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禹強壓著自已的怒火,手中的盤子已經被他捏成幾塊了。
“關於那位先王的事情,你最好都不要提及,否則會有人故意找你的茬。自從中央主城宣佈了這段歷史後,任何擁護先王的存在都會被視為異已。”
蔡醫師不太能理解牧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就算他與先王同名也不應該如此憤怒啊,更何況他不是失憶了嗎?
“抱歉,我想起了些不好的回憶。”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牧禹只能先行解釋一番。如此一來,蔡醫師也只會當他想起了曾經因為這個名字被欺辱的過往。
“記住了,別讓其他人知道你叫牧禹,你可以叫任何名字,唯獨這個不行。”
蔡醫師伸手接住了被牧禹捏碎的盤子。在他看來,牧禹既然已經失憶了,那換個名字重新開始新生活又何妨,反正只是個名字而已,又何必在意呢。
可惜,在他面前的,並非與先王同名的後世者,而是確確實實的先王,曾經獨斷兇獸潮的無敵存在。
讓他放棄自已的名字?這怎麼可能,他要做的,是讓這世間人重新記起他的名字!
牧禹,應該是榮譽和希望的象徵,絕不是嗜血與絕望的代名詞。
中央主城,牧禹記住了這個地方,他一定會一拳一拳打上去的,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蔡醫師收走了盤子和碗。同時,他打算讓牧禹自已安靜地待一會兒。
反觀牧禹,他開始內視自身,透過黃泥覆蓋的面板,他能感受到自已的體質大不如前了,曾經強悍的體魄早已成為了過去,如今的他頂多比正常人強上一點。
不止如此,他感受不到自已的銘紋了,那是他力量的源泉,曾經他可是擁有十條銘紋的最強者,如今卻連一絲力量都覺察不到了。
無錯書吧換句話說,他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力量,他不再是最強了。
雖然這很難令人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他的體內沒有任何一絲銘紋存在的痕跡,以他對銘紋的瞭解程度,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判斷失誤。
不過對牧禹來說,這都無所謂,銘紋而已,重新再弄一遍就是了,他曾經能成為最強者,現在依舊可以!
眼下最重要的是瞭解現在的能力體系,他需要知道銘紋到底傳承了多少,這將讓他對現世的戰力有個大致的評估。
這方面似乎可以諮詢蔡醫師,就是不知道他自已還有沒有資格進行檢測,如果不行的話,只能借一下三娃子的那塊水晶了。
那水晶是證明自已與銘紋的契合度,按照牧禹前世的水準,估計能達到滿值,這樣的話,後續反倒是會方便很多。
他不相信上級城鎮的人會因為一個名字放棄一名高契合度的戰士。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只能認為中央主城的人已經魔怔了。
至於銘紋的修煉,這方面牧禹是絕對的佼佼者,沒人比他更懂怎麼運用銘紋。因此,作為交換,他可以教導三娃子開發銘紋,這樣也不算是浪費他的水晶了。
想到這,牧禹慢悠悠地起身,他想去找三娃子,可剛站起身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直到片刻後,他才再次甦醒。
方才應該說起猛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態真的差得不行,稍微一用力就容易出問題。
思來想去,牧禹決定先緩緩,等身體再恢復一些之後再去找三娃子。
反正這幾天村裡都在慶祝,三娃子肯定還沒來得及使用水晶修煉,他還是有機會的。
想到這,牧禹扶著床沿,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慢慢挪到了床上,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整個夜晚牧禹都保持著清醒,並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著。
閒來無事後,他開始回憶曾經的呼吸方法,當年他連呼吸都專門磨鍊過,憑藉吐納的方式能讓自身調節到最佳狀態。
令牧禹沒想到的是,他自創的吐納方式居然在眼下這種情況中格外好用,他能直觀地感受到每一寸肌膚重新被啟用,力量感也在慢慢浮現出來。
只不過因為長期的飢餓狀態,浮現出來的力量終歸有限。
……
第二天一早,蔡醫師便帶著青菜肉沫粥來到了小屋。
“喲,醒了啊,來喝點粥,這次給你加了點肉沫 ,應該能讓你恢復得更快。營養方面我會慢慢給你加,你別太急,這種事情得循序漸進。”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牧禹覺得自已的狀態好了許多,再加上過於飢餓,滿滿的一碗青菜肉末粥在他手裡沒撐過五分鐘。
“看來你今天就能去洗洗了,這樣也好,你的面板都太乾了,也該潤潤了。”
接過空碗後,蔡醫師將其放在一旁的桌上,隨後用力握緊右拳,一道銘紋從他的手背上浮現而出,緊接著一直遊動到整條手臂上。
“別怕,只是給你簡單的看看而已。”
說完,蔡醫師便將右手搭在牧禹的肩膀上,淡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手掌內析出,不斷湧入牧禹的體內。
“這是?”
“【銘紋·空月狐】,具有微弱的治療效果,同時也能檢查出身體的一切病症。”
“空月狐?”
“一種非常弱小的兇獸罷了,我的契合度太低了,哪怕拼了命修煉,也無法承載更強的銘紋,這隻小狐狸剛剛好,挺適合我的。”
感受著蔡醫師的能量在自已體內流動,牧禹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後世的銘紋體系。
弱,太弱了,哪怕他現在喪失了所有力量,但面對這種級別的銘紋持有者,他赤手空拳都能打得過。
他不懂後世人是怎麼劃分等階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所謂的零階戰士也不過只是比正常人強了一絲罷了。
這種程度恐怕連最低階的兇獸都應付不了。
更嚴格來說,他們根本沒有完全掌握銘紋,更像是把它作為一種外在工具使用。
怪不得眾人對兇獸如此忌憚,只是這種力量的話,那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當然,牧禹不會把這種話講出來,否則就太傷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