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值高潮。
兩排舞女魚貫而入,而這兩排舞女中央,則還有十幾個舞女。
舞姿飄然,眾人看得連連叫好。
蕭承蒼則百無聊賴地看著。
而還沒舞一半,這舞者的目光就立馬神色一變,眼神中迸射兇狠的寒光。
數個舞者抽出腰上軟劍,紛紛衝向蕭承蒼!
眾人大驚,連喊“護駕”!
與此同時,蕭承蒼的暗衛湧入。
領頭的衛宇更是殺意騰騰,三下兩下就擰斷了幾人脖子。
雙方打鬥起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這群刺客被控制住,
蕭承蒼穩坐龍椅之上,身上乾淨利落,打鬥結束的前一秒,他手中的茶杯正好落桌。
蕭承蒼起身,掃了一眼慌張的眾人,之後走到了一個被控制住的刺客面前。
那刺客顯然慌亂無比,他慌亂顫抖地看著這個可怕的男人。
“想活命是吧?給你個機會,說說誰派你乾的?”正好在他這幫臣子面前,把他好二哥給供出來。
然那刺客顫抖著目光,畏懼地看了眼蕭承蒼後,仍然是哆哆嗦嗦地不敢開口。
他們可有家眷在那人手上,來這裡,可是報了必死的決心。
“不說是吧?”蕭承蒼意料之中,但他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門,有都是辦法撬開他的嘴。
“我說!”
蕭承蒼側身一看,其中一個怕死的刺客竟然要鬆口。
那刺客道:“派我們來刺殺皇上的人,是——太后娘娘!”
此話一出。
蕭承蒼好笑地挑眉,餘光瞥到了角落裡臉色慘白的蕭晏。
而太后則如遭雷擊地跌落在地上,顫抖著手指,指著那刺客道:“豈有此理!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可是當今太后,又什麼理由加害皇帝,此等髒水也敢潑到哀家身上——”
她氣喘吁吁,最終看了一眼蕭承蒼,“皇上,這一定是誣陷,還請您徹查明白!”
蕭承蒼聽完,眉眼一彎,好笑地笑出了聲。
而蕭晏則雙手顫抖無比,他恐懼極了,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隔著不遠,蕭晏還是使出了自已的殺手鐧。
他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已的生母。
是的,他的殺手鐧就是讓太后給他替罪。
這是他在臨時要行刺時想到的主意,他故意給刺客暴露出了指示人的身份,暗示是太后。
這樣一來,母后不僅能為他頂罪,他也不會遭到報復。
而此時,太后也瞧見了蕭晏的眼神,她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再一次,她又癱軟在地。
眼淚止不住地流,苦澀又執拗道:“哈哈哈,是我、就是我派人來行刺你這個狗皇帝的!哀家不順你已久,今日行刺於你,是要替天行道!蕭承蒼,你該死!”
蕭承蒼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然後輕飄飄點了一下侍衛。
“捉拿反賊陳靜雙,押入地牢。”
陳靜雙是太后真名。
多少年了啊,回想起,她從宮女做到太后,這一路上敢直諱她大名的人已經越來越少。
她一路向上,坐到最高位,無非就是想給自已的兒子謀個好前程。
沒想到啊……她最後也真的成為了兒子路上的墊腳石。
“哈哈哈哈——”陳靜雙幾乎瘋狂地笑著。
而蕭承蒼卻絲毫不在意。
他沒管屋內亂窩窩的一堆人,而是身後跟了十幾個侍衛和暗衛,邁著長腿,大步朝外走去。
……
雲嬈早早就甩開了春花,終於在寂靜的河邊和雲振江會面。
她內心緊張無比。
雲振江道:“咱們在此會話,能叫人聽去不?這皇宮可不都是皇帝的爪牙嗎?”
“很大機率能。所以你快點說。”雲嬈道,“你打算怎麼做?”
雲振江則是看了她一眼,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女兒,你現在盛寵正濃,不如……”
雲嬈很快猜出了他的把戲,“讓我懷孕,然後逼宮?不可能。”
雲振江一愣,“為什麼?”
懷孕週期長,性別不確定,風險高。
這種事情她才不幹呢。
但云嬈深知他不會心疼她這個女兒,因此便找了個理由,“蕭承蒼不能生。”
對上雲振江震驚無比的眼神,雲嬈補充道,“他自已跟我說的。錯不了,所以,放棄這個選項。”
與此同時,零七過來彙報。
零七:【今日有行刺皇帝的刺客,但蕭承蒼已經躲過。他發現了你不在坤寧宮,於是現在正讓人封鎖了整個皇宮,派出了大量人馬來搜尋你。】
雲嬈暗暗吸了口冷氣,蕭承蒼是真的手眼通天,他要是把自已抓起來,那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折磨。
雲嬈“手上兵多少?”
“一萬。”雲振江道,“不過這一萬……還不是我能輕易調動的。”
雲嬈眼中暗光微閃,她當然知道雲振江這是什麼意思。
雲振江手裡只有半塊虎符,另一塊在蕭承蒼手裡。
“那半塊虎符,我給你拿。”雲嬈沉聲道。
雲振江呼吸微微一頓,“你要偷走蕭承蒼的虎符?”
看著雲嬈這副淡定的模樣,雲振江真是不由得微驚,雲嬈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膽量了?
“嗯。”雲嬈抬眼看暗夜中波光粼粼的水面,“等我訊息吧,屆時,虎符一定會放到你手裡。”
雲振江隨後又面露精光,他斜眼看了一眼雲嬈,“你敢偷蕭承蒼的虎符?你不會誆騙我吧?”
雲嬈冷眼看他,最後直接兩步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看著他道:“我連你的夫人、我名義上的孃親都敢殺,偷個虎符又怕什麼?”
即便是雲振江閱人無數,他今日也被這樣的雲嬈給震懾到了。
腳下一亂,差點跌入河裡,雲振江眨巴眨巴兩下眼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那為父就等你好訊息。”
實際上……他也說不準,這個雲嬈到底靠譜與否。
能在蕭承蒼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她有那個本事嗎……
說完,他頭頂虛汗,緊張地快步走了。
雖有造反之心,但云振江也深知自已現在必須要本分做人、只有活得久,他才有機會登上這皇位。
否則,若是蕭承蒼看自已不順眼了,那怕是整個雲家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還沒走出十幾米,就撞上了一人。
他慌張抬頭,雲嬈也聞聲轉頭。
這短短的幾秒,雲振江只覺得自已的心臟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瞧見的卻是朝她擔心跑來的春花。
趁此機會,雲振江心慌氣短,快步撤離。
黑夜之中,雲嬈只祈求,春花沒有認出雲振江。
春花擔心道:“娘娘,您沒事吧?都怪我馬虎大意,把您跟丟了。剛剛那人是誰啊,竟然那麼沒禮貌!”
雲嬈鬆了一口氣,然後由春花扶起,笑笑,“我沒事,剛剛那個應該只是個路過的太監吧。”
春花道:“你沒事就好。皇上正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