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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足

“師父,現在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白玉說道。

通天道主學識淵博,這其中的玄機於他來說,不過爾爾,說道:“這句話的意思,你總該明白?”白玉點了點頭,說道:“其中的意思倒是不難理解,便是說這個珠子本事就具有智慧的意思,只不過這句話我不得其解,這跟說一塊石頭,本身也具有靈智,又有什麼區別?一塊石頭,又怎麼會具有靈智”

所謂的內丹,也不過是人是積累的具象化,又和靈智有什麼相干。

通天道主又問道:“以你所言,什麼是靈智”白玉道:“所謂靈智,就能夠思考”通天道主點頭道:“沒錯,能夠思考,明辨是非,便是有了靈智,天下之中,天生靈智者,非人莫屬,後生靈智者,則是妖了,有人曾說,多智而盡妖,然而,人與妖,卻不能說,他們本來就有靈智,是從他們開始思考,辨明是非之後,才能稱為有靈智”白玉恍然大悟,對於通天道主說的話深有感悟。

他本來是池塘之中的一隻小小蝌蚪,一開始哪裡有什麼靈智可言,是某一日,他開始思考,而思考後又開始行動,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的地位,若是他一如從前,那他也只不過仍然是一隻小小的癩蛤蟆,也許此時此刻,仍然在池塘,又或許,死在了某個冬季。

通天道主道:“所以一個人暫時不能明辨是非,暫時不能思考,便能斷言此人無智嗎?”白玉道:“一個人暫時不能明辨,不能思考,但總有一天,是可以明辨,可以思考的”通天道主道:“這便是本具自足”白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原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只要給與這顆金丹開智的條件,便足夠了,因為它本身就已經結成了內胎”

通天道主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日之後,二人勤加趕路,夜晚,白玉便停在原地修煉胎化長生妖術,一路上,時不時又柳過山與無垢邪傳來的書信,白玉每每看過之後,便將其焚燒。

信件上的內容,大多是關於三方的情報,比如易弦君已經帶著大軍開始出發,以勢不可擋之勢直搗京都,而武帝的軍隊也已經開始出動,而普慈天度則是將在各地的軍隊調回,很明顯,易弦君是打算長驅直入,不再給這些人任何操作的機會了,這種不計較損失的打法,放在任何時候都令人恐懼,正如橫的怕楞的,而楞的怕不要命的,此時的易弦君,正是不要命的。

“按照現在的進度,再過上十幾日,易弦君的大軍,就會南下到鹿野”白玉手指在地上畫圖,將那條線停留在地面的一個地方,然後按了進去,通天道主道:“鹿野是武帝的功成之地,武帝定會在這個地方進行全力阻擊,而絕不會任由易弦君進入到威脅到京都的距離”

又是鹿野,白玉問到:“為什麼?”通天道主道:“很簡單,牆倒眾人推,一旦易弦君到了威脅京都的距離,外界就會認為,武帝已經失去了大勢,這樣的話,一場戰爭就會比想象之中結束的更快,這場戰爭看上去浩浩蕩蕩,但是實際上,觀望者,仍然是大多數,那是一些不願意或者沒有資格一開始便入局的人,這些人是不會輕易入局的,但是卻會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迅速的表明自已的立場”

白玉冷不丁的想起了卷龍人,卷龍人是不是也能夠分入此類之列,誰能保證他會不會隱藏。

周天之變,最重要的就是時機,一件事情,在該做的時候做,和在不該做的時候去做,哪怕只是差上一個時辰,所得到的結果,都是大不相同的,易弦君顯然是一個非常善於抓住時機的人,他行動之迅速,讓人始料不及。

普慈天度已經退回到神夢山中,恐怕現在也是夜不成寐了吧,如果易弦君真的解決了武帝,那麼全力擊垮普慈天度,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這一切都如白玉當日在鹿野所說,他們聽之不聞,只不過唯一的變化的是,這支軍隊,已經被易弦君偷樑換柱了。

白玉心中焦慮,原地坐下,繼續修煉胎化長生妖術,經過這幾日的修煉,體內的金丹之中浮現出一顆胚胎,白玉不斷 以精氣灌入,胚胎也在不斷的變化之中,胚胎就像是一個蜷縮的肉蟲,這是萬物之始,白玉在心中預演這顆胚胎的發育,發現胚胎直竟然能夠千變萬化成為任何摸樣,並不僅限於他的本體蛤蟆,他心下一亮,感嘆道“奇了,發明這個功法的前輩,是要告訴我,要成為什麼,由我自已決定 ”

