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耗盡後,地面被轟出一道三叉深坑,牧禹的衣物也在轟擊中變得破爛不堪。
然而饕餮的攻擊並沒有結束,兩道漆黑的刀芒在轟擊結束後瞬間向牧禹襲來,這是祂雙角的攻擊手段,常用於其他的尋常攻伐手段之後,憑藉其速度之快,往往令人難以招架。
“噗呲!”
沒有庇護手段的牧禹只能硬扛兩道刀芒,身上瞬間出現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牧禹看了一眼傷口,隨後立即呼叫銘紋將其覆蓋,這才使得鮮血及時被止住沒有繼續向外冒出。
他這次準備的兇獸精血來源於【蕨靈鹿】,雖然其對硬實力的加持有所欠缺,但在治癒方面卻有著不俗的發揮,剛好彌補牧禹現在的短板。
畢竟戰力方面牧禹可以靠自身的戰鬥經驗和對銘紋的絕對掌控彌補,但身體恢復力就無能為力了,想要與饕餮廝殺,就必須靠補齊短板。
“你真的是人類嗎?”
饕餮看著眼前越戰越嗨的牧禹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祂並非沒有遇到過人類,但是像這麼兇殘的,的確還是第一次遇見。
“少見多怪,見識少就見識少嘛,還懷疑我,再來再來!”
牧禹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漬和塵土,疼痛非但沒有影響他的戰力,反而讓他亢奮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甚至已經忘了自已要演戲給饕餮看來著。
只見他活動了下手臂,徑直朝著饕餮跑去,想要拉近距離近身搏殺。
反觀饕餮,祂此刻只覺得有些力竭了。剛剛連續兩次高強度的攻伐已經耗費了祂體內的大部分能量。
出於本能,饕餮在猶豫要不要就此離去,祂能感覺到此刻牧禹身上散發的氣息中充滿了危險與恐怖,或許真能夠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
可祂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湊齊資格開啟【空門】,他不想就此浪費掉,否則等下一次輪到祂,那一切都晚了。
祂只能賭一把,哪怕是身負重傷祂也要殺死眼前的人類,唯有如此,祂才有資格走上那條道路。
牧禹在行進的過程中也在注意著饕餮的眼神變化,當他看到對方眼神中莫名多了一絲堅定和決絕後,他的嘴角不自主的上揚起來。
“來!殺死我,否則就將被我殺死!別像個廢物玩意兒一樣無趣,這可是你之前自已說的。”
快要到達饕餮面前的時候,牧禹縱身躍起,將力量全都匯聚在右拳之中,猛地朝祂的羊獸砸去。
饕餮的視角較低,所以當牧禹躍起時,就剛好處於祂的視線盲區,如果祂想要看清牧禹,就必須後仰,可那樣被砸中的就是鬼面了。
匯聚了十成力道的右拳結結實實地砸了上去,若不是因為祂的大腦不完全在羊獸,此刻多半已經暈厥了。
落地後的牧禹側身躲避饕餮的爪擊,順便在地上抓起一把塵土扔向祂的鬼面。
這招數雖然垃圾,但非常好用,尤其是近距離針對饕餮的鬼面,幾乎讓祂避無可避。
也就在饕餮的視線被模糊的這一秒鐘裡,牧禹直接翻身騎在祂的背上,左手抓住祂的尖角,右手直接朝著祂的脖子砸去。
“人類!你敢!”
“嘖嘖嘖,我就敢,你能把我怎麼樣?”
無論饕餮怎麼扭動,就是無法將背上的牧禹摔下來,而牧禹的拳頭還在一遍遍砸向祂的脖頸。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從饕餮的頸部傳來,祂的羊獸瞬間耷拉起來,徒留下腹部的鬼面還在嘶吼。
牧禹用雙腿鉗制住饕餮的身體,然後趁著祂哀嚎的時候,一把將羊獸按進祂的鬼面裡,這才堵住了祂的嘴。
無錯書吧“咕唔唔!”
從未想過會遭此一役的饕餮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眼下這種情況。畢竟誰能想到自已的大頭把小頭吃了。
不僅如此,羊獸還擋住了鬼面的視線,此刻的饕餮真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只能在拼命扭動身體。
牧禹自然不會讓祂掙脫,整個人近乎貼在了饕餮的背上,就是為了避免祂把羊獸吐出來。
而他的右手則是一遍遍砸向祂的腹部。沒有利器的牧禹直接無法傷到饕餮的面板,但不代表無法傷到祂的臟器。
隨著牧禹力道越來越重,饕餮的臟器被衝擊力震得破損,血液逆流到嘴邊時,又因為羊獸塞在鬼面裡,一時間吞吐都不是。
“你!不能!殺死我!”
“講屁話,你不死難道我死嗎?”
戰鬥就這樣持續了十分鐘,饕餮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祂的鮮血也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明明還有數種手段未能施展,卻硬生生憋屈至死。
確認身下的饕餮已經喪失生機後,牧禹也停止了攻擊,就這樣抱著饕餮倒在了地上。
他也不好受,先前為了演戲製造的傷口在饕餮的轟擊下加重了不少,後來又捱了兩記刀芒,血口子遍佈全身。
地上不僅有饕餮的鮮血,還有部分是他的。
如果饕餮能再堅持幾分鐘,那他就要力竭了。畢竟他體內用的是獸心臨時加持的力量,並非他自已凝練的銘紋,持久力根本不行。
牧禹大口喘著粗氣,他太累了。饕餮的肉身真的強大到過分,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隻還是幼崽,並沒有完全發育成熟,否則憑藉他現在的力量,根本別想傷到祂。
但這並不代表牧禹現在的力量很弱,要知道他之前對付其他兇獸時,甚至能一拳直接砸死它們。
“小東西,上輩子打你祖宗的時候差點被他搞死。這次就當收點利息了,我會繼承你的力量,以後再去捶你祖宗。”
牧禹並非嗜殺之人,只是因為他與兇獸的立場不同,如果此刻死的不是饕餮而是牧禹,那外面的村子將無人生還。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兇獸們生存的世界資源貧瘠,所以想要搶佔主世界的資源,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而他獵殺兇獸,守護自已的家園,也只是在踐行自已的生存之道而已。
想要活下去從來不是一種錯誤,為立場而戰就不應該談論生死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