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季晏禮一會兒,眼神幽怨。
周圍環境安靜到彼此的呼吸聲都漸漸放大。
“你是……”
“誰啊?”
她怎麼會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
沈唸的聲線清晰地透著酒後的七分嘶啞,或許是夜晚的寧靜,出聲的語氣格外虛柔。
她踉蹌的從季晏禮身上爬起來,待站穩後,她微眯起桃花眼漸漸靠近那張臉,突然氣鼓鼓地說:“你為什麼要和別人親嘴。”
男人俯身貼過去,貼著她的額頭。
季晏禮垂眸,盯著她的粉紅的唇瓣:“我現在想親你。”
“不要!”
沈念瞬間後退幾步,季晏禮心一驚,怕她絆到,趕忙起身扶住她。
面前的人眼睫輕顫,眨了好幾下眼,拉住季晏禮的手,一張小臉認真的抬頭看著她,眼角有些泛紅:“為什麼要和別人結婚!”
“為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
季晏禮只當她又扮演起了什麼角色。
順著她說。
“我離婚了。”他胡扯。
沈念張嘴:“那我也不會要一個二婚的男人。”
說完,她拉下面前男人的領子,主動親了親季晏禮的臉頰。
外套裡的黑色襯衫已經被沈念揪得皺皺巴巴,他卻絲毫不在意。
“做什麼?”回應她的,是季晏禮磁性暗啞的嗓音。
季晏禮並未推開,任由女孩的唇貼在自已臉上。
過了兩秒,沈唸的唇從季晏禮的臉上移開,親在了他的唇角,繼續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說。
“能不能麻煩你。”
她雙手搭上他的雙肩嘟囔道:“抱我回臥室,我想睡覺,我腿,好軟啊~”
說著,她人靠了上去,闊挺平直的肩上那雙手攀上他的後頸,她軟綿綿的窩進季晏禮的頸窩處。
“……”
季晏禮有點窩火,又有點想笑。
喝醉的沈念臉頰和耳朵都是紅撲撲的,動作放緩,說話也慢吞吞的,像是撒嬌。
幾秒鐘。
他抱起沈念,沒忍住還是看著懷裡的小人小笑了聲:“好。”
沈念乖乖配合他抬起胳膊,慢慢悠悠地飄著,“其實……我還有一個願望,我現在好傷心啊……你可以幫我實現它嗎?”
季晏禮被懷裡姑娘可憐巴巴的語氣說的有些動容,抱得緊了些:“你說。”
醉倒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念,手背撩了撩他的喉結邊緣,眼神半瞌,半顆腦袋埋在男人的胸前,愈發顯得嬌俏可人:“你能叫我一聲爸爸嗎?”
男生揹著光,朦朦朧朧的身影在上方,輪廓線條流利,她看到他的眼角隱隱約約有一顆痣,特別勾人。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垂眸看著懷裡快睡著的那人,沉沉磨著牙開口:“沈念,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念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看到男人嘴唇動了動,她有些不悅得皺了皺眉衝他吼道:“我要睡覺!”
話音落,她就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那隻小手還散散拉著男人胸前的衣襟。
季晏禮心底哼笑一聲。
平穩有力的抱著她回房間。
他蹲在床邊,襯衫也在剛才和沈念爭論中不知不覺鬆開了幾顆。
女孩睡覺很安靜,現在像是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鬧了這麼久挺費體力,大概可以睡個好覺。
隱在黑暗裡的男人喉結滾了滾。
那雙平淡如水的黑眸裡掠過光影。
面對一切,他總是遊刃有餘,但沈念是唯一一個讓她小心翼翼的人。
他站起身,只是靜靜地,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心上人。
他覺得自已配不上她,她就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小太陽,善良且快樂。
這四年,她應該認識了新朋友,身邊也不缺異性追求。
他用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向她說出口,說出那一年沒有來得及說出的話。
但是她再一次拒絕了。
那三年,是沈唸的三年,可對於季晏禮來說,卻比一輩子都要漫長,都要開心。
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聊聊我們之間的隔閡。
沈念,你到底還喜歡我嗎?還是說,從始至終都只是拿他當一個消遣而已。
那為什麼不能拿他消遣一輩子。
沈念,你只需要向我走一步,剩下的九九步都可以由我來走。
*
“可以嗎?”
男人磁性曖昧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眼前的男人帥的模糊。
凌亂的床上,兩道身影相互交纏。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處,麻麻酥酥。
女孩微揚著脖頸,泛紅的唇微張,纖細白皙的兩臂懶散的掛在男人脖頸上。
女孩看不清的地方,他的眸子晦暗不明,摟著她軟腰的手不自覺重了幾分。
沈念呼吸急促,被他的手腕處的錶帶硌到,一瞬間眉頭擰緊。
輕聲呢喃:“痛。”
他低下頭湊近,輕聲傳入她的耳畔:“念念。”
沈念睜開眼睛,透過水霧對上男人灼熱的視線。
男人低頭咬住她的紅唇,啞聲問道:“叫我什麼?”
睫毛輕顫,隨之垂下。
女孩的聲線促急,有些抖,尾音軟的要化開。
“阿晏。”
“季晏禮。”
得到滿意答案的男人俯身,大手攬著女孩細軟的腰,輕柔的吻順著嘴角落下。
“……”
沈念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坐在床上,垂著眼,臉頰還帶著未散去的潮紅。
啊啊啊~
又做夢了!
一次比一次尺度大。
看樣子她真是饞季晏禮的身子,才想到那些十八禁的東西……
沈念把電話舉在耳邊,習慣性微微偏頭,將手機拉開一些距離,電話那頭傳出青梧激動但輕聲的話。
“祖宗,該不會還在睡覺吧!”
沈念腦細胞重啟。
!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綰笛回國的日子,她和青梧答應的好好的,要和她一起拉著橫幅迎接。
被這麼一激。
一瞬間什麼事情都想起來了。
她昨晚是不是陪著季晏禮參加酒會。
是季晏禮送她回來的?
手機側面此時被女孩牙齒顫顫咬著,她神情有些慌張。
她這個人喝完酒最喜歡胡言亂語了,她沒有對季晏禮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還沒等她想起什麼,那頭再次傳來聲音。
“快呀,速來機場!”
“不然就我一個人,這橫幅也扯不起來啊。”
沈念顧不上這麼多,掀開被子下床:“好好好。”
她應下後,就睡眼惺忪的去洗澡,期間還一直努力的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並用最快的速度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