我是什麼,由我自已決定。

要讓這顆金丹結成胚胎,還需要幾日的時間,白玉醒來之時,已經是汗流浹背,東方也已出現了耀眼的白光,他與通天道主繼續踏上路程,又過了幾日,終於抵達東海,東海之上,還有三個巨龍的骨架,彷彿活著的時候威風凜凜,那個小酒館如今已經只剩下了殘簷斷壁,望著這個熟悉的地方,白玉仍然記得當日第一次見到普慈天度給他帶來的震撼,他毫不猶豫的前往妖兵把守的地方前去。

神夢山下早就佈滿了妖兵與城寨,這些城寨與人類的風格相似,顯然是人類代為修建,時不時還能夠看到有許多人類正在動工,也有一些妖物揹負著重物,例如石頭一類,白玉走近的時候,並沒有遭到敵視,只不過被兩個妖兵攔了下來:“站住!做什麼的!!”

白玉則是遞上書信,說道:“請普慈天度前來一見”那妖兵笑了笑:“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妖王便是你想見便能見的嗎?”另一個妖怪說道:“我們都見不到,何來給你請來一見”白玉不溫不喜的說道:“請向上通報一聲,是白帝城的人前來求見”那妖怪一聽,便直到這件事非同小可,其中一人連忙飛奔回去層層上報,那另外一個妖兵則叫人將二人圍住,說道:“上報還需要些時間,請兩位隨我去,暫時不要離開”隨後一眾妖兵將二人開到一處客棧。

白玉看了一眼夢外,更有妖兵把守,白玉說道:“這是什麼意思?”通天道主說道:“這些小兵地位低微,想要一層一層的通報道上面,需要一些時間。”白玉道:“遙想當年,若是想見普慈天度,倒是沒有這麼麻煩,站在他頭上大喊一聲便行了,哪裡需要裝腔作勢”說罷便坐在原地,繼續修煉胎化長生妖術,只見金丹就要慢慢成型,五官初現,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老鼠耳朵的妖兵敲了敲門,白玉起身開啟門,那鼠妖在他身上嗅了一嗅,問道:“普慈天度大王發話,問你是何人,你可要好好回答?”

白玉心道“我若是說我就是白帝,怕是反而令人懷疑了”便道:“你就說,冷冽入泉,心夢同藏”這幾句暗藏普慈天度刀法的要義所在,天下懂得普慈天度刀法的,也不過就這兩人,想必他聽到這句話,便會直到白玉的身份了,那小妖領了命令,走出去幾步,便化身為別離公子的樣貌,他曾經在鹿野親眼見過白帝的風采,方才第一眼便認出了來人便是白帝,只是這其中混亂百思不得其解,當下立刻回去稟報普慈天度。

又過不多時,來了一個妖怪,對白玉說道:“妖王有令,請自行前去山上赴宴”

白玉立刻起身前去。

城樓之中,緊急之中裝置了宴席,前後左右坐著的都是各位妖眾之中的將軍人物,普慈天度坐在主位,一頭白髮披散,手指扶著額頭,眾為妖眾心中大感疑惑,他們只知道白帝城來了人要面見普慈天度,卻也只是覺得應當是一位使徒之流,當真值得這麼大的陣仗以禮相待嗎?只不過礙於普慈天度的威嚴,也是不敢多問,只是他們在此等待也有一個時辰有餘,紛紛看向門口,想知道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直到門口黑漆漆的露出一個人影來,那陰影緩緩走出黑暗,露出一張頗為英俊的臉龐,普慈天度頭微微一轉,看向白玉的方向雙眼微眯:“原來是白帝來了”

“什麼?此人竟然是白帝?”“普慈天帝親口說的,固然不是假的”“白帝竟到這裡來了”眾妖聽罷,竟然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子,意味不明的看著白玉。

“這一次如此客氣,我也是始料未及,我還以為你我相見,免不了要你死我活”白玉走向一個座位,端了一杯酒喝到,他心道“既然這麼多人在場,看來今夜普慈天度沒有動手的打算”普慈天度伸手道:“請上座,沒有這樣的事”隨後又瞥了一眼通天道主,冷笑了一聲道:“通天道主,我所料的沒有錯,白帝身後果然是你”

白玉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通天道主與普慈天度竟然是舊相識,這也許是在神夢山的時候,通天道主離開的重要原因。

通天道主道:“好久不見,今已物是人非了”普慈天度道:“你我的賬,以後再慢慢算”

眾妖在宴會之上,見到普慈天度與白帝這兩位昔日的仇敵突然開始推杯換盞,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默默在自已的位置上,尷尬的喝酒。

“白帝身受重傷,還敢來我這神夢山來,是不是活夠了?”普慈天度飲下一杯酒,忽然冷冷的說道,白玉則是放下酒杯,心道:“原來他已經看出來了我身受重傷”便說道:“如今我 已經將命交到普慈天度手中,若是要取,儘管拿去”