對蕭承蒼稟告道:“皇上,已經查清楚了。宋玉芙不是自殺,她就是被雲玄的人弄死的。他這麼做,想必是要讓東陵和盛淵結盟瓦解。”
蕭承蒼靠在後座,胳膊懶洋洋地搭在視窗。
宋玉芙是他假裝講和的籌碼,早晚都是要死的。
不過她這麼快死了,倒是比預期的要早些許,這下怕是要給東陵皇帝氣炸了。
“雲玄的人都殺了嗎?”
“都殺了。”
“那兩邊都怎麼樣了?”蕭承蒼問的是西越和東陵的情況。
“東陵已經給西越下了戰書,兩邊大戰在即。”衛宇道,“不過,我猜,或許不久之後,東陵也會給咱們下戰書?”
蕭承蒼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衛宇,趕路多久了?”
衛宇道:“三天零五個時辰。”
蕭承蒼點頭,“傳下去,放一天假。”
衛宇眨巴眨巴眼睛:“皇上,我們不累的,不需要放假的。”
蕭承蒼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有假不放,你當自已是拉磨的驢嗎?”
衛宇不知道自已哪裡惹到他了,但想想放假確實是好事。
隨後衛宇又想到了什麼:“可是,皇上,朝中那邊你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大臣們都擔心您。”
蕭承蒼不耐煩皺眉,“擔心朕就賣力多幹點活,在朝中絮絮叨叨有個鬼用?”
雲嬈覺得耳邊有些吵,朦朧中動彈了一下。
蕭承蒼安慰地給她順了一下。
衛宇見狀,這才瞭然其中原由。
轉頭離開馬車,衛宇樂呵地奔向了熱鬧的集市。
……
雲嬈這一覺睡得很足。
醒來的時候,自已竟然在一家客棧中。
蕭承蒼換了一身白衣,清冽中竟帶了點紈絝子弟的意思。
雲嬈剛起身,蕭承蒼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抱到了桌邊。
“吃飯,吃飽了,咱們出去逛逛。”
雲嬈眯了眯眼睛,看著滿桌子的菜沒什麼食慾。
“這是哪裡啊?”
“清河鎮,盛淵境內,我的地盤,隨你怎麼玩都行。”
“哦。”
雲嬈剛起床,感覺蔫蔫的,蕭承蒼好笑地掐了掐她的臉。
“怎麼總睡不夠?”
“我不困了。”雲嬈揉了揉眼睛。
“行,不困就出去。”
……
街上人多,商販也多,雲嬈跟在人群中挑挑逛逛,心情也變好了。
蕭承蒼對這些小商品倒是沒什麼興趣,但是她喜歡,他就願意陪她一起。
少女笑靨如花,走路時還會主動牽他的手,蕭承蒼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然而,蕭承蒼第一次當痴漢,其結果就是導致自已錢袋子被人偷走了。
某處街角,兩人啥也沒買上,雲嬈跟他大眼瞪小眼。
蕭承蒼沒說自已的錢袋被人偷了,因為那樣會顯得自已很傻。
所以雲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光顧著出門得瑟了,換了一身衣服就沒帶錢?”
蕭承蒼欲要反駁,卻也不知道怎麼說。
乾脆直接上手,掐了雲嬈的腰一下,道:“我怎麼出門得瑟了?難道我換身衣服,你就成花痴了?”
“我才不花痴。”雲嬈推開他的手。
蕭承蒼看了一眼她推開他的手,繼續道:“懶得和你拌嘴。行了,看上什麼東西了,跟我說,待會兒保準都能擺在你面前。”
而碰巧此時,雲嬈面前路過一個小孩,手裡拿著一塊糯米糕正有滋有味地嚼著。
雲嬈站到他身後,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微微歪頭,對著那小孩羨慕道:“我想吃那個糯米糕。”
“行,等著。”話落,蕭承蒼邁開長腿就直接朝著那個小孩走去。
雲嬈大驚,趕緊拽住他。
蕭承蒼好笑地看著她,“攔我幹什麼?”
雲嬈解釋:“我就是說說而已,不用非得吃的。而且,我怕你……”
“怕我什麼?怕我直接搶人家手裡東西。”蕭承蒼有些不爽,“我就是問問他在哪裡買的。”
好個雲嬈,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那你又沒錢。”雲嬈道,“咱們還是回去吧。”
蕭承蒼下巴點了點牆角陰涼處,“一邊等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